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和一只狗,寻找青砖和瓦砾,靠在墙上睡觉。
铺上一块蓝棉布,放上自己的原创诗集,摆了个小摊。
懒洋洋地晒了半天太阳,看腻了这半边天的云彩,他收拾了摊子,搬了个地方,然后卖诗集。
这是几个月前在大理街头被拍到的00后女孩。
年轻,懒惰,笑起来时眉毛歪歪扭扭。
小摊位没有固定的地方,诗集随意出售,专注于佛教体系。
*在网络上传播后,迅速被网友观看,观看次数高达200万。
大家都称她为“流浪诗人”,说她就像一个自由浪漫的三毛。
看到评价,她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的随性,像是匆匆忙忙的世界里的异类,吸引了路人的注意。
人们对这个女孩的身份感到好奇,觉得能有这样放松感的孩子,要么是出来体验生活的豪门女儿,要么是故意摆出一副吸引流量的秀场。
所谓“原创诗集”,不过是一些痒痒的车话,于是跑去买了,却被字里行间的孤独和偏执刺痛了。
她写道“谣言”:
他们看不起我的美貌。
讨厌我有的勇气,而他们缺乏。
所以他们用谣言击中了我的壳。
曾经有10,000人送我10,000支箭。
我没有死,箭融化在我的血液中。
我的勇气,我的美丽,我的自由。
都被这些箭刺穿了。
然后,再也没有人能用言语刺痛我了”。
她写了《镜中人》:
你应该明白,生活是一段辛劳的旅程。
旧伤,让它结痂,不要再撕开它”。
有人记得你,你总是有意义的。
你活得很好,答应我”。
她美丽而快乐,但她的笔却是烟熏、泥泞和沙子,字里行间有明显的血迹。
大家对她越来越好奇,直到有博主亲自拜访她,人们才明白女孩“躺平”背后的故事。
她花了 21 年时间才来到这里。
把自己写下来供别人阅读。
她名叫康少华,今年21岁,出生在甘肃省临夏市一个偏远的山村。
刻在骨子里的偏见和保守观念,迫使女孩们被塑造成“隐人”。
不要上街,不要四处走动,最好不要去上学。
从童年到成年,康少华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
结婚前听父母的话,努力工作; 结婚后,听老公的话,尽职尽责。 ”
像大多数女孩一样,康在五年级时被迫从小学辍学。
留在家里种地,做家务,等你长大结婚。
不同的是,女孩的心有另一个世界。
她渴望阅读。
康少华总是悄悄地把夹在门缝里的广告单藏起来,反复阅读报纸和杂志,每一件有文字的东西都是她的精神慰藉。
家人对她不安分的行为感到困惑,认为这不是一个女孩应该有的样子。
冲突在14岁时爆发。
因为发烧,康少华旷课,奶奶却认为她是故意偷懒,生气地骂了父亲
你的女儿就是这样! 你现在是自己打她,还是以后让你公婆打她?! ”
平日里对康少华不严谨的父亲,此刻为了平息祖母的怒火,默默地捡起了粗木棍。
康少华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
母亲锁上大门,父亲拖着自己到院子中间殴打他,甚至打断了他的手指,直到康少华一个星期都下不了床。
祖母手里拿着念珠,默默地站在一旁,静静地等着她认错求饶。
这段经历给康少华带来了深深的创伤。
于是,有一天,趁着家里没人,康少华忍着痛跑了出去。
毫不奇怪,这个身无分文的女孩离家出走仅两个月,就被父母发现并以更残酷的方式拖回家。
然而,这并非一无是处。
两个月的失踪,让村里的流言蜚语四起,也让康少华获得了与家人谈判的机会。
她答应家人不要离家出走,给家里带来耻辱,但家里只好让她继续上初中。
康少华对知识的强烈渴求,更像是一种对生命的叛逆。
她开始如饥似渴地阅读。
家里断绝了她的经济**,于是她打零工和做微商,为自己赚取一些生活费。
但毕竟,他没有读完高中。
他们以为我被恶灵附身了,他们想烧死我,他们想打我,我想自杀,我把所有的药瓶都倒了,但我没有死......”
很久以后再说起这段经历,康少华边说边笑,仿佛在形容一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
17岁那年,康少华带着这几年积攒的积蓄,头也不回地再次逃亡,一路南下。
好在流浪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康少华看到了关于扩大大学招生的消息。
备考后,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再次踏入了校园。
在校期间,除了兼职赚钱外,她还沉浸在图书馆里,努力学习。
她向往旷野和山脉,向往鸟儿和天空,书籍成了她攀登的阶梯。
毕业后,康少华到处旅行,试图让荒原之风带走原生家庭的痛苦。
她在秦岭山徒步旅行;
在祁连山听《传奇》;
在道城亚丁发呆;
像鸟儿一样在乡间翩翩起舞,仿佛从未被束缚过。
她似乎拥有了一切,她有一种深深的溢出感。
当我在午夜梦见时,我总是想起母亲的脸,辗转反侧。
她渴望母亲的爱,但她知道,不顾自己的痛苦一再锁门,任由她被践踏和殴打,只是证明母亲不爱她。
于是,她写下了《母亲与我》:
妈妈,我长得越来越像你了。
再看看我。
我是你的第二个青年。
我和你一样美丽。
只有我是岁月的刀。
这把刀刻下了你的细纹。
母亲,我是你的镜子。
再看看我。
看看你年轻时的样子有多可爱。
你不爱自己,你永远爱我。
她痛苦、寂寞、无法爱,但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些感受。
偶尔,我父亲会给她转一些零花钱,或者50,或者100,除了转账记录,一句话也没说。
康少华不明白这是否算是“父爱”,但已经不重要了。
她根据自己的一个梦想,将自己的原创诗集命名为“瞭望岛”*。
在梦中,那些爱过和恨过的人,以及逝去和已故的朋友,都在一个叫做瞭望岛的天堂里过着没有悲伤的生活。
在她的一生中,她咬紧牙关,一路坚持,走路真的很难。
然而,当命运将她推到悬崖边上时,她一次又一次地坐在地上,轻声哼唱。
在她的余生中,她应该像一只挣脱荆棘的鸟儿,飞向属于康少华的更广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