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画对现代社会的改造具有多重动机和机遇,在自然山水中表现现代社会的自然山水或现代人文意象的表现,与传统的文人山水画有很大不同。 以机器视觉为主导的现代视觉的广泛建立,可能是这种现代性变化最深入渗透的原因。 徐悲鸿的《漓江春雨》和高建福的《渔港的雨》都是水墨山水素描,形成了山水画中现代性视觉转换的早期风格。 从这种山水画到本次展览提名的具有视觉形态感的山水画,山水画现代性的视觉转型经历了两大过程,形成了两个基本特征。
一是通过素描,将笔墨方案化解,形成一幅具有公共审美的山水画。 现代性的审美特征已经从文人田园理想的“意境”转变为祖国新面貌的“真境”。 20世纪五六十年代,以李可染为代表的素描革命,是山水画中现代性视觉转型的成功案例。 二是借鉴远离真实山水再现的西方现代形式语言,借鉴对风景内在形式结构的探索,通过山水画的视觉形式和结构,另一种视觉主观意志。 20世纪头十年,随着西方现代主义艺术思想的涌入,引发了从视觉形式到媒介材料的转变,本次提名展览中的一些山水画就是这种形式转型概念的产物。
其实,近百年来山水画的现代性,可以称为现代性视觉的自觉和无意识的转变,无论是写实的场景素描还是抽象结构,山水画的可视化是其转型的基本方向。 问题在于,传统文人绘画没有完全可视化,不仅因为笔法程序具有超验性,还因为中国文化的精髓来自于对人们内在感知体系的探索。 如果山水画的现代性一路走向观象——客体与自我的偏离,岂不是与其传统审美内核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从而失去自身存在的发展空间?
在山水画的现代化进程中,人们一直认为山水画应该摆脱的是它的笔墨程序,这是阻碍山水画现代性演进的绊脚石。 然而,当这些山水画具有超真实的感知体验和超强的视觉形式时,我们也感觉到它们内在的文化生命正在衰落或消失。 在我们对笔和墨水的理解中,我们是否忽视或淡化了笔墨程序的积极价值? 一旦这个“程序”被拆解,逐渐被视觉感知的现实或抽象形式所接近,我们也会远离山水画的本质。
山水画中现代性的视觉转型是一个不可逆转的过程,我们已经深陷在可控的机械或电子视觉体验时代。 然而,近百年来山水画的变化也引发了我们另一种警惕,那就是如何在现代性的视野中重构中国的内观文化体系,从而形成现代山水画的审美内涵。 我们可以用西方现象学来理解王阳明的心理,从而抵制山水画中禅宗强大的直觉能力。 笔墨的重要性不仅在于中国画语言的重要性,以笔居中的重要性不仅在于技法和方法的重要性,而是笔墨在现实、反思内在精神、与传统和历史之间建立一条人性的文化之路, 在不完全的视觉现实中,人们从笔墨山水中获得这样一种优雅的人性知识,通过优雅、优雅、遥远而达到内心的平静与安宁。总之,古山水的灵魂回归到充满时代创造力的山水语言体系,“妩媚之道”与“妖娆世界”的结合,才是理想的当代山水艺术。
(温尚辉)。
*:中国艺术报)。
关于《艺术评论家》
尚辉,现任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艺术理论委员会主任、中国美术家协会《美术》杂志原会长兼主编,中国城市雕塑家协会副会长,上海美术学院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首都师范大学美术学院, 习美术学院和澳门科技大学人文艺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