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觉中国.
文 |硅基实验室,作者 |山核桃。时隔四个月,市值重回3万亿美元的苹果迎来了一场意想不到的动荡。
据彭博社的马克·古尔曼(Mark Gurman)称,苹果的设计团队正在经历一波高管离职潮。 此前参与过Apple Watch、AirPods等重要项目的唐谭离职后,在苹果工作了近20年的工业设计师彼得·拉塞尔-克拉克(Peter Russell-Clarke)也选择加盟加州创业公司VAST。
据硅基研究实验室统计,近年来,苹果设计团队中已有10多位核心人物宣布辞职。 之所以每次有人离职都引发科技圈的讨论,主要是因为苹果核心设计团队的规模在过去20年里一直保持在20人左右,非常神秘。
结果,超过一半的员工流失了,这对一直以来都是以设计为导向的公司的苹果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在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和库克(Cook)时代,对简约的追求是苹果产品理念的关键部分,但自从去年与乔尼·艾夫(Jony Ive,又名乔纳森·艾夫)的灵魂彻底分手以来,苹果自吹自擂的设计吸引力似乎正在减弱。 近年来,苹果的产品设计逐渐从所谓的苹果美学转向实用主义,更加强调工业化和成本优先。
这背后,还有另一个关于库克时代苹果的陈词滥调:原创设计应该作为创意噱头,还是应该为了稳定性而卖更多的硬件?事实上,苹果设计师团队的变化背后有一条黑线——没有人比库克更想在两者之间找到平衡点。
事实上,这并不是苹果设计师的第一波辞职潮。
硅基实验室梳理发现,事实上,苹果历史上已经出现过两波设计师团队的辞职潮,而这种集中的辞职热在某种程度上还是可以看作是历史遗留问题。
苹果设计团队的第一波离职是史蒂夫·乔布斯的回归。 乔布斯在2024年回到苹果公司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精简他的团队和产品线。 这些斜线中的第一个是在当时的工业设计团队中砍掉的。
在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离开的那些年里,罗伯特·布鲁纳(Robert Brunner)当时担任工业设计总监。 尽管罗伯特·布鲁纳(Robert Brunner)在乔布斯回归后挥手告别,但他还是以前苹果工业设计总监的头衔创立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Ammunition。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他的名字并不像他的继任者那样响亮。 但中国粉丝可能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因为罗永浩的锤子科技曾经邀请他作为设计师。
很难说罗伯特·布鲁纳(Robert Brunner)在世界上为苹果的设计做出了什么贡献,因为他领导的第一代牛顿掌上电脑被评为苹果历史上最失败的产品之一。 然而,罗伯特·布鲁纳至少做对了两件事:一是将苹果的设计团队分开,组建自己的设计天才梦之队,他们后来为苹果的设计做出了贡献。 二是挖走苹果设计的灵魂人物乔尼·艾夫,与乔布斯结成绝配创业。
在一次公开演讲中,罗伯特·布鲁纳甚至自嘲道:“如果我死了,我的墓碑上会写着挖出乔纳森的人。 ”
当然,有很多人与罗伯特·布鲁纳同时离开。 比如蒂姆·帕西(Tim Parsy),这位跳槽狂人离开苹果后,曾去过十几家公司,从美国办公用品品牌ACCO、摩托罗拉、美泰、Microsoft、雅虎等,现在是一名个体经营者,为其他企业提供咨询服务。
而随着史蒂夫·乔布斯的回归,苹果的设计也正式进入了乔尼·艾维时代。 毋庸置疑,他写了一本自传,总结了他的苹果时代。 简而言之,作为一个经历过乔布斯和库克时代的设计师,没有人比IVE更了解两者之间的区别。
2024年,乔布斯和IVE被称为绝配
在乔布斯时代,由于乔布斯对设计的痴迷,设计师被赋予了比工程师更高的地位,乔布斯本人形容找到IVE就像找到了灵魂伴侣,两人一拍即合,这也导致苹果形成了其独特的审美和设计风格。
但随后史蒂夫·乔布斯(Steve Jobs)去世,苹果公司进入了库克时代。 2024年,库克将IVE提升为苹果的首席设计师。 因为库克本人出身于第一产业链,他更像是一个职业经理人,没有乔布斯作为设计总监的艾维,产品设计的话语权在这段时间达到了顶峰,两人联手推出了库克任职期间的第一条产品线——Apple Watch。
但是,首席设计师的位置非常冷淡。 相较于乔布斯之前对设计的专注,库克本人更关注苹果的**链条、利润和成本,IVE在2024年参加上一次苹果发布会后宣布离职,并创立了自己的个人工作室LoveFrom,双方分手时都非常体面。 苹果与IVE签订了合同,继续为苹果产品贡献设计,但在2024年,该合同被终止。
IVE的离开是一个关键时刻,随后与IVE关系良好或在苹果设计团队工作了十多年的资深人士也离开了。
Rico Zorkendorfer,2003 年加入 Apple,2019 年 4 月离职。 Julian Hoenig 于 2010 年加入 Apple,负责这家汽车公司的外观设计,他于 2019 年离职,目前担任 Web3** 俱乐部的顾问。 Miklu Silvanto于2024年加入苹果,并于2024年离职,曾在Airbnb等大公司工作,现在担任Vaarnii和Sulapac等品牌的顾问。 Eugene Whang 于 1999 年加入 Apple,也是 AirPods Max 设计过程中的关键人物,他于 2021 年离开 Apple。 Evans Hankey于2024年加入苹果,是IVE的知己和朋友,在IVE离职后担任工业设计主管,但在2024年宣布离职,目前处于留任过渡状态。 彼得·拉塞尔-克拉克(Peter Russell-Clarke)于2024年加入苹果公司,负责苹果产品的硬件设计,并帮助塑造了其总部和零售店的外观,他最近宣布,他将离职,成为太空技术公司Vast的工业设计顾问。 Marc Newson 于 2014 年加入 Apple,是被称为天才产品设计师的 Jony Ive 的好朋友,他还于 2019 年加入了 Ive 创立的 LoveFrom。 简而言之,尽管他们分道扬镳,有些人创办了自己的工作室,有些人则担任品牌顾问,但前苹果设计师的光环仍然非常有用。
而如今,在IVE时代,苹果设计师留下的老将并不多。 其中一位是苹果现任工业设计副总裁理查德·豪沃斯(Richard Howarth),以及2024年加入苹果的邓肯·克尔(Duncan Kerr)、2024年加入的巴特·安德烈(Bart Andre)和本·谢弗(Ben Shaaffer)。 难怪人们为彼得·拉塞尔-克拉克(Peter Russell-Clarke)的离开而哀叹,因为苹果已经失去了IVE时代最后一位设计师。
苹果设计师团队**带来的连锁反应,也让更多人开始思考一个问题:苹果是否正在逐渐放弃自己的设计美学?
事实上,库克和苹果都非常清楚工业设计对苹果产品理念的重要性。 只不过,目前,对于一家市值万亿美元的科技巨头来说,并不是苹果放弃了设计,而是苹果不需要一个人的设计。
回顾IVE时代,苹果之所以能够凭借设计出圈,在某种程度上,它是由正确的时间、正确的地点和正确的人驱动的。
IVE(中)与克里斯托弗·斯金格(左)和理查德·豪沃斯(右)一起被称为苹果工业设计团队的三驾马车
天石:在当时的科技领域,不像其他公司创新的花里胡哨,苹果敢做减法,所以总是给人一种新鲜感。 位置:在结构上,苹果优先考虑设计团队保持独立,并在内部发展了以设计为导向的文化。 同时,设计团队规模小,也便于统一决策。 当时,乔布斯为IVE和设计师制作了每一件家具,包括桌子、椅子,甚至水杯。 任:苹果的大多数内部设计师都专注于创造伟大的产品,而不是赚钱。 在IVE的自传中,他曾分享过,苹果工业设计师的任务不是思考如何更好地销售硬件,而是构思一个完全不存在的产品,并设计整个生产过程,将想象变为现实。 如果你把这三个视角映射到库克时代,你也许就能理解为什么苹果的设计团队正在分崩离析。
首先,从时间的角度来看,不同于乔布斯时代苹果颠覆性创新者的形象,库克时代的苹果不再需要告诉别人自己的领先地位,苹果不再是创新者,而是成为主流的象征,其设计语言也成为主流, 用户的新鲜感也消失了。在IVE和库克成功打造Apple Watch之后,已经有评论家提醒苹果:“苹果精心打造了一个品牌的DNA,但这也成为了一种桎梏。 他们必须被固定的模式牵着鼻子走,无法改变或挣脱。
其次,从区位上看,是苹果设计团队组织架构的改变。 在库克的时代,设计团队逐渐需要使用更大的苹果机器,他们的独立性和优先级大大降低。 2024年的IVE被推上了神坛,苹果的设计团队被重新划分。 具体来说,工业设计团队分为两个部门,硬件工程和处理用户界面(即负责软件的外观和感觉)。
对于苹果这么大的公司来说,强调软硬件一体化,这样的组织设计是可以理解的,但去中心化意味着复杂性,而且随着苹果产品线的逐渐多元化,每个团队都要承担重要产品的所有KPI,比如硬件工程副总裁需要帮忙监督iPhone等组件, Apple Watch、iPad 等,软件工程副总裁需要管理 iOS、macOS、watchOS 等操作系统。这会导致产品开发延迟、资源分配过于分散以及工程复杂性增加。
最后,就人而言,更多的人可能会担心意识形态上的分歧。 但从库克和这群苹果设计师之间的恩怨和不和来看,双方其实已经走过了蜜月期。
就他们著名的Apple Watch而言,库克和设计师们曾经想让这款产品成为一件大事——他们希望苹果走时尚奢侈品路线。 在2024年这款产品发布之前,IVE和团队提出要2500万美元(约合人民币1元)。6 亿),在发布会现场用铲了 24 棵树,然后搭起一顶看起来很豪华的白色帐篷,让用户明白这款产品的意义,面对惊人的成本,苹果内部犹豫不决,最后库克决定我们该这么做。
这条路线与设计和零售相辅相成。 同时,苹果还宣布聘请知名天才设计师马克·纽森(Marc Newson),他是IVE的密友。 安吉拉·阿伦茨(Angela Ahrendts)是时尚界的领导者,曾担任奢侈品牌巴宝莉(Burberry)的首席执行官八年,她也于当年春天加入苹果,负责零售业务。
他们共同为库克时代的苹果公司创造了一场新的梦幻般的革命:高昂的定价、精品店般的线下零售体验和时尚的设计。 然而,在改革的这些年里,并没有取得明显的成果,甚至苹果也曾因为定价问题被人抱怨,而更激烈的市场竞争和销售压力,让库克更加坚定地选择了实用的设计和体验。
2019 年,IVE 和 Angela Ahrendts 都离开了苹果,这在某种程度上标志着这一创新时期的失败。
事实上,早在IVE之前,设计师们在销售压力下就已经对苹果内部的氛围感到不舒服了。
丹尼尔·科斯特(Daniel Coster)曾参与苹果原色iMac和各代iPhone和iPad的开发,但被运营团队拒绝,因为在iPad外观的新升级中提出的设计耗资数十亿美元。 他于 2016 年离开苹果,去了 GoPro。
2024年加入苹果的克里斯托弗·斯金格(Christopher Stringer)领导了Apple Pencil和HomePod项目,但由于HomePod没有成为他理想的主力,苹果也没有那么坚定地走向智能家居,于是他转身创立了自己的音频品牌Syng Cell Alpha。
克里斯托弗·斯金格(Christopher Stringer)(右)说,SYNG的成立是因为:声音是我们生活中的重要元素,但它经常被忽视。
不难看出,这一代以IVE为核心的苹果设计师,他们已经成长为一个设计优先的苹果时代,他们不必承受成长的压力,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创造出前所未有的设计。 离开苹果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而对于库克时代的苹果来说,这也是同一枚硬币的利弊。 硬币的反面是,库克时代的苹果一方面一直倡导软软兼备的策略,一方面在设计上探索“软硬模糊”,另一方面在消费电子整体冷淡的环境下,加大对软件服务的权重。
根据苹果的财报,其软件服务一直呈现出稳步增长的态势,是毛利率更高、抗风险能力更强的摇钱树,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了苹果在设计上的保守策略。
库克想要的不是一个人的设计,而是更正确的设计,这一点从未改变。
2024年,库克在清华大学管理全球论坛上说:“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人们常常把自己想象成超人,但每个人能做的事情确实是有限的,如果同时做太多事情,很难保证每件事都做好。 对一个人来说是这样,对一个公司来说也是这样。 因此,苹果一直致力于将产品范围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如上所述,追求正确设计的苹果,其正面依然是当今最赚钱的科技巨头之一,是华尔街眼中的“爱吃甜食”。
但硬币的另一面是,追求正确意味着拒绝犯错,这在某种程度上扼杀了对狂野创造力的强调。
在失去了许多灵魂设计师之后,苹果的创意弹药库是否仍然足够?这大概是更多人想问的问题之一。
苹果的工业设计多年来一直受到批评,并且一直不稳定。 比如被罗永浩称赞回归简约的灵动岛,还有此前被用户认为设计风格粗犷的MacBook Pro和Apple Watch Ultra......苹果的人机交互和设计受到了挑战和质疑。
如何扭转这种印象?库克和苹果似乎已经将他们的牌交给了即将推出的Vision Pro,定义为空间计算。 根据马克·古尔曼的爆料,苹果将于明年1月底至2月正式推出这款头号明星产品。
结合目前市场对Vision Pro的爆料和券商分析师的分析,Vision Pro带来的变化至少是双重的首先是性能和体验的突破。 其次,凭借苹果的硬件沉淀、**连锁和品牌营销能力,有望实现更多消费者的渗透。
以性能体验为例,在Vision Pro问世之前,VR硬件参数呈现出优化迭代的趋势,但与真正好的用户体验还存在较大差距。 以屏幕分辨率为例,主流VR设备的分辨率长期保持在4K以下,极少数厂商的分辨率能够达到8K水平,带来视觉沉浸感不足。 Vision Pro可以提供单目4K级分辨率,同时在光学路线上,苹果的3P薄饼设计可以实现更高的清晰度和更小的色差。
此外,在眼动、人脸追踪、手势识别等交互生态方面,得益于2024年以来的“买买买买”,Vision Pro或将带来更好的人机交互体验。
可以看出,库克本人对Vision Pro充满信心。 此前,不少**爆料称,苹果已通知**链方积极备货,首批库存达到40万台,2024年库存将达到100万台。
在最近给开发者的一份报告中,库克和苹果表示,“我们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明年会发生什么。 “苹果正在进一步押注未来,而设计是库克想要做正确事情的巨大机器的一部分,即使它在少数人眼中是不对的。
2019 年,当 IVE 离开苹果时,他召集了设计团队的其他成员观看了一部名为《昨天:昨天的奇迹》的电影。
2024年上映的英国喜剧电影《昨日:昨日奇迹》,讲述了一个没有披头士乐队的世界的故事
这部电影被称为披头士乐队粉丝的专属,讲述了男主角杰克如何在没有披头士乐队的世界中重建披头士乐队的故事。 影片的核心主题依然是艺术与商业、爱情与名利,在某种程度上,这也是苹果今天面临的问题。
引用:
1. 安信**:空间计算是时代的颠覆,是必然的——基于 Apple Vision Pro,围绕空间计算进行定性分析和定量比较“ 2.Qubits:“为工作服务而不是说服库克,苹果的传奇设计团队解散了内部人员**” 3.尼尔·赛巴特:“乔尼·艾夫、杰夫·威廉姆斯和更大的苹果” 4.Love Faner:“苹果的设计团队失去了Jony。IVE之后,从设计先到实用“ 5、钱英怡:《与库克的对话:乔布斯的遗产与苹果的新旧理念》 部分内容引自《乔布斯》《乔纳森》《库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