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正在改变教师的存在方式,并日益成为人与技术之间关系的问题。 对于教师与技术的关系,我们追问教师存在的“真相”本文从教师存在的本质、教师存在与技术工具的关系、教师存在的现象学还原、教师存在需要哪些技术等方面,从技术现象学的角度进行了反思。
研究发现,教师存在的本质特征是身体的利用,教师不依赖技术工具而存在,技术工具的使用是为了强化教师的存在,而不是消解教师存在的价值。 教师存在的核心不是技术人工制品,而是“关系”,技术的行动方式必须突出教师的存在; 教育技术的产生和发展,需要教师存在的创造性转化,教师需要通过技术的体现来实现自身存在的提升。
一、教师存在的本质
自从计算机问世以来,机器与人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人类开始进入科学社会智慧取代个体大脑思维器官的时代,出现了维纳所说的“人脑贬值”现象。 主流观点认为,人工智能正在从三个层面影响教师的存在:首先,人工智能取代了教师作业批改、学生信息反馈等重复性、机械性的工作,进而改变教师的存在方式; 二是人工智能在教师的传统知识教学中,从而在教学层面完全取代教师的存在; 第三,使用人工智能的教师取代了不使用人工智能的教师,不使用人工智能的教师逐渐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人工智能与教师的替代关系挑战了教育人类学意义上教师的存在属性和存在方式,迫使我们从人类本质特征的角度重新审视教师的本质和存在方式。 教师存在的本质特征是,身体对智能技术工具的使用是对人类体力和脑力劳动的部分替代,这是对传统人机关系的挑战“人类不再是使用工具的动物,而是被动地为机器服务的动物”。
人类从工具的主动使用者转变为机器的被动服务提供者,从根本上颠覆了“制造和使用工具的动物”对人类存在本质特征的理解,反映了我们从“人机(工具)关系”中定义人类本质的视野盲点。 长期以来,我们高估了技术工具在人类发展中的作用。 事实上,正是人脑驱动的身体在人类的存在和发展中起着核心和主导作用也就是说,发明语言、文字和符号并制造工具的身体是人类发展的主要驱动力。
正是因为有了身体,人们才能推理、联想、学习、分析、想象、创造,才能驾驶机床,与世间万物互动。 人的存在只能由人本身来定义,而不能由外部技术工具来定义。 如果必须从使用工具的维度来定义一个人的存在,决定一个人存在的“工具”,只能是大脑驱动的身体。 基于此,芒福德创造性地将人的本质特征定义为“一种卓越地使用思想、创造符号和控制自己的动物”。 教师需要的不可或缺的技能应该是驱动身体、运用心灵和操纵符号的生活技巧。
教师依靠身体来“培养”他们的教育,包括身体、心理、情感、精神和精神力量的驱动,加拿大物理学家富兰克林称之为“最重要的”技术。 因此,教师应该被定义为身体的使用者,而不是工具的使用者。 如果我们看一下身体使用者存在的本质,就会发现“人工智能代替教师进行知识教学”和“使用人工智能的教师取代不使用人工智能的教师”。决定某类教师能否被替换或淘汰,判断某类教师的优劣的,并不是人工智能等技术工具它是一种以理解、尊重、关怀、唤醒、参与和对话为核心的身体技术。
教师只会因为没有很好地利用他们的思想和身体而被替换,而不是因为没有使用人工智能或其他技术工具。 某种技术工具将推动教育变革并取代教师的物质存在的想法是基于“人是工具制造者和使用者”的论点,这是基于“人是工具制造者和使用者”的断言,倡导工具教育的价值,贬低教师的存在。 教师存在方式的物理属性教师的身体作为工具而存在,它与机床的不同之处在于它具有精神能量调节的功能。 教师通过他们的身体对学生产生影响同时,也作用于学生的身体,完成学生的身体塑造和心理能量调节,是教师存在的“身体基础”。
心理能量的调节是人类生存的基本需要和主要方式,而人和身体对身体的影响以及生命技术增强影响的效果是人类文化、生存模式和教育兴起的根本原因。 师生之间最重要的沟通是心理能量的交流和运用,而外部技术工具的使用也是为了辅助心理能量的交流。 研究表明,大脑具有延展性,能够对环境的变化进行自我调节。 人体的局限性和可塑性决定了对人的存在有影响的技术必须通过身体和对身体产生影响。
教师存在的本质特征决定了教师是教育技术不可缺少的主体,而教师是以物理技术的形式存在的。 教师个体作为生命体,是教育的“精妙装置”。 教师存在的价值取决于教师的身体工具作用。 教师使用的计算机、多**、互联网等技术工具的价值主要是建立与学生沟通、传递和表达的沟通机制,教师教育机制的发挥应基于表达、交流和沟通的沟通机制的支持教师追求教育效果后,沟通和表达机制发挥作用。
学习不仅仅是个人的事情,而是一种社交体验,需要与他人一起完成,以及通过与同龄人和老师的讨论和辩论。 媒体的传播和传播机制虽然有助于促进学习过程,但不能自动产生教育效果,其作用需要通过教师身体的转化来体现,而教师的身体加持在教师的身体上,使师生之间的沟通、沟通和表达更加有效。 教师在与学生交流过程中的物理存在,决定了人工智能等技术工具无法代替教师的身体发挥教育作用。 如果有某种技术工具代替教师,它也是技术工具之间的升级和替代,而不是对教师身体的技术工具的替代。
2. 教师在场与技术工具的关系
在智能时代,人们不断尝试使用新技术来推动教育改革。 虚拟现实、元宇宙、生成式人工智能等等,技术开发人员和营销人员继续向教师提供新技术,但这些技术往往是短暂的,并没有显示出它们承诺改变教师存在方式的力量。 教师在使用新技术时不能主动发挥作用,只能“被动地为机器服务”。 当新技术一厢情愿地交付给教师,并频繁更新和应用时,我们是否想过教师是否需要它们?
是老师还是谁决定是否使用技术,使用什么技术以及如何使用它? 要回答这些问题,就需要触及技术工具与教师存在之间的深层关系。 教师不应依赖技术工具,因为技术工具在教育中的使用与在工业生产中的应用不同。 工业生产中应用什么技术,需要什么机器,是由产品和生产工艺决定的,机器与产品、生产工艺之间有很强的对应关系。 人在工业生产中的自由度是极其有限的在许多情况下,即使是机器也是依赖的,工作节奏和加工过程只能从属于机器。
技术在各个领域都对人类建立了越来越严格的统治,如果我们要维护人类的自由、尊严和责任,就必须禁止技术手段的过度影响。 教育是极少数不被机器主导的领域之一。 教育活动不像工业生产那样依赖技术工具,也不是教育的决定性力量。 教什么,怎么教,用什么技术工具来教,都取决于老师,而不是机器。
“技术”是一个多学科的词,具有多种含义,包括知识、实践、活动、手段、系统和其他解释。 从类型上看,技术细分为物化技术、智能技术、身体技术、社会技术和自然技术。 技术教师存在的递归需求 美国技术专家布莱恩·亚瑟(Brian Arthur)认为,所有技术都是组合技术是根据组合进化机制不断创造和发展的。
基于这种组合进化理论,他将技术的本质特征归因于组合和递归。 新技术实际上是现有技术的结合。 单片技术构成技术模块,技术模块构成新模块,最终形成具有层次结构的复杂技术集群。 技术集群由一个实现基本原理的主要“脊柱”式组合以及为“脊柱”提供支撑的其他组合组成,从而形成递归结构。 教师的技术存在也是一种多层次的递归结构,其中脊柱是教师的身体。 教师技术的演进和发展,就是将新技术不断整合到以身体为核心的递归结构中。
一方面,教师不断结合和升级自己的技术,结合和整合新的技术模块,另一方面,他们利用现有的技术组合水平,特别是身体的“脊柱”,作为判断标准,根据递归结构对各种技术资源进行创新和整合。 这种递归结构也是教师对技术需求的结构,其重要性和需求水平从初级整合到二级整合再到二级整合。 教师最需要的技能不属于各种技术中的任何一种更不用说这些技术中的任何一种了,任何一种技术都不足以构成教师真正的技术需求。
教师需要的是多种技术的结合,多种技术。 它包括心理技术、物理技术、社会技术和自然技术。 多元技术和技术组合是教师的最高技术需求。 在教育活动或教育过程中,教师需要使用言语、手势、表情、姿势和肢体动作等物理技巧,以及语言、文本符号、学习策略和教学策略等心理技巧礼仪、教师权威、师生互动的社交技术、辅助信息传递的设备和媒体的自然技术。
这些技术的集成比单一技术发挥更大的教育作用。 这是每个学科和每个年级的教师都需要掌握的技能,以培养人才。 “现实的教育技术不是教育活动的片段,也不是单一的技术元素或教育元素,而是一个完整的有目的的活动过程和顺序。 纯教学**、教学产品、资源、教学方法、教学组织形式、教学策略等,停留在理论或构思层面只是构成序列的必要元素,它们本身都不能称为“教育技术”)。
工业流水线所需的规范技术有严格的标准和参数。 老师的技法没有技术参数,没有固定的流程,每个阶段都以整体技术推进。 虽然现代学校制度根据学科和学龄对教师的工作进行细分,但似乎“路警负责一个工段”就像一条工业流水线,但不同的教师需要掌握“全工段”的整体技术。 教育不能像工厂培训工人一样,要求工人掌握一项新技术。 对于教师来说,计算机、互联网、人工智能、虚拟现实,这些单一的技术只是教师技术递归结构中较低层次的技术需求。 这种技术需求,无论教师掌握与否,使用与否,都不具有根本意义,难以引发教师生存方式的重塑。
结论
通过对教师存在的现象学还原,我们发现,决定教师存在的不是机器工具,而是教师本身。 因此,我们将教师存在的本质特征定义为身体的使用者,而不是技术工具的使用者。 教师是其技术存在的主体。 由教师决定需要什么技术,何时使用它,而不是被他人胁迫。 “最好的教育技术不是限制和强加给人的技术,而是对人类生命的成长持开放态度的技术,是在技术应用中呈现生命活力的技术。” 教师需要随时可以质疑和拒绝的技术。 “人必须能够在每个阶段质疑他对技术产品的使用,能够拒绝它们并迫使它们屈服于决定性因素,即精神因素,而不是技术因素”。 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