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白兔坝后,我和妈妈随景洪旅行团去了西双版纳。
出发那天又下雨了。 旅游巴士上充斥着导游嘶哑凄凉的歌声,窗外细雨淅淅沥沥,椰子树似乎在哭泣。
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爸爸,上海这么大,有没有我的家......导游“师兄”是一只猴子,姓孙,所以自称“师兄”。 他是山东人,曾在西双版纳当兵,娶了傣族女子,并留了下来。 去傣村的那天,他讲了我们上一代人的故事,本来应该讲给很多游客听的,可是我觉得他每次讲的时候心情都不一样,毕竟游客不一样。 这不是一个容易的故事,讲的人不容易,听的人也不容易,远比一些影视作品更能打动我。
这个故事一度在景洪、云南乃至全国引起轰动。 40多年过去了,那个时代的人有没有忘记,我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我只把它当成一个让人感叹的悲情故事,却像是为母亲掀起了一段往事。
上世纪七十年代,一对上海知青在西双版纳橄榄坝结婚,当时很多知青在当地结婚,以为一辈子都回不去了,于是只好接受命运的安排。 婚后,女知识分子徐玲先怀孕了,在她即将分娩的时候,丈夫正好有事要办,去了外地。 橄榄坝是傣族人的发源地,距县城37公里,没有公路,只能乘船。 当时村里只有赤脚医生,徐玲马上就要先生了,于是艰难地走到分园的卫生所。 没想到,诊所的庸医喝得酩酊大醉,当他醉醺醺地赶回诊所时,他已经流血了,大人小孩都死了。 这件事引起了西双版纳知识分子的极大愤怒。 因为徐玲先死于难产,所以按照傣族习俗,是不允许埋葬的,只允许水葬。 “师兄”说,知识分子把徐灵仙的尸体放在木板上,让她顺流而下。 葬礼上有数百名知青,还有当地百姓,他的岳父当时目睹了这一幕,在橄榄坝上流下了眼泪,风雨凄惨,场面惨烈。
听到这话,我的鼻子都酸痛了,旁边的妈妈也热泪盈眶。 望着车窗外瓢泼倾盆的大雨,我忽然想起了和那些知青年龄差不多的汝芬阿姨。 她曾经是一个受过教育的青年吗?她在当地结婚了吗?嫁给一个受过教育的年轻人还是当地人?因为我生了一个孩子,以后就回不了城里了?她的养父母对她好吗?她的丈夫对她好吗?如果她有丈夫和孩子,她怎么可能一个人住在白崖坝?
雨越下越大,在雨雾中,我仿佛又看到了如芬阿姨的身影,高挑修长的鼻子,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倔强。 她的母亲来自那个时代,她说汝芬阿姨可能是一个受过教育的青年。
阿姨为什么要把汝芬阿姨送给别人,难道她对阿姨没有任何感情吗?”
在她的生命中放弃了它,她和母亲的关系从何而来。 你姨妈一连生了五个女儿,她是老六,你姨妈婆婆见她又是女儿就骂她,她的男人也骂,姨妈只哭。 和她姑姑同住一个病房的另一位妇女也在哭泣,而这个妇女刚刚生下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好几次都没活下来。 你姨妈把第六个孩子给了那个女人。 ”
我姑姑的丈夫和婆婆也同意了”
他们忍不住了,他们责怪你阿姨为什么不想要钱,为什么她白白送了钱。 ”
听说老刘去的那家是城里人家,那人还是个知识分子,老家在无锡。 后来,你姨妈偷偷打听,说那个女人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后来,只说一家人搬走了,你姨妈也没打听她搬到了哪里。 ”
阿姨死前怎么知道汝芬阿姨在景洪白崖坝?”
阿姨说,她收到了一封信,告诉她第六个孩子的地址和名字。 ”
那封信是谁写的?我姨妈不是去找汝芬姨了吗?”
你阿姨也太老实了,她说不知道是谁写的,她想找第六个孩子,她的男人不被允许,她没什么文化,她从来没有远过。 阿姨的日子太苦了,婆婆死了,男人也不见了,我才能去找,走不动了。 “母亲陷入了沉思,她从来都不是受过教育的青年,但她是那个时代的见证者,也是她的青春。 听着“大哥”讲的故事,或许也会让她想起自己的过去。
我对伤痕文学感兴趣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总觉得自己的青春太过单薄,甚至羡慕自己的青春,后悔自己的青春没有他们丰富的经历,但我只是透过屏幕和文字流下了同情的泪水,继续过着属于自己的小生活。 “大哥”讲的故事,以及铁道旁如芬阿姨和她蓝房子的脸,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我忽然想起自己曾在她的蓝房子里看到过她青春的**,她和几个同龄的女人合影,都扎着两条小辫子,牵着裤腿, 他们似乎在田间劳作,笑容灿烂。我看到汝芬阿姨十几岁的时候,背着行李从城市到乡下,到白屋坝,到不可知的未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