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朋友曾经告诉我,很多女作家的孩子都和她们的母亲有分歧。
我想我就是这些孩子中的一员。
作为作家,母亲很优秀,但作为母亲,她有严重的缺点。 她在去世前多次承认自己不是一个好母亲。
妈妈曾经说过,她不喜欢小猫和小狗。 我也不认为她喜欢孩子。 她的神经官能症让她害怕吵闹,她明确表示不欢迎带孩子来家里,说孩子哭的时候,她的心受不了。 周末孩子一回家,就抱怨太乱太吵了。 就像妈妈整天沉迷于打牌、看电视剧一样,妈妈整天痴迷于写作,她们对孩子漠不关心,对孩子的爱很弱。
孩子出生后,她给孩子添麻烦,影响了她的工作,5个孩子中有4个是别人带的。
据她母亲自己说,她在18岁时在小汤山的一个农民家庭生下了第一个孩子。 生完孩子12天,因为农村的霍乱,我不敢多待一会儿,就把孩子抛在脑后,独自回京。 结果,在最小的儿子一岁半的时候,他病倒了,死了。
她的第二个孩子徐然只挤了8个月的奶,也被送回了河北农村的老家。
第三个孩子清珂,2024年冬天出生在河北深泽的乡下。 在那之后,他不予理睬,直到他8岁的弟弟被刺伤眼睛,他才被带到身边。 在2024年4月6日的日记中,母亲也承认自己过去对青珂太冷漠了。
当她生下第四个孩子小胖子时,她的母亲仍然想把它送给她湿漉漉的护士。 因为当时的县委领导主张女同志自己养孩子,她被迫改变主意,没有送她们出去。
到了生我的时候,她决定**,但因为手续没有锻炼,只好在阜平生孩子。 我很快就被送回了家乡,找人照顾我。 事实上,当时环境有所改善,许多同志将孩子留在身边或附近。
她说她崇敬卢梭。 - 卢梭把自己所有的孩子都给了托儿所,没有一个。
从小到大,她不是那个整天围着孩子想着他们的人。 参加革命后,她认为工作第一,革命第一,孩子是私事,是负担。 这可以从她的日记中看出。
1945 年 11 月 25 日。
过去,我一直认为,给孩子喂奶不是革命性的工作,为了工作,我们应该把孩子交给别人,腾出时间去工作。 后来,我看了***同志的报告,说女同志来杭州等其他人,所以有些变化。 但它仍然是一个清淡的奶孩子,繁重的工作。 我今年有一个孩子,我很矛盾。 是牛奶,还是没有牛奶?本来还是有牛奶的意思的,但后来敌人投降了,他以为解放区会扩大很多倍,根据情况,干部用的比较多,孩子很调皮,又麻烦,所以决定不挤奶。 我到处寻找护士,但我找不到。 这时听说马同志不回第十区,为了不把孩子扔得太远,他给自己喂奶。 起初,我想等到我的新工作再找护士,但后来第十区妇务部长写信给我,让我自己给孩子喂奶,她说这次要去纪中开会,理顺思路。 此外,十个地委的领导同志也称我为自己的牛奶。 杨颖同志说,养育一个孩子,至少可以为革命服务20年,这是一项非常了不起的工作。 就在那时,我决定自己挤奶。 但有一段时间,我仍然有很多不好的想法让我苦恼。 尤其是当孩子调皮或堕落(纠缠)到动弹不得时,他会生气、生气、觉得委屈......
有时,因为孩子的负担,我不能像很多同志一样做活动和工作,心里很痛,担心自己的前途会被埋葬。 时至今日,他仍然在不断为自己而战,对着吃奶的孩子也不能完全放心。
母亲不愿意在孩子身上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总是担心孩子会阻碍自己的工作和事业。 在河北中部抗日根据地的地道里,不乏女同志为了避免被敌人发现,用襁褓捂死婴儿的案例。 这段给母亲留下深刻印象的插曲,似乎印证了一个道理:为了革命,为了生存,可以牺牲孩子。
她的母性不是很强,打姐姐徐然就是一个例子。 那是解放战争时期,十几岁的徐然被送到了六七十外的一所寄宿学校。 因为不习惯,她想念妈妈,有一次她偷偷溜出学校,从早到晚走了一整天,回到妈妈身边。 母亲看到疲惫不堪的女儿,就生气了,用扫帚打她,徐然用手挡住了她,手断了,流血了。 她的母亲第二天请人送她回学校。 徐然为此在手背上留下了一道伤疤。
我母亲有一个艰难的童年。 她的父母关系破裂,无论他们的孩子如何,他们都想自己玩得开心。 从出生开始,她就缺乏母爱和父爱,一直被殴打。 在这种冰冷的环境里,潜意识里的她也深受父母的影响,父母不关心孩子,对孩子的事情漠不关心。
举个小例子:小学三年级之前我没有任何记忆,我妈妈从我四年级开始,直到初中、高中,学校召开家长会,一次也没有去过。我父亲也不去,总是以工作繁忙、身体不好为由,叫我叔叔或哥哥去。
孩子毕业后被分配到外地后,很多妈妈总是要亲自到车站送行。 而当我的孩子离开北京时,我母亲甚至不去火车站,甚至不去汽车站,最多就送到家门口。
除了包饺子,她会和保姆一起包饺子,我从来没见过妈妈周末给孩子们做饭,改善食物,也没见过她收拾孩子的衣服,收拾东西。 相反,是孩子们照顾她。
成年后,老婆常说我连屁股都擦不了,我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妈妈从来没教过我怎么擦,怎么系腰带,怎么剪指甲,......妈妈很麻烦,把我送到了托儿所。
她的母亲说,当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的母亲从来没有拥抱过她,也没有亲吻过她。 她也继承了这个特质。 4岁那年,我从农村来到北京和父母一起生活,我从来不记得被妈妈拥抱或亲吻过。 我从来没有尝过坐在我母亲的腿上,我哥哥也是如此。 别人都有被父母宠坏的经历,但我和哥哥不知道被宠了一辈子是什么感觉。
母亲小时候,母亲对打牌如此痴迷,以至于对她不予理睬,只好和街上捡煤芯的孩子们一起玩。 可能受此影响,她很少自己和孩子一起玩。 虽然妈妈经常在家休养,但她很少来我的房间陪我一会儿。 我只能在吃饭时见到她。 平日里,我不被允许在她家附近跑蹦跳跳,很吵。 我不得不在后院和一群鸡一起度过,我浑身都是泥土。
我的父母来看望我,我和哥哥很少在场,除了小胖,他们不愿意把我们介绍给他们的朋友,也不愿意见我们。
她去过苏联,去过其他地方做生意,去过,休养过,从来没有给我带过任何小纪念品。 我记得唯一的例外是她从北戴河回来,带了几只海星和海螺。
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大多数人不像现在的父母那样关心他们的孩子,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那时候,人们沉浸于工作中,把工作当成人生的第一件重要事情,往往忽略了孩子的事务。 但是像我妈妈这样的孩子是感冒的,生病时不关心的孩子还是少数,而且并不常见。
比如小时候,我患上了肠粘连,肚子疼,在地上打滚,吃什么就吐什么,妈妈还以为是虫病,我从来没当回事。 保姆见我疼得厉害,药也没用,连连向她汇报,却说是虫病,她无动于衷,继续把我扔到东屋,任由我痛苦地呻吟。 几天后,我快要死了,当我看到我要死了时,她让我哥哥带我去看医生。 医生立即对手术进行了手术,后来告诉我的家人,我的肠子全黑,肿胀,快要爆裂了,我会希望......如果为时已晚,则更少
她小时候生病了,父母不给她治病。 她腹泻,脚上有冻伤,发烧感冒,没有人关心她。 所以当孩子生病的时候,她似乎并不着急,她也不在乎。
肠粘连大手术后,肚子上的伤口留下了一个久不愈合的洞,出院后继续在家休养。 有一天,因为我点蜡烛玩火,我烧掉了窗纸,浓烟和火焰从窗户升起。 我知道我惹了一场大祸,但我不敢说出来,怕被打,就躲在厨房里。 幸好妈妈知道了,赶过来灭火。 之后,她拿着鸡毛掸子狠狠地打了我一顿,又骂又骂,把我打倒在地。
对于一个刚做完手术的6岁弱小的孩子来说,腹部伤口还没愈合,还缠着绷带,打得那么惨,疼得更厉害了,心里也大伤,我永远不会忘记。 我哭了很久,想念从来不打我的阿姨。 我想念我在农村的家乡,那里虽然贫穷,但充满了亲情。
我上小学的时候,妈妈为了省钱,经常让我穿土布做的衣服。 因为质朴的氛围,我总是被同学欺负。 也有同学说妈妈不是亲生妈妈......回到家,我不敢说什么,但我没有再穿那些土布衣服。
年轻时,他身心凋敝,母亲的心变得冰冷坚硬。 她也在不知不觉中继承了父母的过错,对孩子缺乏爱,甚至有点狠心。 哥哥上初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肚子疼,去医院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只是左肚子疼。 经过多次检查,我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父母以为哥哥为了得到爱情而装病。 **哥哥无意听课,眼里含着泪水说:不是装病,是真的难受,是真的疼。 他的母亲仍然严厉地批评他:一个年轻人,不要那么资产阶级,娇弱,呻吟没有病。
其实这是一种神经性腹痛,是从母亲那里遗传来的。
哥哥还跟我说:他高二时得了急性流行性腮腺炎,脸颊肿,头晕目眩,甚至还肿了**,高烧39度8。 校医给他开了点药后,他赶紧回家治疗休息。 你怎么回去?校医和同学建议他让家人找车接他。 因为发高烧,哥哥走路踉踉跄跄,以为爸爸用车很方便,就打电话给家里**,报自己发高烧,头晕得很厉害,让爸爸叫车来接。 父母商量了一会儿,问道:“你们现在能站起来吗?我哥哥答应了。 我父亲问:“你能走路吗?我哥哥说他很头晕,走路颤抖。 爸爸妈妈又商量了一下,说,可以站起来,可以走路,可以玩**,病不严重,可以自己把车开回家。
101中学校园很大,从宿舍到车站要走很长一段路。 发高烧的哥哥只好自己一步步走,跌跌撞撞地从宿舍到车站。
换成普通妈妈,就算找了一辆三轮车,也得把发高烧的哥哥拉回来!
2024年国庆阅兵时,清华大学成立了特种部队作战师。 哥哥拿着步枪参加了游行。 之后,他立即赶到西郊的百花山植树。 这期间,由于条件艰苦,劳累过度,哥哥患上了急性痢疾,不得不回家休息。 父母不高兴,责怪我哥哥总是生病,他怕吃苦怕累吗?哥哥上了一会儿厕所,最后全身发力,只好双手扶着墙,一步一步地走向厕所。 母亲没当回事,只让保姆陪哥哥去医院看药。 后来变成了慢性痢疾,时好时坏,脸色发黄消瘦。 但他的父母总是说他没有腹泻。 客人来家里时,经常当众嘲笑他的哥哥,说他娇气,小病休养,练武成病孩子。
哥哥很委屈,一口气给父母写了3封长信,说明自己不娇气,但确实有肚子,并告诉他不被信任的痛苦感觉。 可是,母亲却生气地说,我哥哥写了三封长信,因为他“一连扔了三支长矛”,我哥哥被冤枉了,他写了长信作为对她的“攻击”,而我母亲只看了其中一封,甚至连另外两封都没看。 她与父亲联手指责哥哥“变坏”和“自私谦卑”,“只知道他吃什么穿什么”。 哥哥是病号,整天腹泻,没人管,三年的艰难期,注意他的衣食穿暖怎么了?那时候我肚子饿了,把哥哥的零食包都吃光了,虽然他也饿晕了,但他从来不抱怨我,这怎么能说是“自私卑贱”呢?
当孩子生病或已经矫正时,一般的母亲都会非常焦虑和担心。 但我母亲出奇地冷静,毫不在意。 她为什么会这样?我认为这是受到她父母的影响。 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 她的父母并不关心孩子的病情,他们无形中教她对自己的孩子做同样的事情,认为这不是在宠坏他们的孩子。
困难时期,我上初中一年级,平时住在校园里,饿得想着整天吃饭,回家也吃不饱。 我母亲知道我饿了,有时会给我一点吃,但很少(当时她总是住院)。 我不得不去阿姨家吃饭,肚子开着。 我姨妈家很穷,没有补贴,但她从来不关心我是否要食品券。 然而,我的保姆严格遵守她父母的命令:如果你不支付食品券,就没有食物。 如果你付了几两食品券,保姆就会追着你。 我和胖乎乎的经常和保姆因为支付食品券的问题而争吵。 父母自然倾向于保姆。
爸爸肿了,他们买了很多高档糖、高档零食、**营养品,但这些食物都放在家里给父母吃。 他们外出时锁上门,不允许孩子参与其中。 他们认为自己是老干部,有了这样的待遇,他们比孩子还重要,先照顾他们很重要。 现在老百姓都在挨饿,你们这些孩子也应该挨饿。
我哥哥和我一样,回到家就吃不饱饭。 他每次都主动发粮券,还帮父母带病打工,还挨骂。 他在清华大学饿的时候晕倒过一次,回家时晕倒过一次。 只有去阿姨家,才能吃饱饭。 我阿姨甚至给了他食品券!与我的父母相比,这确实令人印象深刻。
我们的父母什么时候给我们食品券的?从不。
我曾经用报纸上的宣传来衡量我的父母:不关心孩子的人能关心人民吗?一个对孩子冷淡的人,能对人充满热情吗?母亲以自我为中心,很少为孩子着想——我从来没见过母亲在我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为了孩子做出一件牺牲自己的事情。
文化大革命开始后,我的父母受到审查,多年的冷漠导致了对他们潜在的怨恨的爆发。 此外,在极左思想的影响下,他决定离家出走,前往越南战场度过余生。 这就是为什么有一个**姐姐,砸碎了家里的大柜子,抢了一大笔钱。 准备再也不回来,再也不进这所房子。
如果我的父母对我很好,感情深厚,关系好,我绝不会打砸抢他们。
当然,我的极端行为是错误和幼稚的,它加剧了我和父母之间的矛盾。
我刚到内蒙古不久,就被打成反革命分子,过着被监督、被改造的生活。 我的父母切断了我的所有联系。 父亲根本没有指望它。 无奈之下,我只好给母亲写信求助,常常在她回信之前写了四五封信,总是要我向党和人民低头,认罪。 我甚至不敢想,她能来草原看我,帮我解决我的问题。 我明白,即使我死了,她也不会来。
而我身边一些知过的年轻妈妈,更何况她们的孩子受了那么多委屈,她们就是一无所有,她们依然可以千里迢迢来到内蒙古大草原看望孩子,不管远方跋涉。 我非常羡慕和渴望有这样的母亲。 我常常想,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想要一个母亲,就需要一个母亲的慈爱母亲。 不管孩子,不管妈妈多有名、多有钱,都不要求。
小胖在唐山军垦农场快疯了,求母亲去唐山帮她,替她求首领。 但母亲没有理会。 我只让大姐走了一会儿,也没解决问题,然后清珂就去把小胖带回京城住了几天,才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