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小莽:当代人文精神的现状及其出路

小夏 文化 更新 2024-02-25

本文主要从学术界一度沸腾的“人文精神”的讨论入手,具体分析中国人文精神的现状——庸俗媚俗的表达:痞子和纯洁的感情。 指出,中国人文精神的出路,从社会角度看,是从“圣德”到“小人德”,从个人角度看,是对知识分子“真心”的自我批判和否定。

1994年 1995年,关于“人文精神丧失”的讨论一度在中国非常热议,至今仍有余波。 然而,正如中国绝大多数讨论的情况一样,由于缺乏对政治权力的最终判断,所有问题最终都得到了解决和解决。 一旦意识到没有人必须害怕任何人,中国文人总是自言自语,不买对方甚至不理会对方,中文似乎不再是交流的工具,而是每个人封闭自己的障碍,回想起来,人们似乎比以前更迷茫了,他们没有争论。

首先,什么是“人的精神”? 有人说是道德理想精神,有人说是终极关怀,有人说是一种社会使命感,有人说是普世价值,所有这些都是飘忽不定的,很难被看作是严格的定义。 汉字很奇怪,这样的组合是一个意思,那么这个组合就是另一个意思,但是它与前面的意思有关。 例如,“人文学科”可以与文艺复兴时期的人文主义者联系在一起,它是一门关注现实(世俗)生活的研究; 反之,就是“文人”,即中国文人(学者、知识分子)的精神。 综上所述,我认为人文精神是注重现实的知识分子的精神。 关注现实,当然是道德理想、极致关怀、社会使命感,这也表明知识分子超越现实,或者说“走在现实前面”。 所谓“人文精神的丧失”,主要是指知识分子关注现实的精神的丧失,或者说知识分子的“堕落”,他没有超越现实,而是自己变成了“现实”。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最大的变化是政治权力的实现,首先是政治政策的务实精神。 市场经济的实施和对效率的重视带来了政治行为的经济化,在这种条件下,制度中的某些缺陷成为腐败的温床。 知识分子最初对这一现实感到担忧。 一方面,人们积极补足市场经济的教训,纷纷搬来一套西方经济学来提供建议,充当第一部门的“智囊团”; 另一方面,许多人对腐败提出了道义谴责,并提出了改革建议。 但无论如何,可以看出,知识分子对现实的关注从根本上说是一种政治关注,它被设计为一个政治家,或者至少是作为政治家和领导者认同的一种身份。

这种情况反映在文化领域,从文学、艺术、影视、新闻,都能找到背后政治的影子。 可以说,90年前,中国人文精神的主流是政治关怀,是以政治视角关注现实。 这与改革开放前传统知识要素的人文精神,乃至全中国,是什么支撑着知识分子的人格? 这是中国文化传统中的“石”精神。 即使他被流放、被囚禁、被对待,他也永远可以超然,不改变自信,因为他认为自己是“政治的”,他的“政治生活”高于他的肉体生活。

90年代,随着政治权力的进一步实现,政治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政治,政治行为开始与意识形态拉开距离,甚至经常“去政治化”。 面对这种情况,知识分子面临两个选择:一、要么继续在意识形态层面上坚持政治,以批评家的身份站在政治行为之外,不再参与政治,而是写文章、办杂志、研究传统文化,从事一些影射文学和影视作品,希望继续对现实政治产生影响。 但这种影响力其实越来越弱,政治的实现有其自身的规律,现实生活的去政治化也把知识分子推到了一边,他们不再是中心人物和精神领袖,取而代之的是歌手、电影明星、足球明星。

当大多数知识分子更加意识到自己是“凡人”和“普通人”,而不是政治家、精英和英雄时,还有另一种选择。 2.放弃对现实的超越,与现实合而为一。 但没必要去海边,而是要“把老百姓自己的事情说出来”,叙述者也是一个普通人,通过卖文章、书稿或者“电刑”来“养家糊口”,从其他老百姓那里赚钱。 这就是90年代的“人灵的丧失”。

这种损失主要表现在粗俗和媚俗上。 什么是“粗俗”? 物质生活是庸俗的,但人不可能是纯粹的物质生活,庸俗也包括低层次的精神需求。 正是因为过去高尚的精神生活被政治化了,人们一旦远离政治,就会陷入流行文化,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纯真文化和痞子文化。 纯洁的爱主要是爱,除了父母和孩子的爱、友情、师生之爱、普通人的普通感受之外,总之就是只能通过哭哭啼来表达的爱。 最典型的痞子文化是武术,其主题是讲“狠”,什么“天下第一剑”、“南拳王、北拳王”,为了一口气杀人如麻,一切都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当然,也要区分抽象的善与恶、善与恶,但那只是一顶帽子,人们欣赏的是玩起来好,能发泄人们内心压抑的动物性冲动。

纯真和痞子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两极,也是中国流行文化的两大元素。 当痞子达到真相时,他展示了未受过教育的人的纯真。 但在过去,人们总是严格区分两者,纯真是贵族小姐和弱者书生的专利,武林英雄(如关云昌)总是不亲近女性。 当代知识分子和文化人转向世俗,将两者结合起来:武林明星也有爱情生活,什么《乾隆开玩笑》《射雕英雄传》《新梁善伯和朱英台》都搞砸了。 最有代表性的当然是王硕、莫言、贾平娲等人对人类痞子的纯粹赞美。

“痞子文学”其实是一种不同于琼瑶类型的“天真文学”,它要解释的是“人之初,痞子的本性”。 王朔公开表示“我是外行”,“我不只是庸俗”,甚至“不要把我当人”,而是要做猪狗,做动物,因为从根本上说,人与动物没有区别:多么坦率的坦白! 《红高粱》充满了兽性情节:野外合作,在酒中撒尿,背着女人。 《废钱资本》中的“删掉这里xx字”,其实是动物无意识、无语(失语症)的表现,删掉的是人,也就是人在行动中的自我意识。

事实上,对当代人文精神的讨论,正是由这种对世界日常痞子的回應和理想化的崇拜所引发的。 然而,当这个讨论针对“痞子文学”时,却忽略了两个问题:第一,痞子文学是比普通浪漫主义更纯真实用的“纯爱情文学”,而后者(如琼瑶、王国祯等)往往甜言蜜语,虚伪,失去了吸引力,说的话只能放在过去, 不是现在。王朔等人单枪匹马地揭露了当代人文情境的本质:真正回归纯真,就是回归痞子。 当人们厌倦了流行歌曲中空洞的无力、琐碎的幼稚和幼稚荒谬的爱情苦涩时,就转向了对民间土壤的原始语言和行动的刻意模仿。

无思想是当代的绝症,对感官刺激和新奇的追求只是无思想的一种表现,因为“痞子”是感性的,而不是意识形态的。 过去最纯洁的旋律,如今却被最痞子撕扯,四十五岁以上的人听到都会表现得像个少年,其实是在嘲笑自己。 人们根本不在乎意思,随意改变和填充歌词,他们只想要旋律和动作。 这些作为失语症补偿的行为是无声的。 流行歌唱中的哑巴手势,由于“小老虎”的大量使用,几乎成为一种刻板印象,表现出一种简单天真到不使用文明符号(文字)的童心态度。 人们在现实生活中不遗余力,但他们要求回到业余文化中,正因为如此,他们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本质上仍然是“无辜的”。

王朔打破了人们的清白梦想,揭开了人们心中痞子的奥秘,激起了无辜百姓的愤慨和指责; 其实王硕还是说这种痞子还是无辜的,而且更无辜,所以有人为他辩护。 显然,这种辩护更具辩证性,但其立足点与原告的立足点并无二致。

所以,回归痞子,其实是中国传统人文精神的当代体现,而不是某种“失落”。 中国传统人文精神作为知识分子关注现实的精神,可以称为一种“民粹主义”精神(意为“人民精英”),它一直主张知识分子要理解人民的苦难,成为人民的代言人和领袖。 正如“民粹主义者”穿草鞋、吃粗粮、干农活一样,“五四”青年在60年代下乡上山下乡,结果知识分子不仅大众化、平民化,而且是地痞流氓。 王朔难道不是知识分子、有教养的人、工农群众的典范吗? 当代痞子文学只是同意这个方向。 要成为当红精英,首先要放下货架,成为地道的民众,也就是最低等的痞子; 真正为他们说话就是说痞子。 现在在反映现实的电影和电视中,如果你不说痞子,那简直是不真实的。

所有社会都有痞子,但中国的特点是痞子已经成为普遍的统治,尽管痞子本身意味着不规范、胡说八道和原始性质。 所以,王朔在痞子的时候感受到了他真正的纯洁,他回归了自己的本性; 贾平华用这个来“安顿”自己“破碎的灵魂”。 因为他们把自己融入了“大地母亲”,触动了人们潜意识的根源。 如果有人对自己的痞子不满,那也是对我们民族的“肥臀”不满。 当然,虽然王硕对老百姓生活状况的真实体会和把握是深刻的,但这种把握只会带来绝望,他从来不想成为他们的领袖和精英。 然而,即便如此,这也是传统人文精神的逻辑命运,不可避免地导致了其固有的本质。

中国知识分子对现实的关注是建立在“无私”和“无私”的出发点之上的,所以虽然他们一开始就想超越现实,引导现实,“立天立地心,立人命”,但一旦进入现实,难免无法超越现实,而是会融入现实, 这是中国知识分子(如冯友兰)一次又一次尝试和考验的命运。因为他没有独立于现实的“自我”人格,没有可以用来与现实保持距离的精神支点。 他通常利用自己的痞子本性与现实融为一体,作为某种偶然性或暂时的手段,以便最终有机会实现他内心纯洁的真诚愿望和愿望。 王朔看穿了这种目的与手段的区别的虚伪,他指出,一个文化人乃至所有人是什么,是他做了什么,而不是他说什么、想什么。

他没有为人民规划一条充满理想的希望之路,这不是他的责任,谁愿意对此不满,为什么不自己试试呢?

诚然,有人尝试过,但除了对50年代乃至中国古代道德传统的毫无启发性的鼓吹之外,真正引起一些思考的是尔璋对贵族和贫中农道德理想主义的典范。 张承志将“红卫兵情结”与少数民族原始的宗教情操结合起来,所谓“清净精神”离不开精神的低级,是一种拒知识拒文明的精神。 张伟的道德理想,无非是天人天人的原始统一,一个理想化、美化的痞子。 当代人文精神的流失,二章是无法弥补的,他们本质上和王硕是一样的。

在二章的纯真与王硕的痞子主义之间表面对立所引发的激烈争论中,暴露了对这种人文精神缺乏真正的自我意识。 尔璋和王朔都想完全、毫无保留地与最底层人民融合,这确实与“红卫兵精神”和知识分子上山下乡是一脉相承的。 他们带来了群众的图腾崇拜和群众固有的痞子主义。 知识分子下乡时,农民们看到他们从城里带来了一批儿媳妇和女婿。 然而,最终,他们中没有多少人嫁给了乡下人,并与贫苦中农“完全结合”,虽然他们中的一些人“结合”,但他们造成了“恶债”。

如果要说人文精神“失传”了,那是从知青回城开始的,知青不再关心农民的实际,而是自己成为最大的现实问题。 回到城市后,确实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 理想早已破灭,有无根的“精神”徘徊,激起怀旧之情,一有机会就会以“人文”或“非人文”的方式表达出来,而这恰恰是传统人文精神(纯真与痞子)固有的两环的外在分化。

那么,当代人文精神是否注定要在这个陌生的圈子里左右奔波,找不到出路呢? 我们要么沉溺于幻想,要么陷入庸俗? 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首先要区分“逃脱”和真正的“出路”。 王硕和张承志的路不是出路,只是逃避。 人们说王硕让人感觉像动物一样。 真的是这样吗? 绝对! 王朔把人类兽性的痞子打扮成另一种天真,让很多天真无邪的女孩爱上了痞子,无异于一种自欺欺人。如果一个人真的觉得自己变成了动物,就会有一种内心的痛苦。 王朔沾沾自喜,心安理得,心安理得,以为这就是人的真正本性,已经升到了老庄神岳的境界。

这只是一次白手起家的逃避,而他的无出路,在于没有疏离感,没有摆脱非人状态的内在冲动。 也有人说,张承志追求的是“清净精神”。 真的是这样吗? 绝对! 张承志把洁净精神局限在文明社会,束缚在人与动物之间,排斥和惧怕一切文化的发展和成熟,逃避人类生活的世界。 这是一种停滞不前、倒退、嫉妒心强、怨恨不已的精神,因为他的个人性格和脾气是无害的,作为一种“人文精神”,一旦成为一种风气,必然会危及整个人文文人,导致“革命文化的生命”。 他的不行在于这个精神骰子的反人类和自我毁灭。

当代人文精神的出路,在于摆脱以王硕、张承志为代表的当代文化的幼稚:自然崇拜、儿童崇拜、大众崇拜,努力探索和树立成熟独立的个体人格。 不要相信人们廉价地标榜纯真、真诚、孩子般的天真(这是目前流行的散文或“小女人”散文的主题); 不要以为人心就那么容易沟通,只要“让”,世界就会“充满爱”,不要以为能以孩子般的真诚把握当下自己的本性和真实的自己。

人们常常觉得,只要是出于一颗善良的“心”和“从我做起”,就有权把自己的标准强加给别人,教导别人,做别人灵魂的工程师和设计师,甚至为所欲为而无愧疚。 这有点像广东家庭主妇杜润琼的心态,她无缘无故毒害害了18人,却在法庭上说自己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减轻国家的人口压力。 今天,我们应该真正看到人心的虚伪和邪恶,承认并承担这种邪恶,然后寻求救赎。

就社会而言,目前的道德沦丧,不能靠少数人崇尚任何道德理想和人文精神来改变,而是要靠社会现实生活中,特别是经济活动中法律规范的形成,而这种规范是建立在假设人性是坏的原则之上的, 否则就不需要法律制度,只要有道德。这种法律规范本身就是与中国传统的人文精神背道而驰的。 只有自我否定传统的道德唯心主义(所谓“圣人之德”),才能成为一种新型的真理(“小人之德”)并开辟道路,才有可能在现代社会中树立一种新的人文精神。 1995年,《光明**》一度讨论“公民意识”,但究竟什么是“公民意识”? 不仅公众不清楚,甚至连发起人和参与者自己也不清楚。 他们把公民意识变成道德责任感,甚至有人要求把公民意识写进中学教科书,作为思想道德教育的另一部分,这简直是荒谬的。

国外的“公民意识”概念首先应该是权利意识,只有权利才有义务,权利先于义务; 而权利首先是个人利益,所以公民身份是以追求自己的合法和私人利益为前提的,与道德无关。 在西方,没有公民身份并不表示道德品质高,而是你会让自己痛苦。 当然,我们也可以给出“中国特色”这个词,但那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短语,没有它,我们几千年来从未感到不便。 难怪人们对这种修辞失去了兴趣,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不会因为不了解“公民意识”而受苦。 这只能说明,我们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公民社会,也不是法律制度的社会,即由人性原则和人私原则组成的社会。

我们的社会取决于领导干部的道德修养,吃不亏,与违反公民规范无关,而与某个人的道德水平低下有关。 其实,王海的买假、打假,才是真正的公民意识的体现。 虽然关于王海的讨论和关于公民身份的讨论几乎是同时进行的,但奇怪的是,没有人将这两起事件联系起来。 相反,也有人谴责王海的不纯动机,而这些谴责者显然是缺乏公民意识的。 我觉得王海如果做得不好,会吃大亏,他触犯了中国传统人文精神的禁忌。

就个人而言,当代人文精神的出路,不再体现在知识分子以天下为己任,以一颗真诚的心为社会提供一套标准的行为规范(这种工作只具有政治运作的意义,不再具有人文精神的意义), 而是体现在对自己“真心”的深入反思上。这种原心一直被不假思索地视为“天地之心”和“大众之心”,即民族国家的“大心脏”,所以这种反思也是代表整个民族的自我反省,是对我们赖以生产和生活的传统文化价值体系的自我批判。 这是中国历史上前所未有的反思与批判,哪怕是“五四”的反传统,也从来不是对自己内心的自我批判,真诚和纯真(鲁迅除外),但每一轮对传统的反叛,都带来了更加狂热的回归传统,因为在这个循环之下,个人内心的根基从未动摇过, 但一直得到加强和巩固。

近些年兴起的“新保守主义”,应该说是一个自相矛盾的概念,保守主义在中国只是一个老概念,老字重来,不足以让它成为“新”概念。 所谓“告别革命”,对中国研究的热潮,以及国内外投入大量资金复兴传统文化,这本身就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和正统文化的惯性。 我相信,现实中的革命不是任何人所支配的,我们没有必要“后悔”,但头脑中的革命绝不能“说再见”。 相反,在社会文化大转型的时代,意识形态(而非政治)保守主义恰恰是历史进步的障碍。 当人们羡慕英国“光荣革命”的稳步发展时,他们没有看到洛克的思想对英国自由主义精神(以及欧洲大陆启蒙运动)的启发作用。 目前的“新”保守派可以做些什么来教育他们的同胞? 除了传统和传统。

这只是一种文化上的“母爱情结”,总是想从母亲那里得到生活的基本“食物”,不愿意断奶或吃其他任何东西。 母乳越来越稀薄,孩子越来越营养不良,永远长不大。 另一方面,也导致了对“男性文化”(西方文化)的憎恨,以及情感上无法接受男性对母亲的亵渎。 做母亲不可避免的后果之一是“自恋”(因为它认为“我”只是母亲无性繁殖的结果),即狂妄自大和白日梦。 我们看到,那些崇尚中华文化拯救世界的人,总是在炫耀自己,从不批评自己; 当我谈到孔子和孟子之道和天地良知时,我总有一种自我净化的感觉,我感觉自己身处一个一尘不染的世界(“境界”)。

相反,我主张“新批评”,这是真正的“新”,表现在它是自觉的,而不是强迫的,而不是对文化大革命的“大批判”。 对文化大革命的批判完全是人为的,凡是不批评别人的,都可能被别人批评。 所以,不是对别人的批判,而是自我反省和自我批判,而是不是过去为了顺应外在标准而提倡的“思想转化”或“自私批判”,而是寻求自己的标准,找到自己,深化自己。

所以,这也是对整个传统文化的批判,因为它把自己当成传统文化的儿子,而这种批判,其实就是对这种传统文化的自我否定和自我批判,而不是简单地用外来价值观的坐标,像“五四”那样对中国的事情进行愤怒的批判, 但这种批评的出发点(初衷)实际上并没有被触及(鲁迅除外)。换言之,新批判不是纯粹的政治,它不以政治为最终目标,而首先是个人的,它通过断奶来吸收外在的养分,以建立自己真正的“人”的生活,所以它也是对人性的批判,甚至是对民族性格的批判。

当然,批评不是抛弃,而是抛弃。 汉学是要研究的,但必须批判性地研究,或者说最后为了批判而研究,有价值的东西只能通过批评来挖掘,这不是情感问题,而是理性问题。 “用什么”批评? 有了现实,就要实践。 也包括西方文化的现实,这是当下极为重要的新现实,但遗憾的是,中国人一直不愿意面对,很少深入研究,更多的人只愿意享受它的果实,这才是真正的“洋奴”。 因为奴仆不理会主人的心思,只懂得接受。

总之,当代中国人文精神应该还是知识分子关注现实的精神,但首先,它不再是关于他人的现实,而是关于自己内在和精神现实的现实。 不再以天下为己任,而是先以己任为己任,不再是一厢情愿; 它不再是凌驾于世人之上,对日常生活指手画脚,而是先超越自我,寻求自我,只有在此基础上,才能真正超越外在实相。 只有从现实生活中超越现实,才是现实本身的自我超越,而这种超越才有“感同身受的理解”; 不是站在一旁批判批判,也不是借用政治手段来纠正时代的弊端,而是立足于文化人和知识分子的职责,用理性激发每个人内心的内在理性; 它不是一种无奈和虚假的“宽容”,而是对新事物的积极肯定和对未来希望迹象的发现,一种新道德的萌芽,以及时代精神的清晰意识。 也许这就是当代人文精神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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