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名字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在我上小学之前,我没有正式的名字。
当时,我爸妈连续生了我们五个兄弟,看到他们都是有孩子的男人,而且没有一个姐姐和半个妹妹,他们很生气,为自己感到难过。 尤其是我的母亲,她整天一脸愁容,会说我们兄弟前世是债主,我们今生转世是为了向他们讨债。 在我的童年记忆中,我的父母几乎以粗暴和松散的方式对待我和我的兄弟,从来没有,甚至最基本的名字也几乎为我们省略了。 所以,除了我大哥,我爸妈没有说出我二哥和下面四个哥哥的名字。 光是按排名,我爸妈就轮流叫我们刘老。
二、刘老。 3.刘老.
四、刘老吴,邻居和村民也这样称呼我们。 即使是现在,我已经50岁的四哥仍然被他的名字所困扰。 在他身份证上的姓名一栏里,还公开躺着三个简单、醒目、易记的字:刘老四。
我记得小时候,叔叔来我家,问我父母哥哥的名字。 我母亲一脸羞愧地回答说:“罪孽!生了一窝满满的男人,都是来讨债的鬼!一个个不听话,肺要炸了,人要生气了,出生能不能饿死,是老天爷和菩萨加持的,**有心取名。 哼,别取名字了,太老了。
第二,老三的呼唤更悦耳!父亲也在一旁帮忙,说隔壁大队有个姓张的家族,出生时体重6斤、7斤、8斤的,叫张流瑾、张七瑾、张八瑾......分别舅舅见父母固执己见,只好放弃。 临走前,舅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父母说:这窝里全是兵,以后都当兵了。 从那时起,我母亲的家人就正式地称呼我们五兄弟为士兵:哨兵、民兵、三、四、五,按降序排列。 直到今天,舅舅和婶婶仍然一如既往地叫我“三冰”,这让我感到温暖和亲切。 只是我们兄弟五人长大不打仗,辜负了舅舅的遗愿,而且我们谁也没当过兵,所以名副其实。
现在想想,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现在我们还是能找到一个以哥哥名义的士兵,那就是我二哥,而且他的身份证姓名一栏上写得很清楚“刘民兵”,我想,这应该算是对叔叔的一点安慰和解释。
我该上小学了。 妈妈递给我2块钱,说是学校一整个学期的学费杂费,让我自己去学校报名,顺便带上弟弟帮我照顾。 我拖着弟弟一路上学,我太高兴了。 我到学校交了钱后,一位女老师正在登记学生名单,问我叫什么名字,我抬起头,不假思索地回答刘老三。 女老师又问我是否还有父母给的名字,我忙着摇头,好像在拉鼓。 见女老师还不相信我,我从后面拉出哥哥,对她说,你要是不信,就试着问问哥哥,他叫刘老四,还有刘老丽。 哥哥也答应了,像鸡啄米饭一样连连点头,说嗯。 我焦急的眼神,再加上两兄弟的歌声和声,居然让周围的学生和家长们哄堂大笑。 在一再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后,女老师也笑得发抖,然后郑重工整地在寄给我的两本书和两本作业本的封面上写下我的名字:刘老三。
当我在学校登记完我的名字并收到我的书回到家时,我恳求妈妈亲手为我缝制一个书包,因为我家里没有多余的书包。 于是,妈妈在角落里找了一块破旧的灰白色帆布,左右剪下来,用昏暗的煤油灯为我缝了一个结实的帆布书包。 我把书塞进帆布袋里,假装斜着走了几步,总觉得书包里少了点什么。 我瞥了一眼母亲的针线活,上面有花鞋垫。
母子连在一起,妈妈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想法,她早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母亲张了张嘴,说:“你用笔在包上写下你的名字,我帮你用针线把它涂上。 我急忙找来一支笔,在帆布书包的正面下,认真歪歪扭扭地写下了刘老三这个名字。 妈妈接过袋子放在腿上,飞针穿好了,不一会儿就缝好了我的名字,灰白相间的布料背景衬托着从旧高处突出的黑线字体,非常显眼。 从此,这个书包就陪伴了我上小学五年,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是为了那个老帆布书包,妈妈用线缝了我的名字:刘老三。
在进入小学后的一段时间里,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似乎对刘老三这个名字不是很感兴趣,有时候我真的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普通名字。 在进入班级开始一起学习的同学中,有叫常武和宋青的男人,还有红花和南翔有名叫金元和红霞的女人,还有嫦娥和乔莲。 当时我就想:他们的名字既文艺又武术,整个班级的名字对我来说太不一样了,每天经常被老师和同学叫刘老三,也不是很优雅,于是就想着改名。
起初,我偷偷给自己取名刘浘南,然后,我去问父母的意见,父母非常不耐烦,他们很快就用一句漫不经心、毫无头绪的“放你走”把我打发走了。 但是我不甘心,就敢从心底下动手,我腼腆地告诉老师我有个新名字,然后有一段时间我在作业本上写的名字是刘浓楠,当时老师们也没说什么错,我私下里以为全班同学和老师都在默许。
说起这个名字,是因为当时我经常去离村子不远的长江边放牛。 我从来没去过长江对岸的地方,直到问别人才知道是湖南。 听大人说,湖南的路都是油路,平坦方便行走,楼上楼下每家每户都是电灯**。 而我们这边到处都是泥泞的道路,下雨的时候,泥泞颠簸,行走困难,用煤油灯点亮,夜黑时,火是瞎的,看不见光。 在大人们的描述下,我羡慕不已,憧憬着希望有一天能踏上湖南河对岸,走在那边的柏油路上,看到那里灯火通明的电灯**。 我非常渴望,所以我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关于湖南。
没想到,我给自己起的名字刘胡楠竟然出了麻烦,只保留了不到2个月,直到出现了一条文字。
那时候,我上小学二年级,那天我正在准备上中文课,这时邻村的高中毕业生张老师走进教室,做了自我介绍,开始给我们讲课。 张老师的屁股正对着我们,正对着水泥黑板,他用粉笔在黑板中间写下了讲座的题目“生命的伟大,死亡的荣耀”。 通过张先生的阅读和张先生深入而感人的讲解,我第一次认识了烈士刘胡兰,认识了伟大的......第一次革命烈士当时,事发之初,我正沉浸在战争年代的血腥场面中,突然听到张先生在讲台上大声喊了好几声:刘浊南!也许我前不久才改名,我想我习不习惯,真不知道是张老师叫我的名字,还是文中烈士刘胡兰的名字,我一头雾水,茫然不知所措,自然不敢站出来答应。
在我紧张的时候,张老师大步走下讲台,气愤地跑到我面前,在我的头上和脸上打了几巴掌,然后大喊:我喊你,连续几次,你不敢站起来,你想反抗天空吗?你还有皇家法律吗?你还有什么规矩吗?全班同学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全都沉默了,教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几乎听得见一根针掉在地上。 我摸了摸自己瘀伤的胳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吓得浑身发抖。 张老师狠狠地揪住我的耳朵,把我拖到讲台上,让我面对全班同学,像打地主一样,开始数我的名字,说前几天我看到班里的学生花名册,我生气了,有一个名字和革命烈士刘虎兰的发音一样, 这是对革命烈士的大反叛和不尊重。此外,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我嘲笑父母选了没有文化的名字。 看来张先生冤枉了我的父母,我自己取了这个名字,与我父母无关,但我又怕被打,也不想争辩。
最后,张老师大声宣布:以后不许叫这样的名字,从现在开始就不见了!于是,在公开场合尴尬、无理的批评课之后,我的作业本又改回了原名:刘老三。 所以,我绝对不敢再告诉父母了,因为我改了名字,被老师骂了,说不定还会再被父母打骂,因为在当时父母眼里,老师永远是对的。
刚上初中时,我认为自己是一个自信的少年。 我本来应该很自豪地想到,是时候改名了,不再被老师和同学叫刘老三了,因为我已经长大了。 当时,我正在学习一本《可爱的中国》课本,其中我再次了解到一位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杰出的农民运动领袖方志敏,他去世时年仅36岁。 那时候,每次读到这段文字,我都含着眼泪读了起来。
当决定改名的想法时,我不想和父母讨论,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故意从烈士方志敏的名字中去掉了闵字,作为我名字的一部分。 当时,我以为我是取自我喜欢的革命志者名字中的一个词,它不是简单地从词语或成语中选择的,意思自然是不同的。 于是,我改名为刘虎民。 第一次,我终于有了自己的学名,也是第一次终于有了自己的真名。 自然,刘沪敏这个名字流传至今。 虽然后来身份证登记出现了错误,但最终还是得到了纠正。
时至今日,有时重读烈士方志敏的《可爱的中国》时,我还是泪流满面,深受感动。 我终于真正实现了自己当初改名的初衷,更何况和烈士方志敏同一个字,就是同传承的精神寄托!这也是一个深刻的回忆!只是我改名的时候,还太年轻,无法表达出来。
后来,我一个接一个地完成了我的高中和大学。 在广州、深圳学习和工作期间,总会在有事的时候写几篇豆腐文章,吐槽,谈心情,倾诉心声,有时寄给报刊杂志,偶尔发表一些。 当时,我的文章都是署名:刘柳清,这是我的笔名。 我本来的意思是希望能像著名作家刘青先生的名著《创业史》的主人公一样,通过自己的奋斗,拥有属于自己的成功创业史,也希望有一天能成为像刘青先生一样的文化人。 但后来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了,迫使我一年四季、整月整天忙于生计,到处跑来跑去,再也没有心情静静地坐着努力写作了。
就这样,日子一指一闪而过,岁月的美好时光就这样白白浪费了。 套用现在的话,就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瘦。 最终,我变得越来越平庸,我再也感受不到岁月燃烧的激情,我再也写不出动人的文字。 在那些不堪忍受的岁月里,在默默中,我深深地感到自己配不上刘柳青这个笔名,我为刘青先生的英名感到羞愧。 在那之后,我停止写作多年,再也没有以刘柳清的名义写过任何文章。 除了消极和沉沦之外,我也变得越来越沮丧,以至于江精疲力竭,从未发表过任何几句话的作品。 那些年太安静了,那些年也太纠结于过去,直到后来定居成都,渐渐变了。
多少年过去了,这些名字我曾经有过!也许它们早已和过去一起永远碾压在我的记忆中。 他们看似离现在很远,却近在咫尺,让我无法忘记,只能铭刻在心里。
不过,我现在已经想通了。 我之前因为这个名字改了很多次,我只是想让它有更深的含义。 名字可以是晴天和雪地,也可以是Riba人。 一个人的名字往往只是一个表象,就像一个肉体;应该升华的其实是我们的心,是一个人的灵魂和精神所在!
我松了一口气。 我为我曾经拥有过的所有名字感到高兴,无论谁给它们起,它们似乎都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无论它们像微风或一片阳光,被我轻轻抹去,它们都埋藏在我心灵深处成年的伤口!
我的父母从未给我一个正式的名字,他们已经去世30多年了!给了我生命的父母,我怀念我被煮光的鬓角!我想在天堂的这一刻,他们会和我一样想念他们,他们也担心我。 透过寂寞的夜空,我仿佛看到他们的身影相拥,脸上挂着笑容。 看哪,他们在窃窃私语,他们在向我招手。 听着,他们在低声念叨着我的昵称:三,轻轻地,轻轻地,轻轻地......
于是,我又拿起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