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春风吹拂着绿土,我家窗外,老梨树下的竹椅似乎还在等待去年的故事继续。
然而,今年的春节却掀起了前所未有的风波。
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我带着孩子和儿媳妇回来看你,你不欢迎吗? 儿子尖锐地问道,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刺耳。
我把扫帚靠在墙角上,转身看着他,“是的,我不欢迎你。 ”
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老钟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儿媳妇低下头,紧紧地抱着孩子,仿佛在期待下一场暴风雨。
妈妈,你怎么能这样做? 你不想见你的孙子吗? 媳妇终于开口了,语气中充满了不解和委屈。
孙子? 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仿佛在细细品味,“我只知道我有一个孙子,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孙子。 ”
儿子脸色一沉,“你是什么态度? 我们从远方赶来,你表现出这种态度? “远道而来? 我冷笑一声,心却像是被一块巨石挡住了,“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这栋老房子的?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气氛就更加沉重了。
我明白,这场争端只是冰山一角,背后是多年来积累的怨恨和怨恨。
在这个小小的乡村客厅里,春节的庆祝活动被这突如其来的争吵所掩盖。
看着他们,心中感到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愤怒与无助并存。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正处于一个十字路口,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想看,这一切的起因,都得从我儿女的成长说起。
虽然我的房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院子,但我和我的妻子总是想为我们的孩子提供最好的。
女儿小芳从小就很懂事,学习成绩好,性格温柔,长大后在城里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每次回家都会给家里带点补贴,从不让我们操心。
而我的儿子小刚的性格却截然不同。
他不爱读书,高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学业,家里总是闲着,靠我们养活他。
结婚后,他和儿媳妇搬进了我们家,我们还是要维持生活。
夫妻俩偶尔会打零工,但大部分时间他们都在家里无所事事,而且经常不得不向我们要钱。
妈妈,这辈子你们不是都来找我们了吗? 你看别人家,哪一个不是供养老人的儿子? “小刚每次问我要钱,总是这样说。
我知道养育孩子不老是农村的传统观念,但我更希望他能独立,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直依赖我们。
小芳对此很坦诚,她总是安慰我说:“妈,你不要太担心,我会努力的,以后不让你和爸爸担心我们了。 ”
女儿的话总能给我带来一些安慰。
然而,今年春节前夕,当小刚突然说要带家人回来过年的时候,心中的矛盾和不满终于爆发了。
多年来,他们一直对家乡漠不关心,从未回过家到其他地方看过年。
我怎么能没有愧疚的良心,我怎么能不生气? “妈妈,我们这次回来是为了过个好年,和你团聚。 ”
萧刚的声音在**中听上去,像是充满了期待。
但我心里知道,他们回来的原因并不纯洁。
最近,村里有传言说他家乡的小区要拆迁,赔偿一大笔钱。
我的心因此更加冰冷。
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让我们的关系如此疏远。
是我太苛刻了,还是他们太自私了?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只有一个懂事的女儿,而那个一直让我担心的儿子,似乎从未真正理解我们作为父母的辛苦努力。
春节的脚步越来越近,小刚一家终于如他们所说,带着家人回到了老家。
然而,他们的到来并没有给这个家带来温暖和欢乐,反而进一步扩大了现有的裂痕。
萧刚推开门,把一家人带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容,但看得出来,那笑容里没有一丝诚意。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没有一点高兴,“你回来了。 ”
饭桌上,气氛极为尴尬。
我试着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但我内心的波浪很难平静下来。
萧刚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冷意,但他并没有因此而克制,反而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妈,听说这个小区要拆了,赔偿很丰厚。
我们将回来帮助您进行良好的计算。 ”
在捡菜的时候,小刚不经意间提到了拆迁的事情。
我的心沉了下去,这和我猜想的一样。
我放下筷子,平静地问道:“你这次是回来拆迁吗? 萧刚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坦白,愣了一下,然后尴尬地笑了笑,“当然不是,我们是真想回来陪你。 ”
我没有继续问下去,但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晚饭后,我坐在老梨树下的竹椅上,回忆起过去我们一家人团聚的场景,虽然那时候生活并不富裕,但一家人之间的感情是真挚的。
今天,物质条件变得丰富,但人们的心却变了。
几天后,我决定和萧刚谈谈,我想告诉他,这个家不是他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
小刚,我知道你回来不是为了过年。 ”
我毫不含糊地说。
萧刚有些不好意思,“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很简单。 ”
我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你不是因为听说拆迁而从远方回来的吗? 你过去为什么不主动出击? 萧刚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妈,你怎么能这么想? 我是你的儿子! “儿子? 我重复了一遍,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如果你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儿子,你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回来。 ”
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萧刚站起身来,声音也提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带家人回来过年,你对我的态度? “是的,这就是我的态度。 ”
我也没有示弱,“因为我只有一个懂事的女儿,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
萧刚愣了愣,然后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留下我百感交集的坐在那里。
在这一点上,我感到既难过又如释重负。
我知道这场冲突可能会进一步疏远我们的关系,但有些事情必须明确,因为它可能会引起争端。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更加沉重。
小刚家人的态度也变得疏远了,除了必要的交流外,我们几乎没有交谈。
他们感受到了对我的不满,但我无意退缩。
在我看来,这不仅是拆迁补偿的问题,更是一种对他们的态度和行为。
最终,在农历新年前夕,我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找到萧刚,告诉他春节过后,我希望他们能再找个地方安顿下来。
妈妈,你想让我们离开吗? 萧刚满脸疑惑。
不,我要你自生自灭。 ”
我平静地回答:“你有家庭和生意,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一直依赖我们。 ”
萧刚沉默了片刻,然后冷冷的说道:“好,春节过后我们就走了。 ”
虽然春节那天,我们一家人坐在一起,但整个气氛却不如往年那么欢快。
看着满桌的除夕晚餐,我的心里空空如也。
我知道,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一起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