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香蕉,掰了一根给我哥哥,说:“快吃,快吃,小心一会儿,醒来就要了。 ”
然后,是柜子被放下的声音,是他们出去关门的声音,是我心在哭泣的声音。
家里没人了,都去庙会了。
我独自坐起来,收拾好礼品篮,走出后门,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走在村子里,我不敢大声哭出来,但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当我走出村子,来到路上时,我开始大声哭泣,哭着走回去。
十公里外,我一路走来,一路哭泣。
那天,我真的很伤心,很伤心,不是因为我没有吃那根香蕉,而是因为我知道我从未被爱过。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姑姑家。
结婚离婚,再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姑姑。
他们的孩子结婚了,娶了一个儿媳妇,我叔叔因脑瘫住院,我姑姑患有阿尔茨海默病。
从那天起,他们似乎不再掩饰对我的厌恶,对我们家里所有孩子的厌恶,对我们说的奇怪话,干涉我们和叔叔之间的矛盾等等。
然而,这些并不重要,它们对我来说已经完全陌生了。
这是我这辈子永远无法和他们和解的事情,也是我无法克服的障碍。
一件小事,只是一件小事。
而二叔也是因为一件小事。
二婶去世后,二舅带着两个孩子。
家里的条件比我们好。
爸爸让我们经常去二叔家帮忙做饭,哪怕是帮忙生火,毕竟二叔不在了,他总是怕二叔一个人做不到。
那时,我们才七八岁,天真无邪,无忧无虑。 在资源匮乏的时代,一包方便面和一个苹果是那么诱人。
有一次,二叔用粮食换了一袋苹果,我们和邻居家的几个孩子一起玩,二叔给邻居家的孩子每人一个苹果,我们三姐妹看着别人吃苹果,看着二叔把袋子绑起来放回柜子里。
我回家了,再也没有去过他们家,不管爸爸说什么,我都不再去他们家帮忙了。 我的弟弟妹妹偶尔会去,但我从来没有去过。
二叔在我弟弟上初中的时候病死了,我爸爸为他办了丧事,下葬那天,所有的孩子都要去参加葬礼,我偷偷从上锁的门下钻进屋里,一个人躺在床上, 我不想去,因为苹果,就算他死了,我也不想去参加葬礼。
大家到处找我,然后爸爸回家找到我,把我拖到葬礼上。
一路上我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这是我二叔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障碍,就算他死了,我们也无法和解。
我和二叔表哥之间的矛盾,也源于一件小事。
二叔去世后,还在上初中的哥哥由父亲照顾。
不管我多么讨厌我的二叔,不管他对我们有多坏,但我们天生善良,仍然愿意照顾我们弱小的弟弟。
不管在学校生活有多辛苦,爸爸都会先给哥哥,让我等几天。
有一次,过年的时候,快要吃的时候,哥哥还在老房子里,拜着父母。
我父亲让我打电话给他吃饭,我去他家找他。
他坐在家的门槛上。 我给他打了几次电话,他一动不动。 我说每个人都在等你,你不能总是在这里,每个人都在等,对吧?
谁知他居然站起来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我真的被那一巴掌惊呆了。 我不知道我错了。 我能够打一个十几岁的高中生的脸。
我不认为他太年轻,什么都不知道。 我和他之间只有一岁的差距。 我们俩都已经是高中生了。
如果我说了一些侮辱他的话。 侮辱他父母的话。 我被殴打了,这是我应得的。
但我只是催促他吃饭。
后来,当我回到家时,正在过年的阿姨居然指责我,问我说了什么,这让我哥哥哭了。
那时我才知道什么是恶意投机。 他打了我,但他哭了又哭,因为他的父母都死了,所以大家都认为我一定是伤害了他,让他这么伤心。
从那天起。 我和他不再有任何联系,我上学时不一起走路,我妈妈让我给他带食物时,我也不给他送食物。 我回到家,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再也没有交流过一句话。
大学毕业后,姨妈经常带他去家里,后来又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成了女婿。
他再也不回我们家了,哪怕是他初中、高中、大学最困难的时候,也是我爸努力挣钱让他读完了所有的学业,哪怕当时大家只有一张嘴,也只有我爸出手了, 但现在除了新年假期,他不回来了。
在同一个城市,同一个年轻人,我们之间没有互动,没有联系,我们更像是陌生人而不是陌生人。
也许在他心里,父母去世时,他就在篱笆下,我们看着人们的脸来照顾他。
在我心里,那天那一巴掌,那天大家对我的指责,他含着眼泪的沉默,是我们永远无法和解的原因。
每年过年的时候,他们都会来,都会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而我总是端菜的人,他们会象征性地劝我坐下来一起吃饭,我也会礼貌地微笑回应,没必要。
可是,我心里哪里有真爱呢? 我说别急着走,但我想快点走!
其实,这怎么可能在他们心里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