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词：2023年11月11日晚，北京大学发展研究院第169期【朗润格正】线上线下同步召开。 本文根据北京大学博雅特聘教授、国家发展研究院党委书记、学术委员会主任、教育部长江学者特聘教授雷晓燕的主题点评而写。
赵耀辉先生基于2023年诺贝尔奖得主克劳迪娅·戈尔丁（Claudia Goldin）的研究和中国数据，梳理并对比了中美女性在事业和家庭方面的表现。 黄薇老师重点分析了女性的生育成本。
我想通过你们两位的发言分享我的经验。
中国女性的教育水平正在迅速提高，但要实现真正的男女平等，还需要做更多的工作。
首先，赵老师对事业和家庭选择的研究非常全面和深入。 她分析了就业、婚姻、生育等各个方面，并对比了戈尔丁在书中基于美国历史数据和中国数据总结的观点和发现，使我们对相关问题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当我看到戈尔丁的研究时，我也有一些感受。
首先，从美国的发展版图来看，女性经历了事业和家庭选择的五个阶段，这与中国的情况不同。 虽然我们在中国没有详细的数据，但我们可以看到，中国女性的教育水平有所提高，就业率有所提高，生育率下降的速度相对较快。 在这方面，政策促进发挥了重要作用。
妇女受教育程度迅速提高的原因，包括教育改革（义务教育和大学扩建）增加了妇女的受教育机会，也应包括旨在限制家庭中子女数量的计划生育政策。 由于每个家庭只能生育一个孩子，家庭可以将更多的有限资源投入到孩子的教育中，客观上他们对孩子教育的投入不能再有性别偏见。 在这种情况下，独生女的家庭成为我国女性教育水平迅速提高的重要原因之一。 同时，生育率的下降很大程度上与计划生育政策有关。 由于这一政策，中国的生育率迅速下降到目前的水平。 但是，我们也需要认识到，即使在没有计划生育政策的国家，生育率也可以下降，但计划生育政策显然促成了中国生育率的下降，使其迅速下降到低水平。 而这种“速度”，其实是中国的一个鲜明特征。
现在，我们需要迅速采取行动来改变这种状况。 为什么要尽快采取行动？ 因为它涉及生育文化的重塑。 生育习惯可能会形成一种文化，一旦形成，无论是对男女的看法，还是性别歧视等问题，都很难改变。 一旦人们只有一个孩子或没有孩子，从习惯到文化传统，就很难改变。 因此，我们需要迅速行动，以便取得更好的结果。
其次，在这个过程中，传统的性别歧视态度也在迅速变化。 今天，中国女性拥有半边天的地位，这实际上表明了我们社会的飞速进步。 然而，要使这种平等成为一种坚实的文化，需要更多的力量来推动它。 这是我从与美国的比较中看到的一点。
第三，数据显示，只有一小部分女性选择终身不结婚，而且大多数人仍然想结婚生子，至少要生孩子。 生育不仅仅是女人的欲望，其实男人结婚生子的欲望更强烈，因为男人一直都有传承血统的责任。 现在，女性在教育和就业方面已经赶上了男性，她们能够为劳动力市场和经济发展做出同样的贡献，这是进步的标志。 女性变得更加独立，能够更好地说“不”。 如果男人和女人都想结婚生子，那对女人来说一定更好。
第四，我们可以看到，美国女性现在正处于平衡事业和家庭的第五阶段。 在这个阶段，平等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特别是在分担家务方面。 这种平等条件支持妇女追求事业和家庭的调和。 如今，我国女性的教育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她们不仅追求自己的事业，而且追求自己的家庭。 他们都期待着进入现在的美国第五阶段。 但是，在这个阶段之前，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希望今后能在这方面多做些努力，最终真正实现进入美国第五阶段的目标，而不是走弯路或其他道路。
生育成本应更严格地权衡，特别要注意男女成本的差异
黄伟教授对分娩成本的评估在许多国际研究中都有研究，而中国的相关研究相对较少。 在他的演讲中，他使用计量经济学方法进行分析，试图确定真正影响生育决策的因果关系。 这项评估非常重要，因为它有助于我们思考未来如何提高生育率，以扭转目前妇女已经占据劳动力市场一半的局面。 重要的是要了解生育成本的性别差异，以便清楚地了解女性所承担的责任和压力。 因为正如我之前所说，女性会根据自己的情况做出选择。 这样的研究让更多的人，尤其是男性和男性家庭成员，看到了问题的本质。 只有看到问题，我们才能做出改变，采取有效措施，真正提高生育率。
我也有一些问题想谈谈。
首先，关于成本的衡量。 黄伟先生对机会成本和直接成本进行了详细比较，主要集中在机会成本上。 但实际上，这些成本并不是全部。 例如，家务劳动实际上可能是性别差异的更大成本。 根据一些现有数据，大量妇女参与劳动力市场，但她们在家的家务劳动并没有减少。 在这一点上，我们将看到性别差异，女性的成本远高于男性。
其次，我们只讨论了生孩子的成本，没有考虑生孩子的好处。 既然女性不遗余力地选择生孩子，那么很明显，这种选择会给我们带来好处。 这种好处不仅对妇女本身有好处，而且对男人和整个家庭也有好处。 这种好处有多大，包括满足当前消费需求和未来养育子女、防老的投资，以及享受当下的家庭幸福和家庭幸福的生活。 这些好处很难衡量，如果可能的话，将它们纳入评估会更全面。
最后，还有一点需要注意的是，即使我们谈论成本，我们通常也只考虑当前成本，但收益可能是未来几十年。 因此，在计算成本时，如果真的想计算成本效益，就需要考虑不同的时间限制。 当然，由于我们关注的是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差异，因此也可以假设男性和女性的好处没有太大差异。 因为父亲和母亲都可以享受家庭乐趣，养育孩子防止晚年也是指养父母，而不仅仅是养母。 如果男性和女性都可以获得福利，那么即使评估成本差异也特别值得关注。
整理：王先清。
相关阅读： 赵耀辉：女性的事业和家庭选择。
黄伟：中国的分娩成本。
*回放】赵耀辉 + 雷晓燕 + 黄伟：2023年诺贝尔奖，劳动经济学与现代女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