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春平。
人们普遍认为,地点、历史和时间往往作为人物成长的叙事手段,它们不仅以公开的、长期的方式赋予文学人物及其行为真实感、审美感和景材深度感,而且在与人的互动和相互塑造中,限制、产生或激发人类存在的各种可能方面, 从而完成对人类的发现、推测、检验和辩护。
其中,地方装置呈现人与土地、人与家园、人与家乡之间的情感质感,而历史装置则负责展示个体人的行为和姿态,如服从、反抗或疏离历史的通用名称。 时间装置聚焦于人类在自我成长过程中的坚持、蜕变、软弱和建立等人生哲学。 而绝大多数**只是用某种装置作为叙事空间,从而在这个空间中呈现人物的一维光影。
黄宁中篇小说《在南方》(《华城》杂志2023年第6期)创造性地将闽粤两地的地域性、历史性、时间性“并置”在紧凑精致的叙事结构中,挖掘出地方人、历史人物、时间人的整体生活肌理和存在。
《在南方》取材的是抗日战争期间潮汕难民涌入福建的故事。
*潮汐城市是故乡的隐喻和故乡的象征,也是情感共同体身份的地理载体。
李爱英和阿秀的方言认同,林万华和李爱英的回归,李波和李周秀英及其家人的倔强故乡,都体现了“神圣故乡”的虔诚呼唤,或者说故乡与侨民之间深厚的精神统一。 但**更侧重于人物从潮城南部地理“离家”后,地方精神在他人空间(杭州)的分散,善良、慈悲、隐忍、勤奋、朴素、坚韧是潮城离散人物的集体性格标签。
朝城本土精神的扩散与介入,改变了他人(杭州)本土空间的人文价值生态,比如邱开元对李爱英的情感爱,店主妻子对李爱英的离别,以及李爱英和林万华从恒隆到李爱英的慷慨支持, 以及簿记员先生对李爱英和林万华的慷慨支持。它产生了一种他者与地方融合的新型人文价值形态,甚至展现了他者改造和重构地方的价值生态创新,比如李爱英和林万华在杭州的艰辛。
对于航城来说,无论是邱开元还是老板的妻子,他们又一次开始了“离家出走”的生活。 也就是说,无论是对于李爱英、阿秀、林万华,还是邱开元、董嘉夫人、黄长天等,“离家出走”还是“上路”,都成为了**及其人物的行动基调,从而捕捉到人们日常行为与人们精神故乡之间的存在悖论,刻画出人们精神皈依景观的普遍质感。
《在南方》把抗日战争史看作是严酷而极端的生活手段,从而在历史的共同名义下展开了对个人存在、个人选择和个人命运的文学塑造。
一方面,它遵循了典型的“历史-人”规律,即个体人物的生活状况、生活行动、生活情感都是历史通用名称的微观投射,比如李爱英和阿秀的离开、李记裁缝店的艰难经营、邱开元的慷慨捐赠、 林万华的流浪生活,以及黄长天、斗仔的悲惨遭遇,都源于抗日战争、社会动荡、人民苦难的历史田野。
当“生存”成为人类的第一要务时,传统的道德、伦理、情感、价值观、秩序、理想、信仰、习俗等都将遭受巨大的挑战和危机,这是作者对战争及其规矩的历史景观下个体普遍的、内在的“精神创伤”和“世界荒凉”的触觉和赤裸裸的触觉和裸露。
另一方面,《在南方》中强大的历史共名,也提供了个体价值选择、行动选择、精神选择的人生岔路口,个人诉求与历史规范在对峙中,呈现出一种丰富而深刻的情感、灵性、道德、信仰与价值或呼应,或反抗, 或**,或生命质感的坍塌。
*挖掘南方独特的历史人文精神,如邱开元的慷慨解脱和积极的抗日运动,其中蕴含着为义牺牲生命的亲国情怀和民族完整,李爱英和阿秀的艰辛人生中蕴含着顽强乐观的人生抱负和情感守望,林万华的动荡与流离失所,蕴含着豁达积极向上的人生信念与隐忍, 而李波的辛勤劳作和生活,蕴含着平底的慈悲与责任。
特别是民间道德品质及其践行,如被关押者、流浪者、**之间的互爱、慷慨、侠义、仁爱,如李爱英与阿秀的互助,李波对遇险的黄长天和林万华的救助,林万华对朋友的慷慨援助,邱开元救助战难难民直到最后的英勇牺牲, 等。
也就是说,在战争的历史装置中,从个人到群体的集体生活选择,就是自觉而坚定地践行民间道德,这就是作者赋予第一个人物的“南方历史精神”或“南方人文精神”,即洗去历史的喧嚣, **和杂项,清除了人性和人类正义的高贵、坚定和永恒的伟大。
在时间流向历史方向、个体行动、人生哲学、人心深处的超强转化下,人类的“存在”呈现出生命的许多方面,如流动与短暂或恒久不息,而生命的许多方面既是个体对自我局限的理性认知,更是个体与历史记忆的自觉调和, 以及个人和当下生活的积极重建。
一方面,展现了人物在时间的流逝中无法逃脱的人生悲剧,他们被囚禁在与时间流相同的频率下塑造,最终被时间的流逝打败。
比如航隆兴的衰落、阿秀的惨死、黄长天的离去、李爱静的离去、李周秀英的离去、死或死等等,**中很多人物的离去、死或死都有各自的社会原因,但在《在南方》中,作者更多地展现了动荡不安的时代, 作为个体生命的无常、软弱和有限等,这是人们明明白觉但又无法逃避或拯救的生存困境,也是**中蕴含的现代主义人的发现。
另一方面,**也表明,即使人物身处时间流的入侵、转化或瓦解中,即使继续经历时间话语的转变,他们仍然坚持、相信、捍卫、实践和希望的人生哲学——李爱英的善良与隐忍,阿修的责任与大爱, 林万华的慷慨乐观,邱开元的道德与牺牲,黄长天的责任与恪守,李波的仁慈与坚忍等等,都具有跨越时间障碍、穿透时间帷幕的道德、人性、人心和人格的“永恒”。正是这种“永恒”,既是文本、人物、美学的本质和灵魂,更是对人文精神和南方民间本质的探索、剥离和还原。
因此,黄宁在《在南方》中对地点、历史、时间的巧妙设计和立体征用,突破了当下许多无法相互形成有机、综合视角的单维审视或多维视角所呈现的人类生存的局限,从本土本土的维度传达自己的经验、思想和想象, 历史回归,与时间镜像,从而构建出一种地方史诗、流动美学、民间仁情、生活传奇,以及其他地方史诗、流动美学、民间仁情、生活传说,以南方的地方性表达整个中国。哲学思维有一种新的**叙事形式。
作者简介:金春平,男,山西财经大学文化旅游新闻学院教授、副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