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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研究科学
作者：深入研究科学
导读
肥胖不仅是一场私人斗争，更是一场公共卫生危机。
近年来，出现了一种胰高血糖素样肽-1，通常被称为GLP-1药物。 除了能够有效降低血糖外，还可以减少中风、心力衰竭等。
2023年，《科学》和《自然》杂志将其列为“年度突破”或“重要发现”，现在我们将解开GLP-1为何如此惊人。
我们今天的嘉宾是河北省人民医院副院长郭一芳先生。 郭教授是心血管疾病资深专家，中国医师协会心血管医师分会常务委员会委员。
他也非常热衷于科普，平时写了很多关于心血管方面的文章。
郭一芳（高级心血管专家，河北省人民医院副院长）|客人叶片送水 |采访
叶水生：肥胖被视为重大公共卫生危机。 目前，约有35%的人超重，约14%的人肥胖。 你觉得肥胖本身就是一种疾病吗？ 郭一芳：肥胖本身就是一种疾病。 事实上，几十年前，世界卫生组织就明确将肥胖归类为慢性代谢疾病。 虽然没有争议，但很多人并没有意识到肥胖是一种疾病，只是将肥胖归类为难看的体型。 因此，我们需要大家在思想上关注这个问题。 
叶水生：以中国为例，肥胖的人越来越多的原因是什么？ 郭一芳：肥胖是一种生活方式疾病。 肥胖或超重人群越来越多的主要原因是不健康生活方式的趋势越来越严重。 特别是卡路里摄入量在增加，食物非常精致细腻，热量的比例非常高。 然后运动就少了。 多吃卡路里，少消耗，多余的卡路里以脂肪的形式储存在体内。 这会导致肥胖。 叶水生：您能介绍一下肥胖会带来什么危害吗？ 它与糖尿病之间有什么关联？ 郭一芳：肥胖的危害很多，它包括两类：一类是直接危害，另一类是间接危害。 我们常常认为肥胖是“多种疾病的温床”，也被称为“共同的土壤”。 在“有毒土壤”上生长着许多“毒草”，如高血压、糖尿病、高脂血症、高尿酸、脂肪肝等一系列代谢性疾病，并在这些危险因素的基础上，动脉粥样硬化性气管疾病，尤其是冠心病、心肌梗塞和脑梗塞，是其最常见和最直接的危害。 此外，肥胖也更容易引起许多不良后果，如骨关节炎、肿瘤甚至不孕症。 肥胖的危害非常大。 叶水生：糖尿病对人体有哪些危害？ 郭一芳：对身体的伤害主要有四个方面。 
第一类是急性代谢紊乱，如糖尿病酮症、高渗性昏迷等。 这种情况现在越来越少见了，因为药物上控制血糖的方法很多，比如降糖药，而且一般来说，血糖很难上升到特别严重的水平，所以急性代谢紊乱是比较罕见的。 第二类是微血管并发症，所谓微血管并发症主要是指糖尿病肾病，甚至包括肾衰竭、糖尿病眼病、眼底病变、失明等。 第三类，也是死亡和残疾的最重要原因：大血管并发症。 所谓大血管并发症，主要是指冠心病、心肌梗塞、脑梗塞等。 70%以上的糖尿病患者死于大血管并发症，因此这应该是糖尿病防控的重点。 第四，其他损害，如糖尿病神经病变、糖尿病足等损害。 在这四类危害中，最重要的是大血管并发症。 叶水生：糖尿病有哪些挑战和困难？ 郭一芳：有许多挑战和困难。 对于 2 型糖尿病患者，虽然一小部分患者通过强化生活方式干预逆转或缓解了糖尿病，但绝大多数糖尿病患者需要终生服药**。 事实上，现在降糖药的品种很多，比如胰岛素、二甲双胍、磺脲类、美格列奈、噻唑烷二酮等传统药物。 在过去几十年的研究过程中，我们发现，这些药物虽然能有效控制血糖，减少急性高血糖事件，减少微血管并发症的发生，但不能减少糖尿病大血管并发症的发生。 
这造成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局面。 因为高血糖会引起心脑血管疾病，它会导致这些严重的后果甚至死亡，但降低血糖并不能减少并发症的发生。 直到 2015 年，一种新药才被开发出来——SGLT-2 抑制剂。 2016 年，有我们今天讨论的 GLP-1 受体激动剂。 这两类新药上市后，给我们带来了新的想法，把最好的糖尿病带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叶水生：GLP-1药物出现后，给糖尿病带来了一些非常大的突破。 这两年，GLP-1药物一直很火爆，就连马斯克都用过，效果似乎非常好。 《科学》杂志还称其为“年度顶级科学突破”。 它不仅对降低血糖有效，而且对减轻体重和改善心血管疾病也有作用。 您能告诉我们什么是GLP-1吗？ 
郭一芳：近年来，GLP-1的临床应用机会越来越多。 常见的品种包括索马鲁肽、利拉鲁肽、度拉糖肽和一类类似的新药物，称为GLP-1 GIP双受体激动剂tirpatide。 越来越多的研究发现，GLP-1不仅具有很强的降血糖作用，而且可以降低心脑血管疾病的风险，并且具有显着的减肥效果。 
最近一项比较GLP-1药物使用的研究发现，除了糖尿病，GLP-1药物还可以减少非糖尿病肥胖患者不良心肌梗死事件的发生。 目前，市面上已获批使用的一类药物有几种，但尚无一类药物可以在减轻体重的同时减少心脑血管并发症的发生。 肥胖的危害是什么？ 肥胖最大的危害是糖尿病、高血压和高脂血症。 更严重的危害是心脑血管疾病的风险增加。 然而，无论哪种类型的减肥药物机制已被证实，减肥都可以降低心脑血管并发症的风险。 GLP-1药物上市后，尤其是索马鲁肽和利拉鲁肽，这两类药物不仅可以显著降低体重，还可以降低肥胖患者患心脑血管疾病的风险。 因此，这种药物是一种具有划时代意义的药物。 
叶水生：有人认为GLP-1在肥胖和代谢综合征方面很有前途，您能不能介绍一下GLP-1在人体中的作用以及它背后的机制是什么？ 郭一芳：GLP-1的降血糖机制非常明确，即增加胰岛素分泌。 它可以通过葡萄糖依赖性机制增加胰岛素分泌。 简单来说，当患者血糖高时，药物对胰岛素分泌的作用很强，而当血糖低时，对胰岛素分泌的影响很小。 胰岛素是体内唯一能降低血糖的激素。 GLP-1药物通过增加胰岛素释放来发挥降血糖作用。 当然，除了这个机制之外，GLP-1药物的第二个机制是抑制胰高血糖素分泌的能力。 胰高血糖素可以升血糖，它可以增加降血糖激素，可以减少升血糖激素的分泌，达到降血糖的目的。 第三种机制是抑制食欲，延缓胃排空。 简单来说，就是让人不想吃东西，尤其是对于吃得多，能吃很多的人。 GLP-1药物可以降低进食欲望，减少饮食摄入，这也是其起到降血糖作用的重要机制。 在低血糖方面，GLP-1药物的机制是明确的。 然而，保护心脑血管疾病的机制，专家们仍在研究，这方面还没有完全明确。 叶水生：GLP-1药物之所以如此神奇，是因为它不仅可以改善心血管疾病，还可以改善心血管疾病。 这类药物有一些***郭一芳：绝对。 有句老话说“药是三毒”，只要是能导致疾病的药物，就有可能出现不良反应或疾病。 GLP-1药物的整体安全性良好，但***也存在。 最常见的是胃肠道不适。 正如我之前提到的，这种药物可以延迟胃的排空并抑制食欲，因此许多人在服药后不想吃东西。 这既是它发挥降血糖作用的机制，也是其*** 2023年9月，美国FDA更新了对索马鲁肽的审查，指出该药可能会增加肠梗阻的风险。
但是，我认为这是一个缺陷，不会影响GLP-1药物的良好临床性能。 叶水生：延伸问题，GLP-1药物目前比较贵，另外，在明星效应的影响下滥用一些年轻人，也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影响吗？ 郭一芳：诚然，过度使用现在更普遍，并且仍然存在很多违规行为。 例如，在我国，索马鲁肽被批准用于低血糖，而目前尚未被批准用于减肥。 此外，索马鲁肽的降血糖剂量与减肥剂量不同。 但许多没有糖尿病的人只是因为肥胖和减肥而打针。 严格来说，这是“超说明书、超说明书用药”（超出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的适应症，超出批准使用人群），是不合规的，但这种情况确实很普遍。 在服药时，大家在使用方便药时，对一些注意事项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 比如我刚才提到的胃轻瘫、胃麻痹、肠梗阻、胰腺炎等问题。 许多患者没有意识到这些问题的存在，他们不知道如果出现相关症状，他们应该及时就医。 这类药物虽然是好药，但必须在医生的指导下，按照说明书使用，这样才能以最小的不良反应成本获得最大的临床效益。 叶水专：目前市面上既有短效GLP-1受体激动剂，也有长效GLP-1受体激动剂，GLP-1药物已经改善了全球数十亿患者的肥胖或心血管疾病。 您认为GLP-1未来有可能获得诺贝尔奖吗？ 郭一芳：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因为这类药物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它之所以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 首先，它结束了降糖未能减少大血管并发症的历史。 过去，临床使用胰岛素、二甲双胍、磺脲类、格列奈、噻唑烷二酮等药物可降低血糖水平，但不能减少心脑血管缺氧的发生。 然而，自SGLT-2抑制剂和GLP-1受体激动剂上市以来，在降低血糖的同时降低心脑血管疾病风险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首天地。 二是减肥。 减肥的药物有很多种，但到目前为止，只有GLP-1药物，甚至索马鲁肽，已经在大型临床研究中得到证实。 这种药物可以在减肥的同时减少心肌梗塞、脑梗塞等严重事件的发生，因此这些划时代的药物未来可能会获得诺贝尔奖。 2021年，医学界有个奖项叫盖尔德纳奖，被一些学者认为是“医学界的诺贝尔奖”，司美格鲁肽和GLP-1 GIP双受体激动剂替帕肽双双得奖。 这本身就表明了医学界对GLP-1药物的重视程度。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认为，在GLP-1发射前的漫长研究过程中做出重要贡献的专家学者，可能会被推荐获得诺贝尔奖。 这是我们期待的问题。 本文是科普中国明星计划：中国科协科普部支持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