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宏观经济论坛（CMF）。
杨瑞龙，中国国家大学一级教授，经济研究所联席所长，中国宏观经济论坛（CMF）联合创始人兼联席主席。
以下观点摘录自杨瑞龙在CMF宏观经济热点问题研讨会（第79期）上的讲话。
一是经济增速放缓主要有两大原因
2024年一季度以来，我国经济增长走出L型曲线，经济增长放缓。 今年1月至11月的统计数据显示，尽管实际GDP增长有所增长，但第三季度仍达到4.9%，呈现疲软复苏态势，但名义GDP增速低于实际GDP增速，说明需求相对疲软，复苏基础不够坚实。
中国经济增长放缓主要有两个原因。 一是周期性因素：近年来，投资需求、消费需求和出口明显不足。 二是结构性因素，如支撑中国经济增长的传统增长动力（如改革红利、全球化红利、工业化红利、人口红利等）的衰减，导致经济下滑。 在周期性因素和结构性因素的叠加作用下，加上疫情影响和外部环境变化，我国经济面临较大的下行压力，稳增长成为当前十分重要的任务。 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战略部署，第一阶段是2024年至2024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 2024年，中国人均GDP为125万美元，到2024年初步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即一只脚跻身发达经济体行列，据国际数据是人均GDP约2万美元。 如果2024年中国人均GDP达到或超过2万美元左右的水平，那么2021-2024年的GDP增速将达到473%的人实现了这一战略目标。 应该说，要保持这样的增长率并不容易。
因此，无论是近期稳定经济的目标，还是中长期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的长远目标，都需要稳增长，因此第一次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了保稳促稳、求进的总方针。 “稳定”与“进步”是相辅相成的，要实现稳定，就必须有所进取，保持经济适度增长成为稳定经济的重要条件。 因此，第一次经济工作会议一再强调，要保持经济高质量发展，推动经济实现定有效提升和量量合理增长。
二是供需双向推动高质量发展
关于如何实现有效的质的提高和合理的数量增长，**经济工作会议强调，要从供求两方面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展。
1、需求侧
首先，我们需要从需求端下功夫。 针对导致我国经济下行的周期性因素，需要加强宏观经济政策的逆周期和跨周期调整，以刺激总需求，使实际GDP接近潜在的GDP增长水平。 ** 经济工作会议强调一是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 应该说，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固然重要，但在市场预期疲软的情况下，财政政策会更有效，所以要实现稳定增长，财政政策就应该更加积极有为，集中力量。 扩大基建投资规模仍是拉动投资需求的重要途径，但要提高资金使用效率。 二是化解地方债务风险，有利于更好地发挥财政政策的效能。 房地产市场的疲软和房地产投资的下降，对地方政府对土地的财政依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当前地方政府的收支形势陷入困境。 因此，要积极解决地方政府财政困难，才能更好地发挥地方政府稳增长的作用。 同时，财政政策拉动消费需求仍有空间，例如，不少专家提出了消费券的发放问题，这可能是未来的重要探索。 第三，就货币政策而言，要注重精准性和有效性。 过去几年，货币政策相对活跃，主要体现在M2的增速上。 但是，M2增速与融资规模存在脱节，当M2保持一定增速时，**水平，尤其是PPI仍处于负增长状态，说明货币政策传导机制存在一定问题。 因此，未来需要关注货币政策的精准度和有效性。 目前，虽然我国名义利率相对较低，但由于水平相对较低，尤其是PPI出现负增长，CPI也徘徊在低位，实际利率相对较高，导致企业实际融资成本仍然居高不下。 未来为了激发经济活力，仍有一定的降准降息空间。 明年下半年，美元进入降息周期的概率可能很高，这将为中国货币政策的使用带来更多条件和空间。
为了实现稳定增长，第一次经济工作会议也强调要稳定投资，要关注民营企业投资下降和房地产投资负增长，需要出台相关政策稳定投资，特别是稳民营企业投资、稳房地产投资。 ** 经济工作会议还提出了“两个不动摇”问题，为稳定民营企业、鼓励民营企业发展作出了相关制度安排。 这样的制度安排，加上相关政策的出台，将有助于进一步鼓励民营经济发展，提振民营企业未来的投资信心。
稳定消费也是需求侧非常重要的方面。 稳定消费，就要稳定就业，因为只有稳定就业才能稳定收入，只有稳定收入才能稳定消费。
关于“三驾马车”外贸问题，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了外贸新动能问题，表明要继续发挥外贸在我国经济发展中的作用。 虽然近年来中国对外贸的依存度有所下降，但从国际层面来看，中国对外贸的依存度仍然相对较高。 因此，进出口对我国经济增长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 **经济工作会议对外贸作出部署，特别提到高水平对外开放对稳定外贸至关重要。
经济工作会议还提出了宏观经济政策导向的一致性问题。 CMF中国宏观经济论坛曾经做过关于宏观政策综合谬误的专题讨论，从过去几年来看，由于宏观政策是在不同部门出台的，虽然从不同部门的角度来看政策是合理的，但是在政策放在一起之后，由于宏观政策缺乏协调， 政策的效果可能会相互抵消，甚至产生负面影响。因此，避免宏观经济政策综合的谬误，加强政策导向的一致性非常重要。
2、供给侧
针对导致经济下行的结构性因素，**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从供给侧发力，转变增长动能，提高全要素生产率，进而提高潜在GDP增长水平，实现经济质量的提升。
近年来中国经济增长放缓，在一定程度上是普遍规律。 国际经验表明，当人均GDP达到10000-15000美元左右时，大多数国家和地区都会遇到经济放缓的问题。 但是，重要的是看经济放缓是否最终会走出中等收入陷阱，如果人均产出能够随着放缓而增加，我们或许能够走出陷阱，从中等收入走向高收入发展。 如何在减缓经济增长的同时保持人均产出增长，关键是要实现增长方式和增长动能的转变，提高全要素生产率。
* 经济工作会议对此作出重要部署，提出发展新的优质生产力。 新的质量生产力是重要的新增长动力。 **总书记指出，要整合科技创新资源，引领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发展，加快形成新的优质生产力。 事实上，新型质量生产力是指创新与产业、颠覆性技术与前沿技术的融合发展，催生出新产业、新模式、新动能。 除此之外，消费水平的提高、消费规模的扩大、新型城镇化、外贸新动能、人口质量红利、结构性改革红利，都是未来可以依靠的新动能。
如何实现新旧增长动能转换，**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先建立后打破”。 也就是说，要继续保持和充分发挥传统经济增长动能的作用，同时努力挖掘和培育新的增长动能，有利于提高潜在增长水平，未来完全有可能保持年均5%左右的GDP增速。 到2024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我们对我国未来的经济增长充满信心。
如何培育新动能，提高全要素生产率，第一次经济工作会议提出，以科技创新引领现代产业体系建设。 要走新的工业化道路，即通过产业技术升级和产业链现代化，提高经济质量的效率和核心竞争力，通过产业结构的转型升级和产业科技创新，实现数字化、智能化、信息化、绿色化、高端化形式的工业化增长模式。 从而构建科技含量高、经济效益好、资源消耗低、环境污染少、人力资源发挥充分的现代工业体系。
大量经验和理论证明，新动能的培育和全要素生产率的提高，有赖于市场化改革。 因此，今后要坚定改革决心，构建社会主义高水平市场经济体制，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以体制创新促进科技创新，以科技创新引领现代产业体系建设，提高潜在增长水平，实现经济增长质的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