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学:北京国际语言学院
听写丨张铁菊写作丨徐晓
1976年7月大学毕业后,我被分配到财政部外事司(现为中国银行总行、中国人民保险公司总行)工作,直到2012年7月退休,整整36年的保险生涯,其中一半在国外,一半以上在国内。
随着人保机构制度的改革,先后服务于“老年人保险”、人保集团、中再集团、人保财产保险等。
1968年9月,在如火如荼的上山下乡运动中,年仅16岁的我收拾行囊,离开省会哈尔滨,前往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在中苏边境的北方大荒中度过了四年的青春时光。
1971年春,财政部派人到团里选拔工农兵,招生条件规定:
选拔具有良好政治思想、身体健康、有三年以上实践经验、年龄在20周岁以上、具有初中以上学历的职农、解放军战士和青年干部。 具有丰富实践经验的劳动者,贫中农,不受年龄和教育程度的限制。 要注意招收上山下乡返乡的青年知识分子。 招生是群众推荐、领导批准和学校审查的结合。 ”
该小组推荐了我,并让我与来自北京的两位领导人会面,一男一女。 谈话只持续了十分钟,两位领导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年长的男同志说:“好的,小伙子,你基本符合我们的要求,我要送你去北京对外贸易学校学习,是中专,你愿意去吗? ”
我立刻回答是,心想只要能上学,任何学校都可以上!
多年后,我才知道,当年面试我的男同性恋者是后来成为人民保险公司副总经理的袁华,而女同性恋者是秦道富总经理的情人王舒梅。 文化大革命期间,财政部和中国人民银行同地办公,所以都是财政部的干部。
1972年夏天,我走出北大荒,来到了夜向往的首都北京,翻开了新的一页。
北京国际语言学校位于安定门郊外的旧北京电影制片厂旧址上,周围环绕着郊区村庄,到处都是庄稼和菜地。 在校期间,我们学生自己动手,与建筑工人一起建造了校舍、宿舍楼和游泳池。
1972年,文革停办以来外国学校第一次复招,有230名职农兵,其中20名学生属于财政部委托到外贸学校培训的财政部,我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学校制定的教学计划明确提出,学校把培养中国对外战线上能力和政治德实兼备的革命干部作为基本任务,学制三年,开设政治理论、外语、基础知识(包括外贸知识)、 军事运动,生产和劳动。
今年的主要重点是培养外语人才,包括英语、俄语、德语、法语、西班牙语、意大利语、日语、韩语、越南语和阿拉伯语,共计10种语言。 大多数人学习英语,属于第一家族,其他语言属于第二家族。 阿拉伯语、韩语、越南语的学生很少,三种语言分为一个大班,学习外语时分班,其他课程以大班授课。
我的越南语班只有六名学生和三名老师。 大学三年级时,我意识到越南语的口语非常狭隘,于是我开始悄悄地自学英语,这为我以后的工作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由于学校制度的变化,我在四年内选修了中学、大专和本科课程,后来我们被认定为本科学位。 学校也经历了“北京国际语言学校”和“北京国际语言学院”的更名,现更名为“国际商业大学”。
1976年7月28日,唐山大学成为我告别大学的毕业典礼。
1976年,越南完成了南北统一。 为了顺利接管西贡(今胡志明市)的金融保险,应越南财政部的邀请,中国派出金融保险代表团访问越南。 当时,财政部没有越南语翻译,所以我在外贸学院学习期间被临时调到代表团服务。
我提前一个月到财政部下属的中国人民保险公司实习,学习金融保险的专业知识和业务术语。
人民保险公司的老干部很热情,耐心地给我讲解业务,我也非常认真勤奋地学习,当时还没有汉越词典,只能根据自己的理解编一本小企业词典和越南资料。
公司政部派人带我去北京洪都服装店做了一件粗花呢大衣、一件夹克大衣、两套束腰外衣,还买了一双皮鞋和一个行李箱。 中山服装是我出国的礼服,也是我20多年来穿的最好的服装。
四年前,我还是北大荒的一个年轻人,穿着破旧的军装,冬天在腰间系着一根草绳来御寒,今天我还是一名在校学生,但我穿着礼服,就要跟团出国了, 这确实是一个不同的世界。
代表团由中国人保股份公司副总经理冯天顺率领,中国银行业务部、再保险部、广东省分行负责人也参加了此次考察。
我是代表团中最年轻的成员,当然有责任照顾好老干部。 当时我还是很紧张的,毕竟我学到的东西有限,我怕自己胜任不了,冯先生说没关系,你只需要足够大胆地翻译一般的意思。
1976年2月17日,代表团乘坐中国民航抵达越南首都河内,受到热烈欢迎。
我们会见了总理、财政部长和越南保险公司总经理; 参观了河内的胡志明陵墓、博物馆、工厂; 然后从河内出发,我们乘坐越南军用运输机前往胡志明市(西贡),参观了南越南保险公司,参观了西贡港,并参观了胡志明市。 当时,城市里随处可见战争的痕迹。
3月3日访问结束后,代表团从河内乘火车回国。
当时,越南财政部接待人员给我们每人一个装着水果和食物的竹篮,送我们一路到中越边境,含着眼泪向我们挥手告别。
访问越南
图中戴眼镜的人是副总经理冯天顺,身后是张铁菊
1976年7月大学毕业后,是时候找工作了。
当时,中国人民银行、中国银行及其领导的保险公司都隶属于财政部,大家习惯称中国银行和保险公司为“外事片”。
1976年我入职时,财政部长是张金福,人民保险公司总经理是耿道明。 中国银行和人民保险公司“共享”一个人事部,我们一队20名工农兵由经济贸易大学培养。其中一人毕业后直接去了**,人事部分配了19人,中国银行10人,保险公司9人。
分配到保险公司的9人包括英语系(第一部)的卢英才、刘利敏、刘俊福、雷庆忠、沈希忠、张国军,以及东西方语言系(第二部)的史国庆(意大利语)、丁长青(法语)和我(越南语)。
我被分配到保险公司的业务部门。
踏入西交敏巷108号,开始了我36年的保险生涯。
新员工都住在公司院子的宿舍里,我住在二楼,这是一个可以容纳12人的大宿舍。 员工食堂位于公司对面的中国银行办公楼院子里,可以说是吃、穿、住、交通都非常简单方便。
当时,公司里没有商业资料,没有专业书籍和英文资料,专业技能和经营经验全在师傅们的脑海里。
我老主任是张崇福,副主任是杨子玖,每人老师负责一份业务,相当于现在的部门。
我主要学的是做国际进口货物海上运输保险业务,带我的师傅是欧阳天安娜和李强,他们五个人挤在一间小办公室里,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当时,干部和群众的关系比较简单,领导没有正式的框架。 访问越南期间,我和副总经理冯天顺一起在沙滩上自由行走和游泳。
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我叫他冯总、冯主管、冯主任,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说
在外部,它可以在外交场合这样称呼; 在公司内部,你叫我老冯,我叫你小张。 ”
下班后我比较勤奋,每天早早到办公室,打开水,拖地,擦桌子,打扫厕所,然后学习英语和商务。
有时下班不回宿舍,就到办公室学英语,主要学保险业务的英语。 这些都在冯先生的眼里。
有时冯先生晚上值班,他让我在办公室替他值班。
后来公司想派人去英国生活,冯先生(已经升任总经理)让我去。
*喧嚣:这么多英语学习者,你怎么能派人去学习越南语? 我有顾虑,去找冯先生,冯先生说:“没关系,人有嘴,我们有耳朵,这只耳朵进去,那只耳朵出来。 ”
1979年3月,中国人保派我和潘禄福到伦敦工作。 当时,保险公司是中国银行伦敦分行的成员,在此之前,中国人保已经派出了三批干部,我们加入后,与1982年调回的再保险部的两位同事组成了保险部。
在伦敦,我主要负责“广大上清天”总公司及五大港口分公司(广州、大连、上海、青岛、天津)委托的一些具体业务(主要负责海运货物打捞、海上船舶碰撞、船舶货物共同海损、索赔追偿及法律诉讼等直接业务)。
后来,他还参与了英国保险(中国)**的筹建工作。
刚到伦敦时,我遇到了总统秘书托马斯女士,她对中国人很友好,主动告诉我:有事可以来找我,喝咖啡的时间、下午茶时间可以来和我谈谈。
我真的每天早下午休息和她聊了15分钟,请她帮我看我写的东西,伦敦中国银行楼下的咖啡厅成了我们一对一的英语课,我的英语水平提高很快。
后来才知道,她的未婚夫是一名在二战中阵亡的飞行员,而她本人也是战场上的**,从未结婚。
伦敦分部安排我去当地的驾校上了几个小时,我在北大荒野开过两轮和三轮摩托车,所以我很快就学会了开车,一次通过了路考和笔试。
我是保险单位四人中年龄最小的,每天开车上下班,被护送到机场,接待中国人保国内和香港公司的来访团和实习生,并担任业余司机和导游。
1980年1月,撤销中国银行伦敦分行保险股,设立人民保险公司驻伦敦联络处,由潘禄福担任首席代表。 联络处的办公室位于伦敦金融城弗伦彻奇街 100 号。
1980年,中国人保恢复国内业务,对外业务也在传统海上保险业务的基础上发展了非海事保险业务,不断推出新的保险类型,因此总公司的业务需求增加了不少。
伦敦金融城占地仅一平方英里,是英国的金融和保险中心,是劳合社、主要保险公司、再保险经纪人、海事律师事务所和船东保赔协会的所在地。
联络处为总公司提供丰富的业务信息和有关建立新保险产品的业务信息。 同时,总公司及五大港口分公司委托联络处协助办理海上撞船、海上货物救援、海运货物损坏及差额索赔追偿等越来越多的法律诉讼案件。
我每天都有无穷无尽的工作要做,接触的人越来越多,学习和实践的机会越来越多,业务水平的快速提升,为我接下来几十年的职业生涯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上世纪80年代初,中国人保承保了中国远洋运输公司和中国对外贸易进出口总公司的中国对外贸易进出口总公司600多艘远洋船舶,因此法律纠纷案件也比较集中,仲裁或诉讼案件大多由伦敦仲裁院和英国高等法院海事庭审理。
1979年至1981年伦敦分院宿舍楼
1976年12月8日,中国人民保险天津分公司承保的天津远洋运输公司“锦平”号船在苏伊士湾东航道西侧与悬挂巴拿马国旗的意大利船东玛丽亚·路易斯号挖泥船相撞。
事故发生后,对方要求我方提供最高300万美元的损失担保。 经过人保与对方反复协商,最终将保函金额降至100万美元,并从对方处获得了13万美元的损失赔偿保函。
为了尽快结案,我们主动做出让步,愿意承担1 3碰撞的责任,但对方认为我们的主动让步是软弱的表现,拒绝承担责任。
最终,中国人保决定将案件提交英国高等法院海事庭审理。
1983年3月3日,中国人保天津分公司、天津远洋运输公司的代表,以及金平轮船的前船长、二副来英国作证,我参加了审判的全过程。
经过七天的紧张审判,1983年3月11日,英国高等法院海事庭的巴里·辛法官公开判处挖泥船玛丽亚·刘易斯(Maria Lewis)对碰撞负有100%的责任,我们赢得了胜利。
对方赔偿了我方六年的船舶修理费用和利息损失及法律费用,共计13万美元。 英国《金融时报》立即刊登了一条消息,称赞“中国船长是合格和称职的”。
这是我国在英国高等法院海事庭100%胜诉的第一起案件。
我陪同中方两名证人(金平轮船船长黄康、二副郑克成)以及天津远洋公司、中国人保天津分公司的办事人员(天元海事监察局局长赵旭廷、天津市人监局局长付同石)在英国高等法院海事庭出庭7天。
每天中午,我都会准备一顿简单的午餐,包括面包、香肠、饮料等,坐在法庭走廊的长凳上,讨论下午可能遇到的困难和问题。
傍晚,我们回到人民保险联络处,总结了白天的情况和遇到的问题,准备了第二天出庭作证的材料,反复排练了有关问题,并要求证人背诵律师准备的材料。
我扮演法官和对方律师的角色,向我们的两名证人黄队长和郑二副提问。
我们的两位证人技术很强,航海经验丰富,都是老船长。 七年前金平撞船事故发生时的二副,在1983年出庭时,已经是大连远洋运输公司最大油轮的船长。
因此,黄船长和郑船长两位证人出庭作证,他们丰富的航海经验、精湛的技能和真诚的态度为我们打赢这场官司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因为他们面对的是英国高等法院海事庭的法官,他也是一名航海家,在审理海事案件方面经验丰富,他会和专家讨论问题,回答是真是假、真假的问题,一听就知道懂。
按照惯例,在庭审结束时,所有法官都站着,看着法官离开座位,等待一两个星期后,双方才会回到法庭接受判决,但这次法官站起来,并没有立即离开法庭,而是面对双方的辩护律师和证人说: “你将于今天下午3点出庭接受最终判决。 ”
在法官当众宣布我们100%胜诉后,我们作为在奥运会上获得金牌的运动员欢呼和拥抱。 我在法院旁边的礼品店为他们买了三个小奖杯,并拍了一张合影。
事件发生后,中国人保还邀请了辛法官及其夫人以及我们的辩护律师思东先生来中国访问。
自金平伦案以来,我与希恩法官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后来又发生了一起海事案件,我去向他请教,他说,如果让我判刑,你要承担很大的责任。 我向总部报告了情况,并在庭外和解。
1986年,张铁举礼节性地拜访了英国最高法院海事庭的希恩法官
1986年10月,人民保险公司决定将我调回中国。 当时,我妻子还在中国银行伦敦分行工作,她也向当时的金行长申请回国,虽然金行长一再试图挽留他,但最终还是让他走了。
中国人保已迁入福城门内街410号新大楼,我原来的营业办公室已升格为外业务部,魏润泉先生曾任国外总经理,比我先回国的老潘已从办公室主任升任公司副总经理。
刚入公司时,总经理耿道明和副总经理冯天顺不允许我们称呼他们为正式职称,只有老庚和老冯; 十年后,公司的同事提醒刚从国外回来的我,不能再叫我“老魏老潘”了,是时候改名魏老潘了。
下设船舶保险部、出口货物保险部、进口货物保险部、航空保险部、非海事保险部、营业处,我被分配到进口货物保险部担任主任。 我部门负责全国海陆空进出口货物运输保险的业务拓展、承保、检验、理赔、追偿、仲裁、诉讼及相关业务管理。
1987年年中,公司开始改革试点,新设销售部,从事总经理竞争。 当时,六位外国导演都报名参加了比赛,但我是唯一一个没有报名的人。
后来,公司领导跟我说,改革是一件新鲜事,要认真对待,积极参与。 我别无选择,只能报名,按要求准备创业的可行性报告,并为答辩做准备。 经过几个环节的发言、答辩、表决,公司总经理决定任命我为销售部总经理,任期三年。
改革方案规定了经营指标和奖惩条款,“惩罚”的力度远远大于“奖励”。 我是业务干部,对业务发展指标的完成情况很有把握。 本人将提名组建公司团队,并提交总经理办公室批准任命。
我提名了第一位保险研究生陈先平担任销售部总经理助理,还有五位科长、副处长,他们都年轻有朝气,业务经验丰富。 销售部共有52人,员工大部分为大专以上学历。 这个团队也没有辜负公司的期望,年复一年地超越任务。
在销售部任职期间,我曾担任中国航运法规委员会委员、中国海商法学会理事、中国国际海事欺诈预防委员会(该委员会设在中国人保销售部)主席。
在他三年的任期内,他破获了多起重大国际航运欺诈案件,为国家挽回并避免了超过8000万美元的经济损失。
当年“风波”过后,销售部发生了重大变化,一半以上的员工离职,有的去了其他部门,有的离开了公司。 我还辞去了销售部总经理的职务,转到了再保险部。
1991年至1993年8月,担任中国人保股份有限公司再保险部副总经理。
美国三大“长尾”责任险(石棉、油污、董责险)是世界保险业的慢性病,对人保也有很大的影响。 到了再保险部后,我采取了“拧紧水龙头”的方法,暂停了美国的所有责任险业务,把来龙去脉一一核对,然后按照合同和法律与对方进行了谈判。
其中一项与美国A公司的“再保险长尾业务”,被A公司董事长亲自约谈。
早年,中国人保间接将美国责任保险的再保险合同业务从保险公司A公司转让,涉及金额数千万美元。 而且,人保在美国的一家银行也有700万美元的现金担保,如果赔偿金没有按时支付,美国A公司可以直接取款。
1992年夏天,我带着两名助手到纽约A保险公司总部与他们谈判。
另一方为A公司负责再保险业务的总经理、财务部总经理、律师张先生,你带了赔偿支票吗?
我说没有。 其实在临走前,李玉敏总经理就说过,你要和A公司商量一下,付给他们700万元,责任就清了。 我心里有底牌,但人家一张嘴里有几千万美金,不知是不是责任不尽,我的700万还不够。 我只想说我没有带支票,我会和你谈谈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我说过:
A公司起步于中国,我们是两家友好的公司,我们接手了你们的一些业务,现在我们付给你们1000多万美元,你们给我多少溢价?
他们指着墙上的地图说,**,火灾随时可能发生,我们公司要赔钱,你作为再保险人也要赔,赔偿多少是未知的。
我一听就生气了,当时我拍着桌子说,没有你这回事,再见! 我带着两个助手离开了。
我们三个人飞到洛杉矶讨论另一个案子,和A公司的谈判就要破裂了。
我在洛杉矶的时候,A公司亚洲部的总经理打来电话,是一个中国人,他说张先生,我们董事长听说你来了,想请你回来。 我说我要从洛杉矶回家。 他说不行,你得想办法回来,A公司董事长会亲自和你谈谈。
我马上在北京请示,总经理李玉敏说,董事长想见你,所以你这么大脸就可以回去了。 我退了民航机票,自己回去了。 A公司给我买了机票,从洛杉矶飞到纽约,第一次坐头等舱,第一次住五星级酒店。
第二天,再次前往A公司总部。 当我去董事长办公室时,老人独自坐在一张红色的小沙发上,对面是为我预留的座位; 看着上次和我谈判的那群人,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一句话也没说,和当日的嚣张完全不同。
A公司董事长很有经验,先是说要赔偿,然后又说要700万现金保证,就像挤牙膏一样,跷跷板谈判。 我总是坚持不损失一分钱。 最后,他说,你要付一点钱,就算付给我1块钱,也算是亏了,我得向董事会解释一下。 这句话抓住了我,我说就是这样,我付给你1块钱,在我承担责任之前,我会把它剪掉。 最后,A公司的董事长同意了,并对我说:A公司的大门永远向你敞开。
双方达成协议一个月后,700万美元被记入中国人防的财政部门。
三个月后,A公司获准进入中国,在上海开设一家商业机构,一家人寿保险和一家财产保险。
1993 年 8 月,我离开再保险部,在保险研究所工作了短短一年,然后在 1994 年 10 月,我被调到美国,在那里我总共呆了八年,直到 2002 年底。 这一次,我的妻子也被中国银行派往纽约分行担任副总裁。
前四年,我担任中国人保驻纽约联络处首席代表,并在中美保险控股公司和中美保险纽约分公司(中国人保和美国国际集团的合资企业)兼职工作。 主要负责市场调研、仲裁与诉讼、实习生培训、监督合资保险公司运营、筹备年度董事会、代表中国股东与美国股东就合资企业相关重大事项进行谈判。 他还负责中国保险北美服务公司,负责进出口货物报检、理赔、追偿、法律诉讼等业务。
1998年,中国人保“分离”后,原中国人保纽约联络处移交给中国再保险公司,主要负责再保险市场调研、业务拓展、再保险索赔纠纷仲裁和诉讼,并管理中美控股公司和中美保险纽约公司。
在此期间,他经历了惊心动魄的“911”事件。
因为我住在新泽西州,进纽约就要过河,所以为了避开高峰期,我一般早上六点出门,把车停在纽约市中心,然后坐地铁,应该七八点就到了。 我们的办公室位于世界贸易中心北塔43层。
2001年9月11日,我正要出门的时候,老婆正在休息,她说:“你十点钟不是和世贸中心负责人谈了吗? 别着急,先陪我去健身房。 于是我们俩去了社区健身房,锻炼了大约一个小时。
回来后,我换了衣服和包就要走了,她说我饿了,应该做点早餐。 平时我们从来不做早饭,都吃点面包,各自去上班,这天我们要煎鸡蛋烤面包,忙了很久,八点就出门了。
在我开车去华盛顿桥之前,市里银行的一位王姓同事用手机给我打电话,说张先生,你的楼是**。 这是第一架坠毁的飞机。
我说不好,我对保险比较敏感,一听说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就转身赶了回去。 回到家后,我拿着相机,开车送妻子到新泽西州的船坞,面对着双子座世界贸易中心。
车子还没停下来,我老婆说:“那栋楼怎么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就在那一瞬间,两栋楼倒塌了。 我拿起相机,拍下了部分坍塌的照片。
以前在美国有六七个人,然后陆续调回国内,当时只有两个人,徐彦卿和我,徐彦卿是中美保险公司的副总经理,在AIG大楼里,离得很远, 我独自一人在联络处的办公室里。
911“之后,第一封传真是中再集团总经理戴凤举发来的,他问我过得怎么样,我说我平安无事。 后来,中国驻纽约总领馆也来收集统计数据,向中国汇报。
13家中资企业中有一家受伤,没有人死亡。 有一位北京外贸公司的总经理跑到一楼,电梯撞坏了,把他推出去,摔断了腿。 大厅里挤满了跑出来的人,他抓住两个美国人,把他们拖了出去。
中途,一个美国人把他甩开逃命,他抱住另一个人的大腿,他说我用**的力量坚持住生命,那个男人把他拖了出去。 因为我9点上班,很多人还在路上,没有到。
其实,世贸双子座的建筑非常严密,建得像铁塔,1993年发生过一起恐怖袭击,地下车库里有一车炸药**,没事。 当时的人民保险首席代表刘建英从30多层楼跑下来逃跑了。
这一次太惨了,瞬间就有2600多人走了。
2002年12月,我被调回中国人保,中国人保已改为中国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
2003年8月至2005年10月,总公司派我到天津分公司担任总经理两年。
2005年10月后,他回到总公司,在专险部和再保险部工作。
2012年4月,年满60岁,正式办理退休手续,结束了在人保36年的职业生涯。
2月** 动态激励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