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赵洪斌,今年48岁,是县里一所小学的老师。
我有三个兄弟姐妹,我是老大,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妹妹。
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在我镇上的中学读书,那是一所寄宿学校,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就开始住在学校里。
我们村离学校有20多英里远,我每周回家两次,周三一次带食物。
那时候不是周末,我们周六有半天时间,中午放学后我就回家。
一开始,我走了20多英里才回家。
那时候,我特别羡慕那些骑自行车的同学,他们骑着自行车像速度快,像风一样自由,而且很别致。
但那时候我们家里只有一辆自行车,爸爸要骑着这辆自行车去县城的建筑工地上干活,我没有资格骑自行车。
后来,二叔在家里送了我一辆破自行车,自行车除了铃铛到处响,特别是我骑三里路或五里路,链条就会掉下来,只好蹲下来按链条。
这就是为什么当我骑着这辆自行车上学时,我的手总是黑色的,上面沾满了链条上的油。
熟能生巧,然后我找了一根小棍子,把链条别好,先把轮子装在身后,然后转动踏板,咔哒几下就能把链条装上。
有了这辆自行车,我在回家的路上节省了很多时间。
那时候,我渴望学习,我想通过考试,改变家庭的经济状况,早点挣钱,帮助父母养家糊口。
那时候我们这里的主食是煎饼,大家可能对山东煎饼很熟悉。
当时,我们家的院子里有个大石磨,星期天早上,天还没亮,妈妈就叫我起来和她一起磨,妈妈把麦子、玉米、红薯干一起洗净,拌了一点水,一点一点地舀进磨坊里, 我们拿着磨辊往前走。
妈妈把煎饼烤好后,我蹲在锅房里把煎饼一个个叠起来,背着包袱叠起来,那时候我吃的量很大,一顿饭可以吃两个煎饼,还有个泡菜面疙瘩。
那时候很羡慕能在食堂吃饭的学生,能在食堂吃饭的学生基本都是“农民对非农民”,家里条件不错,家里也有领工资的人。
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们敲着快餐杯,笑着去食堂,这让我很羡慕。
那时候,我以为我会好好学习,考上学校,以后能像这些同学一样,拿着快餐杯买肉买菜,买个大白馒头吃。
1992年考入中专,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全校第二名,申请志愿者时,我毫不犹豫地报考了师范学校。
虽然我是男生,但我也喜欢当老师,尤其是数学老师,因为在初中的时候,我在数学、物理和化学方面都做得很好。
上师范学校的时候,我负责吃吃住,终于过上了以前梦寐以求的生活。
每次放学,我们都会拿着一个小瓷盆和一个小勺子跑到餐厅,一顿饭可以吃4个大白馒头和一锅蔬菜。
刚进入师范学校时,我的身高不到1.7米,到师范学校毕业时,我已经长到了1.85米。
当时,我们被分配了工作,我被分配到一所偏远的乡镇学校,离我家30多里,离县城60多里。
我工作的学校是一所山村小学,因为中心学校不缺人,校长把我们两个年轻人分配到一所乡村小学。
那所乡村学校只有三个班级和几十个学生,我们在学校里吃饭和生活。
当时我和同事住在一个曾经是仓库的房子里,窗户上的玻璃都没了,就找了一块塑料布堵住,风吹。
其他同事来自附近的村庄,他们放学后就回家了。
由于老师太少,学校里没有食堂,我们买了一个煤球炉,有时炉子熄灭了,我就在附近捡树枝生火做饭。
下午结束时,当学生们都走了,我看着空荡荡的校园,我惊呆了。
在这所偏僻的小学里,我感到了深深的孤独。
尤其是一年后,我的同事被调到中心学校工作,把我留在这里,我更加孤独。
有时天气不好,周末我不得不住在这里,我不能回家。
我只能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投入到教学中,我仔细批改学生的作业,哪个学生做不了题,哪个成绩下降,我利用休息时间耐心辅导学生,直到他的学习成绩有所提高。
当年,我们这里的县级实验小学每年都要从乡里选拔一批优秀的青年教师到城里去,还要经过严格的笔试和面试。
当时,我默默下定决心,要通过考试,离开这里。
我每天晚上都要学习到深夜,过了一会儿,我的头发就白了。
但一切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几次考试都失败了,我很失望,继续鼓起勇气学习。
后来,由于我教的班级成绩优异,我被调到中心学校,生活条件比以前稍微好一些。
毕竟小时候在村里,只能和年长的老师在一起,说实话,我很尊重他们,但是我不能和他们说话,毕竟年纪大了,他们对我的话题不感兴趣,他们不能和我一起说话。
到了中心学校后,这里就有十几位年轻老师,放学后,我们会一起打球、散步,或者约好去小餐馆吃饭,生活很幸福。
后来,在同事的帮助下,我和一位女老师一起散步,学校给了我们一个家,是两间小房子,有一个小院子,我们在这里安了家。
我们家很简单,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剩下的都是书,橱柜打不开,就堆在地板上。
但是,我从未放弃过进城参加考试的梦想,我鼓励妻子抓住机会,努力学习。
每当放学,晚上,男同事约好打牌消磨时间,我在办公室默默学习考试课程。
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年夏天,我顺利通过了市里的入学考试,来到县实验小学任教。
在我的鼓励下,第二年,我的妻子被城里的另一所学校录取。
同事们都很羡慕,当时在县城工作是很多人的梦想。
我们非常高兴,我们不再需要在那个偏远的乡镇工作,我们在城市里买了一套小房子,一下子就成了城市居民。
每当晚饭后我和妻子走在街上时,当我看着来来往往的汽车和闪烁的霓虹灯时,我都会情不自禁地回想起乡下的夜晚。
在那个偏僻的小镇,每天晚上,学校里一片漆黑,隆隆作响,没有出门散步。
由于被接纳到这个城市,我无限激动。 以前在乡里,我每五天就抢一顿买点水果蔬菜,现在住在县里,随时都能买东西,太方便了。
来到城市后,生活条件确实比以前方便了很多,但也有优点和缺点。
在乡镇学校,由于人数少,中级职称比较容易晋升。
但是在城里的学校里,有很多年轻的同事,大家都在争夺中级职号。
虽然工作很努力,手里也有几份文件,但每年在晋升中级职称的时候,考核成绩都比同事低几分,每年都怀念中级职称。
最后,我在43岁时晋升为中级职称,而我的妻子比我稍微幸运一些,她在41岁晋升为中级职称。
至于我在农村的同事,工作了五年,基本上三十出头就升到了中级水平,而我比他们晚了十几年。
虽然城里的工作环境很好,但也有一些以前没有想到的烦恼,城里的教学生活比乡里要紧张得多。
全市班级规模大,作业批改任务繁重。
城里学生的家庭情况很好,要和家长仔细沟通,不像以前的乡镇学校,家长很朴实,沟通比较方便。
我当过班主任,除了教学,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对自己比较严格,无论做什么工作,我都力求完美,我们班的教学成绩一直遥遥领先。
每天下午放学回家,我都觉得累得只能在周末放松一下。
从2019年开始实行乡镇基层岗位政策,中级五年以上,在农村任教20年以上的,可晋升为副高级职称,不受名额限制。
当我听说这个政策时,我非常失望,我不能再享受这个政策了。
很快,我就听说,在我曾经工作过的乡镇学校里,有几位和我同龄的同事,因为很早就晋升到中级了,2019年,乡镇基层岗政策一落地,就把文件整理好,在电脑上填表,几个月后就顺利晋升为副高级职称, 而且工资一下子涨了1000多元,相应的公积金、养老保险、医保也都涨了一部分。
而且,我从乡镇小学考到县城后不久,就有了乡镇补贴政策,我们这里按照乡镇和县城的距离,以及教龄的长短来计算补贴,如果我在乡镇,一个月可以拿到七八百块钱。
我和老婆想升中副,太难了,就拿我们学校来说,我们学校一共有231名老师,还有80多名老师等着升入副中。
一年只有两三个名额,慢慢拿到名额,就得进猴年了?
除了有县级各种证书外,还必须有市级教学专家或市级教学奖,或市级讲课比赛的一等奖或二等奖,三等奖不行。
每当想到乡里的同事已经顺利晋升为副中时,我就无法冷静下来。
我们学校的设施比较先进,特别是刚刚装修过的会议室,教育局的很多活动都安排在我们这里。
当天,我们学校承担了全县的教学和研究活动,每个学校都派了几位老师来这里学习。
我遇到了一位前乡镇学校的老同事,他来学习,我们在会议休息时聊了起来。
这位同事说,他已经升入了副中,加上乡里的补贴,他的工资比我多了2000多块钱。
我的同事说,每天下午五点放学,因为乡镇学校地处偏僻,学生分散在自然村,离学校不近。
只有少数住得很近的学生参加课后服务,这些学生由住在学校的青年教师辅导,住在县里的老师基本不提供课后服务,放学后开车回县城。
现在乡到县城的路修修得很好,从我以前工作的乡镇到县城要半个小时。
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们没有回家,因为我们在这里有课后服务,等家长下班后接最后一个学生,天已经黑了,我才能回家。
相比之下,我们县的教师比乡镇的教师压力和教学任务更大,而且我们学校经常有上级领导来检查和听课。
而且我们学校的要求非常严格,尤其是班主任,学生8点就到了,但老师7点就要到学校,在那里站岗,欢迎学生进校。
总之,县里的教学在各个方面都比乡里要紧张得多。
尤其在职称方面,像我这样未达到年龄的教师,只能慢慢积累证书,提高教学成绩,再等一点名额,才有机会晋升为副高级职称。
说不后悔是假的,但想回去就回不去,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只能抬头往前走!
仔细想想,不管怎么样,都有得有失,其实生活是公平的,我们来城里享受生活的便利,在职业职称的晋升上难免会有一些亏点,甘蔗两头都不甜,要平衡。
我和老婆说过很多次,要是不能都考上县里学校,在乡里打工,就升到副中,我们两个人一个月加起来能挣4000多块钱,够我们一家人的生活费了。
我只能安慰老婆,向前看,我们不能回头,一切都很慢,没有人有前后,如果有先见之明,我会永远坚守那所偏远的学校。
不过,在县里学校上班也有很多便利,每天可以步行或者骑车上班,下班后还可以在路边买东西,非常方便。
尺子长,寸短,不管你怎么干活**,都不一样。
无论是在县里还是在乡里,我们都要努力拼搏,对得起那些渴望求知的眼睛,对得起父母的高期望,更对得起月薪。
我来自农村,可以说我用知识改变了我的命运,现在,我愿意好好教我的学生,让他们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既然选择了教育事业,无论身在何处,都要保持阳光乐观的心态,努力生活,努力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