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你的成长,去家里参观并打开生活的细节文本 |李然的《家访》是黄邓继《我的第二个学生》之后对大学教育的又一次探索。 如果说《我的第二个学生》是站在大学的坐标上观察学生的未来,那么《家访》就是从大学回到学生人生的起点,与未来建立更丰富的联系,更准确地审视家庭与社会两个维度的命运, 而大学在其中的作用是一个契机,如何利用这个契机,扭转原有环境赋予一个人的相位,尽可能地缩小明直线之间的夹角,是黄岚对大学教育的希望,也是黄邓面临的教育难题。“快乐的人用一辈子的童年,不幸的人用一辈子的童年。 在黄邓之前的家访中,奥地利心理学家阿德勒的童年公式和被访者成长的许多隐藏细节浮出水面,很快就在她眼中建立了学生现实轮廓与他的童年成长的紧密逻辑。 正如黄岚所说,“我清晰地感知到父母的具体日常生活、劳动的经历、爷爷奶奶的陪伴、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以及如何在面对......渗透到学生的人生成长中在他们漫长的青少年时期的教育资源。”
云南腾冲的学生李章涛在广州毕业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回老家,这一直让黄岚深感好奇,对他的寻找构成了这本书的开端。 重走李章涛当年的求学之路,腾冲坚定的地理氛围,独生子和长孙的身份,让张涛得到了“自由自在的爱”,父亲“亲手打造一个团结幸福的家庭”的朴素信念,以及工匠精神作为工匠精神的启发, 种种导致李章涛“担心亲人再出事,我千里之外就能得到消息”,选择毅然回乡发展家庭作坊。李章涛两位室友的影响力,也证明了成长生态与未来选择的呼应。 在黄邓的心中,“懂事人”这几个字很贴切安徽学生何健,他也走访了何健长大的村庄,听何健的母亲讲述了她几十年来所经历的艰辛和感受,建立了“懂事人”与一个家庭最直接的联系:作为大家庭的一员, 彼此的付出和责任,最终会化作一股优良的力量,传递给每一个人,内化为自主成长的重要养料。
比如,“对于更多的年轻人来说,除了自己的努力,离不开家庭的支持”,“那些和父母一起长大的孩子,要轻松、自信、冷静得多”、“独生子女政策带来的诸多顽固疾病,客观上冲淡了他们融入社会的意愿”、“父母与孩子之间的信任是教育成功的保证”......家访对于学生群体来说是一个整体观察和发现模式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黄光被意外发现,但让她震惊的是隐藏在被采访者上方的隐秘角落,而这些角落的发现和面对,才是解开被采访者命运密码的关键。 与在爱与自由中长大的李章涛不同,黄邓对张正民的印象被描述为“这个女孩一直在奔跑,一直在拼命摆脱她生命中的某些负担”。 也走进了她的“裸家”,再一次铆接着一个学生现在的描述和过去的行程之间的界面——她成长的每一步都是危险的举动,每一面都陷入了无限的恐惧:她害怕母亲有一天会回到越南再也回不来了,害怕哥哥会无休止地要求, 怕亲戚鄙视她妈妈,怕同学们知道她家不堪,怕男友提出分手......因为她有这样的家庭如果说“恐惧”是她成长的主题,那么“奔跑”和“摆脱”就是命运的注定动作。 作为一名教师,她越来越意识到大学教育是一个机会,如何以成熟的名义引导学生摆脱过去贫穷、痛苦、焦虑的束缚,获得慷慨前行的力量,是这个机会的出发点, 这也是实践上的困难。
通过受访者的探亲和教育指导,黄岚隐约梳理出一些希望的轮廓:她支持郑敏完成“越南母亲”项目,鼓励她通过非虚构写作与家人重新建立联系。对爸爸妈妈建立新的理解和同理心,从而获得丰富的情感;她感受和理解了魏华“坚持我行我素”的实践和挑战,亲眼目睹了一个出身贫寒、成长中屡屡受到打击的学生,如何让学校教育、家庭教育、社会教育三重因素介入他的成长,促进积极的自我教育。 她发现,一旦柔弱沉默的赵亮回到与她成长有关的地方,生命的野性就被唤醒了,然后她思考着如何将学生与生俱来的优势转化为专业素质。 家访的过程是一个了解学生、梳理共性、思考教育的过程,随着这一过程的推进,被访地的地理特征、人文景观、中国城镇化进程的步伐也像画卷一样慢慢展开。 无论是永恒的高黎贡山形成的村庄的强烈保护意识,还是潮山日常细节中对“传统中国”的保存,还是华华父母的曲折道路所体现的东莞城市化进程,都有助于在更宏观的维度上思考学生教育,以及需要解决的问题。 作者 |李然,人民文学出版社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