记得1991年,我刚到天山深处的阿拉古上班时,听说新疆军区7008水泥厂矿山有个叫何吉比的大学生,在工程建设过程中发生机械事故,死了。
怀着对牺牲大学生的钦佩之情,我想起了他生前对7008水泥厂矿山的一次采访。 于是,在一个星期天的早晨,我从丰寿电厂的家里借了一辆旧的永久自行车,去了7008水泥厂矿山。 是一条路,还不如说是戈壁沙漠,不近,很难看清车子走过的路,我跟着那条不太明显的戈壁沙漠路走。 这条路看起来很平坦,但我不会骑自行车,所以我按照别人向我描述的方向向前推着自行车。
茫茫戈壁中,没看到车,没人见,头顶的太阳很热,时不时有雨水在戈壁滩上产生的“小叮咬”像蚊子一样,在我的额头上飞来飞去,感觉不到一丝风。
走了很久,我发现矿井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近。 我似乎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因为我确信矿井离得不远,我甚至没有一瓶水喝,似乎有一件可怕的事情正在向我袭来,因为我开始感到口渴,我的腿感到沉重, 我背上的汗水浸透了我的衣服。
幸运的是,我看到了一个铁路涵洞,就爬了进去。 涵洞里风吹,我脱下外套降温,不停地在嘴里用力吸吮解渴。
短短十分钟,我就感觉到全身有了一点力量。
爬出铁路涵洞,不想再走戈壁沙漠路了,于是顺着涵洞上方的铁轨边走,没走多远就发现,穿的第二只头皮鞋张开了嘴,但边走边推着自行车,丝毫不影响。
走着走着,我看到不远处的铁轨下有两栋房子,我还以为是铁轨上的道士。 我加快脚步走上去,只见一根黑色的皮管,正从**里伸出来,浇灌着屋前的一个小树洞。 我不在乎三七二十一,把自行车推到一边,蹲下身子拿起浇水的黑色皮管,尽情地喝了起来。
当时也没注意到道家阶级的两间小房子里有没有人? 小房子里没有人出来阻止我喝水。 喝完水后,我不再口渴,感觉精力充沛。
此刻,矿井越来越近了,也上了一个很大的斜坡。 在斜坡的一侧,我看到远处有一座坟墓和一块立着的墓碑,我猜想可能是大学生何继必的祭品,后来山上的矿工小袁告诉我,是。
当我走到矿井时,我看到没有草或树,几间小房子孤零零地坐在坩子里。 矿工们一见到我,起初都很惊讶,当我向他们解释我要做什么时,他们热情地欢迎我进屋,与我畅所欲言,并给了我一个大汽油桶里的水勺喝。
其中20人长期生活在矿山上,其中包括三名女性家庭成员。 不要小看那二十个人的矿工,挖矿效率还是相当可观的。 他们说,爆破开矿并不难,只要用手气钻钻一个三米长的爆破孔,装满炸药引爆,就会倾泻下10吨以上的矿石。
他们的生活很单调,唯一更“奢侈”的就是一台黑白电视机。 在小房子后面的光秃秃的山峰上,矗立着一个网状电视接收天线。 他们说,因为山太高,勉强收不到吐鲁番电视节目,虽然画面模糊,但还是觉得很满意。
二十人组成四组,四组每天钻50多个爆破孔。 我跟着矿工小袁来到他们的工地,只见一个矿井被夷为平地,在空旷的地方留下了凹凸不平的痕迹。 看着未完成的矿石,我问萧远挖完山后怎么办,萧渊指着不远处的山说:“光是那座山上的矿石,就足够我们开采50年了。 ”
我很佩服他们的毅力,7008水泥厂的水泥矿石全部出自他们20人之手。 当时我正在和小远聊天,说既然这里的条件这么艰苦,我怎么能坚持下去呢? 萧远一本正经的说,能在这座山上开矿,最重要的是赚钱,满足自己和家人的需要,大学生何继碧的精神感动了他。
他说,自己也没见过何继碧,只是听在这里打工了很久的工人说,何继碧1982年7月毕业于四川建材工业学院,毕业后,他不爱这座城市,主动选择了7008水泥厂矿山担任矿山经理。
1985年11月20日,工人江春红在施工途中突然发生事故,他驾驶的大型自卸车被卡在高压线上。 矿车前面是一块大铁板,往前走就会断高压线; 往后走,山坡上的矿渣挡住了去路,江春红的生命随时受到严重威胁。 这时,年轻的焊工小何找到了一根电焊机的绝缘皮丝,建议道:“矿长,把皮线的另一端从高压线上扔下来,拉动两端,让车子出来。 何继碧采纳了小何的建议,吩咐周围的矿工站得更远一些,于是招呼江春红上了自卸车,把皮线的一端从高压线上扔了出去。 谁知道,这条皮线上有一点剥落和光秃秃的地方,被赶来抢救它的人忽略了。 一万伏特的高压电流瞬间将握着另一条头皮线的何吉比撞倒。 何继必不幸因公殉职,年仅26岁。 当年,《新疆**》以“一闪而过的流星”为题报道了他的事迹。
萧袁说大学生可以留在矿井里,我们为什么不能留下来?
在矿山里,他们用的粮食大部分都是用自卸车上山运矿石,下山18公里; 因为交通不便,又因为石的紧张,他们很少下山。
萧媛说,山里的生活还是很艰苦的,最致命的就是数断水的日子。 他说,每当自卸车上山时,锅和锅都可以装满水。 他说,有一次,拉矿的自卸车连续五天不上山,水用完了,就去一个叫河淘沟的山上取水,来回走了几个小时,很难碰到饮用水, 所以他们在矿井里尝到了水的味道,就像石油一样昂贵,所以他们非常节约水。
下山的时候,那辆老式的永久自行车根本不用用力踩踏板,在戈壁沙漠路上跑得很快,但我的心却有点沉重,仿佛被矿井里的矿工牵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