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从来没进过电影院看电影,因为张艺谋执导的《二十条》是一部关于刑法第二十条中“正当辩护”的法律片,观众认可度很高,但各位律师的评价却褒贬不一,所以第一次走进电影院**《二十条》, 我想从我的角度谈谈看《第二十条》的两点。
1.电影《第20条》缺乏捍卫者。。影片《二十条》通过“王永强故意伤害案”,讲述了检察官对刑法第二十条第一款“正当防卫”的正面解读和论证的故事,塑造了检察官韩明、卢玲玲不怕领导干预、坚守法律底线的公平公正形象。 《第二十条》中演员的故事情节和演技无可挑剔,但从我作为刑事辩护律师的角度来看,《二十条》存在结构性缺陷,就是没有辩护人是一大失败,甚至还有丑闻律师的嫌疑,这也反映出,就算是张艺谋的导演级老板,在培养“法治意识”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在影片中,检察官韩明说,其实刑法452条讲的是“公平正义”,是的,一个刑事案件要经过公安立案侦查、检察复审起诉、庭审等一整套程序,如果没有辩护律师参与, 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可能成为“待宰的羔羊”。因此,《刑事诉讼法》设计了“控辩平衡的等腰三角”顶层设计,至少能保证程序的公平正义,对于防止冤假错案,实现实质公平正义具有重要意义。 2017年10月,最高人民法院、司法部联合颁布了《刑事案件辩护律师覆盖试点工作办法》,基本实现刑事案件辩护律师全覆盖。
影片《二十条》开篇“王永强涉嫌故意伤害罪”被侦查机关移送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被害人家属(恶势力)围在检察院门口,众人义愤填膺,向检察官施压要求交代,说明该案社会关注度高,影响大, 犯罪与非犯罪之间存在巨大争议。因此,对于王永强来说,属于国家应该指定律师为他辩护的范围,但在本案中,在检察机关审查起诉的整个期间、两次撤诉期间以及整个听证过程中,王永强从未有过辩护人,也没有辩护人提出王永强构成正当辩护的辩护意见, 这说明王永强的辩护权是有欠缺的(好在如果遇到检察官陆玲玲,如果现实中没有遇到像卢玲玲这样的检察官,王永强没有辩护人,那么王永强的命运就要改写剧本了)。不仅如此,为了衬托检察官的正面形象,影片还不忘丑化律师,当被害人家属围到检察院门口时,一名自称是被害人**陈律师的年轻人在人群中脱颖而出,陈律师和被害人家属一样情绪激动, 并公开质疑公诉人拖延办案程序、为“坏人”提供保护等不当言辞,缺乏法人最基本的理性和法人的法治属性。当事人张主任这个角色,被他狠狠地打落、鄙视,说实话,我觉得很不舒服,《二十条》里没有辩护人,律师被塑造成反派,让人看不懂。此外,影片《二十条》还呈现出一种脱离现实的怪异样面,即为了突出检察官的正义形象,影片成功地将主审检察官陆玲玲和韩明塑造成王永强的辩护人,在正当防卫中“为”王永强辩护”。 然而,在“检察院就”王永强案“举行的听证会上,律师代表被描绘成”检察官“,实在是令人惊讶。 因此,我认为从刑事辩护专业的角度来看,《二十条》是法教的一大失败(剧情中“人为”情节太多),也反映出包括张艺谋导演在内的精英大众“法治意识”薄弱,对律师制度缺乏重视, 这更直观地反映出,目前律师的职业环境并不理想。
2、王永强是第二十条中的幸运儿,但司法实践中谁能成为幸运儿呢? 影片中的案件都来自真实案例,但影片中那么多偶然的巧合,很难在现实中实现公平正义,但我认为,推动每一个案件在现实中走向公平正义的主要驱动力是**的力量,否则很有可能就像检察官韩明去寻找本来可以合法宣告无罪的案件一样多年辩护,他们都被判有罪,只能责怪当事人的命运,只能劝说当事人接受自己的生命。由检察官韩明亲自带领的公交车司机,在被起诉正义勇敢的罪行后,不是犯了故意伤害罪吗? 如果不是公交车司机在上访途中发生事故? 如果不是公交车司机的女儿质问韩明,你要是公交车司机呢? 如果王永强的妻子郝秀萍没有用自己的死换取丈夫的轻判呢? 如果说卢玲玲检察官和郝修萍是出于对法律的绝望而自杀的,那就没有对话的话? 如果不是韩明的儿子因为义勇妄而面临公安处罚的困境? 如果没有韩铭的儿子,要求韩铭义勇无忌吗? 韩明检察官是否会在听证会上改变对王永强案的看法? 韩明检察官敢于顶住压力,做出正确的意见吗? 如果韩明还以上任初期的心理行事,王永强会面临十几年的监禁吗? 然而,在实际案例中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如果呢? 现实中,像陆玲玲、韩明这样的检察官,到底有多少? 作为一名刑事辩护律师,我几乎每天都要和警察、检察官、法官打交道,他们处于什么样的状态,我可能最有真情实感,他们都是认真办案的,这是他们的工作,但他们是否认为自己在做别人的生活? 我对此持悲观态度。 最后,我想说,王永强终于得到了公平正义,但是张永强呢? 李永强呢? 作为一名刑事辩护律师,我对“正当辩护”辩护有很多痛苦的回忆。 随着昆山反凶案、山东省母亲羞辱案等案件在一定程度上刺激了刑法第二十条,有复活的迹象,但这些案件之后,第二十条感觉又要沉睡了,希望通过电影《二十条》的影响,刑法第二十条的“正当防卫”条款能够再次真正被激活。
作者:徐晓云,陕西徐小平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刑事部主任。
习,2024年2月1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