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 |罗伟章
我喜欢散文。 我在散文中寻找低调的声音。 读书就是和朋友说话,即使这个人远在千里之外,千里之外; 写作不仅是和朋友说话,也是和自己说话。 我们的散文概念,就像杂货店,像储藏室,其他体裁无法涵盖的东西,都被塞进去了。 我们的散文美学提倡真实性。 你的日常生活,坐着和躺着,吃喝玩乐,拜访亲戚朋友,交换信件,写日记......你的感受总之,你的日常生活,你的白天和黑夜,你的五官,身体和心灵都浸透在生活中,一旦是文字,就是散文。 对于**一家人来说,去复杂的世界打架,回到家里,换上拖鞋,泡一杯浓茶,坐在躺椅上闭上眼睛休养生息,就会变成散文。
但正是在这个时候,我们看到了当前散文的问题。 不是每一种真实,每一种真情实感,都值得写,鲁迅所谓“选材要严,挖深”,既适合**,也适合散文。 从实用的角度来看,它可能更适合散文。 前几天,我去福建师范大学和厦门大学开会,从事散文研究的专家们共同感叹:散文的门槛太低了。 也就是说,一些散文作家对文本的关注很少。 买个杂货写一篇文章,散步写一篇文章,认识朋友写一篇文章。 不是说这些不能写,而是既然是文学,文学想要肯定的价值和想要弘扬的意义,总是需要的。 如果没有这样的东西,它就会散落,但不能称为“文本”。
几年来,我订阅了一本文学杂志,但我停止了,因为它经常发表老作家的来信。 两者:寄出的书都收到了; 我正在校对旧手稿; 你的血压没有下降; 我的孙子被博士......录取付款要么在国外的某个地方,要么“生病”。 这些内容丰富的文字对他们的传记作者可能有用,但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他们既不能感同身受,也不能获得一点智慧,更不用说订阅的成本,浪费时间。
散文是否可以虚构,一直被用作大家讨论的话题。 “感觉”不能,“感觉”可以。 文学的“真情实感”并不局限于经验。 比如范忠岩写的《岳阳楼的故事》,那不是真情实感,而是心理意象。 如果它是一个心理形象,为什么它不能是虚构的? 如果它是一个心理形象,它怎么可能是虚构的? 孙悟空彻底变了模样,不仅说话不敬,还伤了**,这不是虚构,而是对人性深处的锐利潜入。 当然,这是**,你可以弯笔,你可以把义和光的隐私摊开,但散文没有这个便利。 它一开始就把创作者逼到了墙角,聚光灯照进来让你坦白。
一个优秀的散文作家,不是被别人逼迫的,而是靠自己逼的。 他坐在房间里,独自面对自己。 没有聚光灯,即使有,也不是来自外部,而是来自内部。 他照亮自己,让自己成为一盏灯,然后去照亮别人,照亮远方。 照亮自己是第一位的,他必须凝视自己的生活,看到灰尘和鳞片,耐心地扫地和洗涤。 在这个过程中,他有一些快乐,也有一些挫败感。 它因他洁净而欢喜; 变得干净后,变得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真是令人沮丧。 当你看到这一点时,意义就诞生了。 这不仅是爱,更是自省后的智慧。 由此,我们会发现,爱本身就是智慧; 智慧是深邃的,也是爱。
正如我之前所说,我在散文中寻找低调的声音,我并不是要拒绝热情洋溢的散文。 在我的阅读图书馆里,光是散文就充满激情。 然而,我仍然认为他们很低调。 作家的气质、作家的才华、作家的心智、作家的洞察力和语言能力,尤其是作家自觉的自省,都会产生文本的宽度和粗细,使人走在中间,思考其中。 在这一点上,散文和**之间几乎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