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星际穿越”)。
李静瑞对逝去的青春、爱情、不可磨灭的现实、无处放过去、不确定但依然充满希望的未来的记忆,在自己身上慢慢铺开,终究写作就是自由。
作者通過: Duan Zhifei
在一场名为“聊天”的采访开始之前,李静瑞刚刚在上海结束了她最后一次新书发布会后回到北京的家中。 连续7次在多地进行高强度线下活动,是她的最新一次。
此前,李景瑞发表过“沈宇堂”。回到四川自贡老家后,顺便做了一次读者见面会,她觉得一个作家没有必要真正见到读者。 在经历了三年的大流行之后,这种观念被打破了。
2023年底,李景瑞短篇小说集“木星时刻”。出版后,有读者带着她之前出版的所有书籍到活动现场向她索要签名,并非常认真地与她讨论书籍的细节,这让她非常感动。
木星时刻“,李景瑞。
上海贝贝特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2023-10
以前一个人写东西的时候,常常没有方向,但这次我真的觉得有人在读我自己的东西,那种感觉真的不一样了。 “李景瑞说。
李静蕊还是觉得很难把自己归类为“有成就的作家”,她一直觉得自己只是运气好,自己写的一切都已经出版了。 她过分低调的举动,让不熟悉她的读者在看完《木星时刻》并搜索之后,更加惊讶——有这样一位80后女作家,已经出版了五六本**和散文集,口碑和实力都不错。
李景瑞. (受访者供图)。
其实李景瑞当了8年法律记者,早已习惯了与人打交道,但她说自己并没有从心理上解决“社会恐惧”的问题,以至于她在2012年辞去了北京记者的工作,摆脱了沉重的心理包袱, 并正式开始写作。
就这样,李静蕊写作了10年,在北京生活了15年,在通州文玉河边有一个温馨的三口之家,家里堆了两万本书。 据她说,从一个城市逃到另一个城市并离开的旧决心现在似乎已成为过去。 回到家人身边后,她有了某种难以交换的生活。
2023年秋天,孩子就要上小学了,没有北京户口,需要办理极其复杂的手续。 ”
图片:《不止于无穷无尽》)。
当记者问李静蕊是否觉得自己被困住了时,她果断否认了这种猜测:“我没有被困,只是我背负的东西越来越多,我的生命越来越重。 我觉得她说的“沉重”,除了那两万本书,可能还有一些在现实生活中难以忍受的部分。
“我相信闪电闪耀在天空中的那一刻,属于木星的那一刻即将到来。 ”李静蕊在她的**中写道。 木星其实代表着慷慨和宽容,这也是她对这个世界的祝福。
至于李景瑞记忆中逝去的青春、爱情、不可磨灭的现实、无处安放的过去,以及不确定却充满希望的未来,只能在自己的**里慢慢铺开,毕竟,至少,写作本身还是自由的。
每个逃亡者都需要一点好运气
新周刊其实按照面试流程,我是要提前准备面试大纲的,但是看完《木星时刻》这本书后,我对大纲有点抵触,因为你写的**似乎有一种可以放大感官的效果。 我们为什么不直接谈论它呢?
李景瑞. 是的,最好是随意的,但我很抱歉让读者有这种感觉。 “木星时刻”这个名字其实是因为第一个**,有两个人想要逃避,他们一生中需要这样一个自由的时刻,而当他们真正迈出这一步时,我希望他们能有一点运气,因为木星在占星术中意味着吉祥。
图“星际穿越”)。
新周刊其实不只是第一篇文章**,看后面的每一篇文章**,似乎都能和你说的“逃避”建立起联系,这岂不是很接近你在现实生活中的状态吗?
李景瑞. 最近,去年12月,我出国旅行。 回想起上一次去是2019年圣诞节,那是我四年来第一次出门,感觉和以前很不一样。 以前当记者的时候,我经常出国旅行,在日本和纽约生活了很长时间,但这次我感觉不一样了。
后来我结婚了,老公是浙江人,我们都是“北漂”,但当时他出国留学的机会很多,就催促他去美国申请一个项目,最后我终于在30岁那年辞掉了工作,跟他跑了。 这是一种非常不稳定的状态,我觉得我可以在 30 岁时浪费我的时间。
2023年12月,李静瑞和家人前往日本。
图 @茨威格死于昨日世界Weibo 帐户)。
新周刊就像你在书里写的那句话:“文玉河还在燃烧,我巧妙地从每一场大火中逃了出来,但还是有人不顾一切地把自己的影子扔进火里。 那么,辞掉工作转而写作更明智吗?
李景瑞. 其实,这是我自己的运气。 辞职后,我好像也没闲着,有个**让我给他们写专栏,刚开专栏,就有出版社要我出书,全是莫名其妙的运气。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想写**,但是我的编辑告诉我,第一个**题目不好,散文比较好卖,所以我听了编辑的话,出版了第一本散文集。
2013年后,我从纽约回到通州,回到文玉河,自然而然地开始了写作。 我真的没有一直想着当作家,我只是想等钱快没了,就得赶紧找点事做,然后一直写到现在。
你写什么是由你自己的心决定的。
新周刊在之前的采访中,我问过一些作家写作对他们意味着什么,结果发现很多人把它当作一面镜子,既看社会,也看自己。 你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李景瑞. 如果只看社会,写非虚构就好了,但**真的不一样,既可以有我记录现实的部分,也可以有我在现实中无法触及的部分。
总之,我觉得自己还是有那种冲动的,只是因为我喜欢写**,喜欢小说里的真实,所以写作对我来说还是一件比较快乐的事情,不快乐肯定做不到。
当然,不可能快乐,这和任何工作一样,有焦虑的部分,但不同的是,其他工作可能还知道成长在哪里,而作家可能不知道方向,可能不是在上坡,而是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毕竟你写什么,都是你自己的心决定的,你只会越写越深,越写越寂寞。
李景瑞短篇小说集。
Northern Avenue 于 2017 年出版。
新周刊你的内心深处其实可以通过你的**到达,比如《火花》中短暂的美丽和令人窒息的现实,给人的感觉是女主角总是想抓住一些东西,也许是某种生活,或者只是某种确定的东西。 你还展开了两个相隔100年的平行位面,这似乎是在说,女性的处境在过去和现在都没有太大变化?
李景瑞. 我发现每次做线下活动,都会有人问这个**。 在这两个时空里,**时期的故事是之前写的历史**《沈雨堂》,不再只是一个因为失恋而被迫走上一条没有选择的道路的故事,而是变成了一个想要主动做出选择的女主角, 但爱情已经成为一种枷锁。这比原来的结局要复杂一些。
现代版的故事讲的是一个所谓的独立女性,但当她遇到一个条件好的男人时,她还是下意识地想抓住它,她想生孩子,躲在母妻的身份里,因为那个时候,依靠别人似乎比较容易。
我其实想说的是,生活似乎没有那么简单,自由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些年来,我对生活的看法也发生了变化,我觉得想要自由是人的天性,一个人想要退隐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其实是很常见的。
2024年1月6日,李景瑞在杭州出席。
举办大屋顶书店。
Jupiter Moment“新书分享会。
图 @茨威格死于昨日世界Weibo 帐户)。
新周刊果然,“自由的代价更高了”,“爱的价值”似乎被稀释了。 我其实很喜欢《舒伯特在957号》,因为你把爱情藏在遗憾里,藏在青春里,藏在自贡里,所以让人觉得很特别。
李景瑞. 其实恰恰相反,我想谈谈爱情的不可能性。 当故事中的人物在现实世界中前进时,爱情就变得不可能了,因为有太多的事情让人鄙视爱情,而唯一保留爱情的人,就是20年前刚出狱,还活着的那个。
从实际的角度来看,我也觉得年轻人谈恋爱似乎越来越难了,哪怕他们不把婚姻当成爱情的归宿,现在的人也非常在乎撮合,不像以前那样的“爱情大脑”。
高考考了我们小城市的第三名,但是我填志愿者的时候没有填北大,因为当年我爱不了的男生填了北京的大学,我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暗恋下去了,于是换了另一个城市,填上了南京大学, 现在想想,这是血腥和荒谬的。
图片:《不止于无穷无尽》)。
没有一个城市是完美的,没有一个生活是不值得过的。
新周刊我之前特意查了一下木星,它也代表女性,所以我想知道的是:你关心文学评论家是否把你的**归入女性写作的范畴? 但在《文玉河》中,你使用的第一个视角是男性。
李景瑞. 我事先真的不知道这件事,但这是一个巧合。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因为我是女人,所以大部分的**都会不由自主地以女性视角出现,这没什么好讨论的。
记得刚开始写作的时候,有人问我关于女性和男性作家的问题,当时我真的很反感,还记得当时有女作家把“像男作家一样写作”当成赞美,这说明当时每个人的性别意识都和现在完全不同。
我最近一直在关注一些比较经典的作品,比如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契诃夫的《三姐妹》、《海鸥》,甚至还有《万尼亚舅舅》。 但其实我觉得女性写作更多的是叙事力的问题,女性可以写女性的故事,也可以写男性的故事。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更重要的是手里拿着笔,讲述她想讲的所有故事。
图片:“一直”)。
新周刊我也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些女性成长的叠加影子,扎根于自贡,徘徊在北京,走出小世界,走进大世界。 “大世界”这么大,这部分对城市的认知应该由北京带给你吗?
李景瑞. 在2008年来北京之前,我在广州呆了几年,刚到北京的时候,我非常喜欢这里,因为它有很好的文化氛围,给人一种比较开放的感觉。 成家后,我的生活变得更加复杂,对城市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一个城市能提供什么样的休憩场所,是我们经常思考和面对的问题。
夏天,我和老公经常半夜出去吃晚饭,北京到处都是路边摊,直到2017年冬天,那些夜宵摊才消失。 我在死亡笔记写下了这个令人沮丧的事件,作为一名作家,这感觉像是一种责任。
李景瑞微博.
记录的“木星时刻”。
图 @茨威格死于昨日世界Weibo 帐户)。
新周刊似乎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需要一种痴迷,无论是为了一种乐趣还是为了某种目的。 你的理由是什么?
李景瑞. 我认为一个人的价值不一定要体现在工作上,生命的价值也很重要。 我喜欢我在北京的家,我特别喜欢在房子里折腾,比如说,这里是旧的,需要更换,坏了,需要修理。 只不过,如今的社会并不认可重视生命价值的人,大多数人对成功的定义还是比较简单的。
过去,我人生的大方向一直很主流,我从小就是个好学生,上了好大学,有一份好工作。 但现在,我甚至没有正式的工作,这是一个完全自由的选择,但很难说自由一定是幸福,只要你为此付出代价。 所以我不劝年轻人进入体制,也不劝他们离开体制,因为每个人都愿意付出不同的代价。
至于你为什么问我为什么一直想留在北京,其实我很难回答,毕竟这里还有我亲手打造的生活,朋友也很多。 虽然我心里有一种永远无法弥合的不稳定感,但如果一个作家这么稳定,是好是坏? 这也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