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 |李钊.
在文学的花园里,译者就像是看不见的存在,他们愿意平淡无奇,默默地工作,以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热情,将另一个文明的成就介绍给中国。 在热切渴望打开看世界的窗口的时代,严复、傅磊、朱胜昊、何兆武、曹颖等人的译本都受到称赞,而随着触世闻风、将外国经典翻译成中文的方式越来越多,我们记忆中、尊敬的译者文学译者越来越少。 近日,著名翻译家李文军(93岁)和杨毅先生(103岁)相继离世,让我们把目光投向了低调的文学翻译家,也唤起了我们逐渐遗忘的对文学翻译家的敬意。
鲁迅曾称那些研究和翻译外国文化的人为“盗火贼”,暗示普罗米修斯为中国偷走了“天火”。 改革开放初期,沉寂已久的中国文学迎来了万象复兴的契机,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时期,李文军和杨毅两位译者就扮演了这样的角色。 1979年,时任《世界文学》编辑的李文军将卡夫卡的《变形记》翻译成中国,用象征主义和细致的描述,艺术地重构了“人变成甲虫事件”,给饥肠辘辘的中国文学界带来了强烈的震撼,成为西方现代文学大规模翻译的里程碑事件。 作为五四运动的同行,杨力先生率先翻译了《呼啸山庄》,她的代表性译本在1980年回归人们的视野后备受追捧,该书多次重印多年,为无数中国人打开了通往世界文学的大门。 在这个由广大作家和翻译家创造的繁荣时代,李文军先生和杨毅先生翻译和介绍的大量西方文学作品给中国文坛带来了强烈的碰撞和冲击,引发了莫言、于华、苏童等一代作家对中国文学的反思, 从而唤醒和激活他们记忆深处的人生洞见和创作灵感,进而开启中国作家新的文学之旅。
毛盾曾说过,“文学的翻译就是用另一种语言传达原著的意境,让读者在阅读译文时,能像在读原著一样,获得同样的灵感、感动和美好的感受。 但是,要想将诞生于不同文化土壤中的文学经典转化为另一种语言,译者不仅要有选择作者的敏锐眼光,要有极高的外语水平和文学素养,还要让译者具备吃苦耐劳的性格, 寂寞和贫穷,这样才有可能创造出与原作的思想水平和艺术技巧相当的翻译。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福克纳的作品是出了名的难懂,李文军是第一位向中国读者介绍福克纳的译者。 在《临死时》《去吧,摩西》等最难的作品中,他一天只能翻译几百字,又因过度劳累而病重,光是就接到了五份病危通知书,最终以令人钦佩的勇气和毅力啃下了这块“硬骨头”,翻译了与福克纳有关的数百万字。 而杨毅先生,同样闪耀着译者的光芒,《呼啸山庄》是她的第一部翻译作品,在这本《呼啸山庄》被梁士秋译成《咆哮的高地》之前,她琢磨了很久,觉得缺少了一点品味,最后改名为《呼啸山庄》,她的译本至今仍是这部名作最经典的译本之一。 步入老年后,她完成了《纯真与经验之歌》、《我赤身裸体:罗丹传》等书籍的翻译,充满活力和力量。 李文军、杨毅先生等译者,带着一代又一代的读者去欣赏远方的风景,和一代又一代的读者一起看麦田,使我们的阅读和精神生活更加充实和丰富。
对于任何一个作家来说,在异国他乡拥有这样的译者都是一种福气,对于任何一个读者来说,遇到优秀译者的辛勤翻译更是幸运,他们用精湛的翻译让我们理解了作者的“声音”,我们可以从他们的生活经历中获得无穷无尽的灵感。 不要难过,他们将永远“生活”在文学的殿堂里,阅读是他们最好的怀旧之情,他们永远不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