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日每天挣100多块钱，过去一个月一天能挣3500块钱。 ”
春节假期期间，大批年轻人回老家过年，县级网约车市场也迎来了一波小春。
在柳州市三江县开网约车的吴江（化名）告诉《纽约时报》记者，距离除夕还有半个月的时候，全县的**开始增加，他和同龄人的收入开始翻倍，“元宵节过后，这种热度还会继续。
对于当地网约车市场来说，这并不是最火爆的时候。
从2017年到2019年，当地专职网约车司机月收入超过1万元。 到了国庆节、春节这样的假期，每天有七八百元，甚至几千元的营业额都不是问题。
当时正值网约车行业快速发展的时期，平台自掏腰包给司机和乘客带来利润，在各种补贴和激励下，网约车成为门槛低、收入高的热门行业。
然而，随着司机数量日趋饱和，客运出行需求难以增长，行业开始滚滚而来。 各大网约车平台之间为了抢夺乘客而展开的争夺，基本上都是由司机买单。
来源：Picture Worm Creative
潮起潮落间，有的曾经因为门槛低、回报高而进入这个行业的人汇聚在一起，有的在挫折中坚持下来，有的另辟蹊径。
通过延长跑车的时间，吴江保持着每月3000多元的收入，“这个数字很难和过去相比，但存一点钱，努力工作，大家都这样生活。
吴江的前同事莫明凯（化名）则不这么认为，跑车收入断崖**后，他直言不讳地说这是一份“白工作”，现在他正在寻找一份新工作。
这也是近两年来全县近三分之一的网约车司机的选择。
一半的时间来运行一个大订单。
三江县不是大县，用吴江的话说，出租车在全市任何一个地方的起步价，都可以到达全市任何一个目的地。
这也决定了吴江和同行们的工作特点——难得接到单价高的“大订单”，每天10-12个小时的跑车时间，大多都是十几个二十个“小订单”组成的。
说到假期，情况就有点不同了。 柳州是广西著名的旅游胜地，平时游客纷至沓来，再加上农民工的回归，一下子大大小小的订单多了。
很多游客从火车站、县城（多分布在乡镇）赶往景区，一道单从10-30公里不等; 回老家过节的年轻人也喜欢打车，从车站到各个村镇也十多公里。 吴江说，春节注入了大量游客和年轻人回县，过去一个月，每天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在跑大订单，收入比平时增加了好几倍。
三江县风光 曾思义 摄
回到家乡过年的莫明凯没有错过这炎热，春节假期大部分时间都开着跑车接客。
他的接机地点比吴江的更有针对性，因为他更感兴趣的是赚钱的效率。 “我只在火车站接人，（按路距）每人10到50元，凑一车人出发，一天跑三五次，毛利五六百元。”
吴江和莫明凯都表示，这些从车站、市区等聚集点到偏远村镇的订单，会根据距离收取“空运回程费”，“这和市区随时有人下单不同，我派人到过去（乡镇），回来只能清空车， 镇上没有秩序。
随着假日旅游的普及，该县的网约车能力也随之增加。
当地多位网约车司机告诉《时代周刊》记者，目前全县注册网约车司机600人左右，近两年长期活跃的网约车司机有100多人。
不过，春节等重要节日期间，当**涌向本县时，原本转行的网约车司机也会趁着这段时间接单，“估计今年春节期间，网约车跑车人数将超过200人。
进入县城的第8年。
2016年，出台了相关政策，确定了网约车在中国的法律地位。 随后几年，网约车行业发展迎来一流时期，从大城市渗透到小城市县城。
在很多司机的印象中，三江最早的网约车也出现在2016年。 当时，平台为了占领市场，对司机和乘客给予了多重奖励和折扣，当地司机和乘客的规模不断扩大。
正是在这个时候，吴江进入了游戏。 他之前没有经验，也没打算当司机，但在当时各种以司机为导向的奖励的推动下，他和身边的很多朋友抱着尝试的心态注册了网约车司机。
他们确实赶上了行业发展的红利期，“每天跑10个小时，一个月赚1万元以上不成问题”。
随之而来的是该县传统旅行方式的改变。
林欣是土生土长的三江人，在她的记忆里，在没有网约车之前，公交车经常人头攒动，城市里的交通可以选择“三跳”和出租车，其中乘车体验较差，但比较实惠的“三跳”是当时比较主流的选择，城乡交通是定点的， 定时巴士和随叫随到的“面包车”（多座小型私人巴士）。
网约车比传统公交车、公交车、私家车更方便，比出租车便宜，比大多数传统的付费出行方式更舒适。 林昕今年30岁出头，平日里在市区通勤和购物选择网约车，城乡交通优先乘坐公交车或普通公交车。
夜间交通 摄影：曾思怡
我身边的朋友基本上都是这样，就算是自己买车，也经常选择在城里网约车，毕竟停车费有时候比网约车订单还高。 林昕认为，近年来，网约车已成为相当一部分年轻人在城市出行的主流选择。
然而，也有一些领域是网约车难以撼动的。
中老年乘客对网路出租车比较陌生，对**也比较敏感，基本会选择价格较低的公交车、私家车和普通公交车。
对于长达5公里的长途旅行，网约车费也会劝阻大多数年轻人，他们更愿意牺牲一些时间和脚力来乘坐更便宜的交通工具。
同时，近年来，当地的私家车数量有所增加。
不如以前好了。
然而，对旅行的需求是有限的。
在许多网约车司机看来，本地网约车行业的出行需求早在2018年左右就达到了瓶颈。
然而，无论是早期驾驶网约车服务的高薪**，还是作为就业库的持续吸引力，本地网约车司机一直在增长。
这也意味着，“和尚多少粥”的节点迟早会到来。 在三江，这个节点是2019年。
多位网约车司机表示，2019年及往年，开一辆网约车，日营业额300元还不成问题，但此后订单流量开始断崖式下滑**，虽然过去2023年出行需求高，但也难以止住司机饱和带来的内卷， “以前一天300多，现在跑的时间比较长，100多就好了。”
以吴江为例，如果不是节假日，他平均每天营业额会超过100元，平均每月净收入会超过3000元，前提是他将跑车时间从每天10小时增加到每天12小时。
有朋友在我身边更加努力。 吴江说，有的人贷款买车跑（网约车），每个月都要还车贷，经常跑到半夜两点回家，第二天早上六七点才下车， “但就算你努力，一个月挣四五千也是上限。”
莫明凯在柳州市工作了好几年，刚开始进厂，但是他不喜欢被控制，他说开车能给他相对的自由，后来转行开小货车，每月稳定收入6000多元。 网约车成了副业，节假日回老家，**热潮发生的时候，正是乘客高回报的时候，他不想错过。
在提到网约车效率下降时，他们总是会将其与县城的生活成本进行比较，“吃喝玩乐，价格不低于二三线城市”。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说法可能并不夸张，比如在零食、快餐、休闲娱乐、生活服务等方面，与大城市相比，县域经济规模并不明显，商家需要用价格换量。
对于大多数本地网约车从业者来说，他们唯一能用来维持收入的就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