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人的悲剧》是一本小人物的自传,几年前因为特朗普上台而突然在网络上走红,作者J.D.万斯是一个普通的法学院学生,毕业于耶鲁大学,没有震撼的经历,家庭背景也不错,可以说这本书爆火之前他一生中最大的成就就是考上了耶鲁大学大学。
至于这本书为什么会大受欢迎? 除了特朗普在“锈带”红脖子的推动下奇迹般地出现在美国给精英们带来的震撼之外,也确实反映了所谓“特权阶级”和“中产阶级”的阴谋,对下层阶级的生活方式存在着错误的认知和思维方式。
我们常常嘲笑“为什么不吃肉末”的无知和愚蠢,但当身处周遭交流圈,网络空间的平流层愈演愈烈时,除了偶发灾难性事件带来的廉价怜悯之外,还真有少数人能够跳出自己狭隘的生活空间,去思考圈外人的挣扎和挣扎。
一位留学留美的朋友曾经告诉我,在美国,种族歧视远比城乡问题重要,就连他们的中学生在写作业、做调查时,也几乎不做城乡问题。 我当时在想,不愧是发达的移民家园,也许生活在美国的城乡真的没有中国那么不同,反正美剧里的主角们都在城市和郊区之间,在繁荣与安宁之间奔跑。 但直到读完《乡下人的悲剧》这部悲剧,地理书里存在的“锈带”蓝领工人及其家人的生活,才与多年奔波于城乡之间的现实,打动了我。
与所谓的精英们的震惊不同,他们更关心为什么“乡巴佬”,尤其是“红脖子”,会投身于看似庸俗愚蠢的特朗普,我从发达国家城乡应该没有太大区别的梦中醒来多年。
原来,世界上的乌鸦和乌鸦一样黑。
在驴子决定头颅的时代,所有伟大的信念都可以被包装在维护自身利益的潜意识中。
在美国精英眼中,像J.D.万斯的家人和朋友一样,这些乡下人之所以无法摆脱世袭的贫困和艰辛,要么是因为他们自己不够努力,要么是因为他们天生不够聪明,否则在美国这样一个充满财富神话的自由国家, 他们一定会找到实现美国梦的机会。
如果不是他们的“日常管理”,那些卑微的同胞们怎么可能充满世界最大国家人民的自豪感,追求伟大的“美国梦”。
但让他们没想到,或者说不想去想的是,当他们享受着与生俱来的有利条件时,有无数像J.D.万斯这样的人,在吸毒、贫困、酗酒、精神创伤的农村的恶劣环境中长大,他要经历多少波德和难得的机会,才能考上耶鲁大学,成为一名普通的中产阶级, 更不用说这些恶劣的环境有多少离不开他们的“精英决策”。
《了不起的盖茨比》以这样一段话开头:
在我年轻、没有经验的时候,父亲教过我一句话,我至今还记得,说每当你想批评任何人时,你就应该记住,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有你所拥有的优势。 ”
当我们看到一个人不努力,没有动力时,我们可以批评这个人; 但当我们看到大量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人找不到合适的出路时,我们当然可以将其归因于公众智慧的缺乏和民粹主义的浪潮,但是我们是否也应该思考,是这群人出了问题,还是这个环境出了问题?
黄子华曾在脱口秀笑话中用黑色幽默说,大学生读书不多,怎么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工作。
美国的同胞们或许可以告诉自己,如果不努力,怎么会知道努力是没有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