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2月11日，最高人民法院、民政部、全国妇联召开《推进风俗改治高彩礼》新闻发布会，发布彩礼纠纷典型案例。 清华大学法学院院长聘任副教授、博士生导师汪洋对相关案例进行解释。
彩礼是中国传统社会礼仪文化中婚礼仪式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周六礼中都有“征”礼。 所谓“先付彩礼再结婚”，支付彩礼不仅包含对女方的尊重，而且在一定程度上具有补偿女方家庭抚养女方的功能。 在今天的中国农村，一方向另一方支付一定价值的彩礼仍然是缔结公证婚姻的先决条件。 一些城市家庭还保留了彩礼习，将其作为支持新婚夫妇和代际分配财富的一种方式是合理和合理的。
一旦丈夫支付了彩礼，双方就无法如愿以偿地缔结婚姻;或者婚姻关系持续的时间很短，虽然男女双方在法律层面上享有夫妻名义，但未能产生夫妻关系的真实性，当“两个家庭”的善意落空时，就会导致彩礼是否要返还给男方，要返还多少份额的纠纷， 这已成为司法实践中亟待解决的关键和难点问题。最高人民法院评选出的4个案例，对不同场景下的彩礼返还问题进行了总结梳理，有利于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树立良好家风，弘扬家庭美德，保护和平衡各方的具体权益。
案例1和案例3都表明，是否需要返还彩礼，不仅要看婚姻登记，还要看双方是否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共同体和稳定的共同生活。 否则，在离婚的情况下，彩礼或过高的部分彩礼可以酌情退还，基于他们共同生活和孩子怀孕的事实，扣除共同消费等费用。
双方支付彩礼的目的是缔结婚姻和组建家庭，这需要一定的稳定性和长期性。 如果彩礼的效力仅限于婚姻登记，显然有悖于当事人对支付彩礼行为的真实含义和实际期望。 实践中，“婚外情”、“彩礼出轨”等现象频发，女性接受彩礼后一闪而逝寻求财产的案例较多。 在农村地区，男方在婚恋市场上处于劣势，全家交纳彩礼后，彩礼因闪光等原因无法退还，再婚能力更弱，这显然是不公平的。 案例3，刘某与朱某（女）虽然登记结婚，但实际上仍处于婚姻关系的谈判阶段虽然他们同居的时间很短，但他们并没有在同一个城市工作，在婚姻期间处于非距离状态。 此外，由于婚姻只持续了三个月，双方的婚姻关系没有达到社会和公众认可的共同生活的稳定状态，因此在婚姻关系解除时应退还彩礼。 同时，法院考虑到两人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有共同的开支和开支，在确定收益份额时酌情减少这部分，也是公平原则的体现。
高昂的彩礼背离了婚姻的初衷和本质，影响婚姻家庭的和谐稳定，不利于弘扬社会文明和风俗习惯。 自2024年以来，“一号文件”连续三年提出高彩礼治理议题。 遏制高彩礼的坏习，培育文明的乡村风俗，已成为全社会的共同期盼。 彩礼可以被视为习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十条规定的公序良俗。 高额彩礼应受到监管。 案例1，王某家属于当地低收入家庭，但还是拿出了188万元的巨额彩礼已经给家庭经济生活造成了沉重的负担，而且双方同居时间很短，彩礼也未能达到全部目的，一方要求返还彩礼的诉讼请求可以得到有条件的支持。 同时，法院也考虑到女方因终止妊娠而遭受损害的事实，判令女方返还部分彩礼，具有法律依据、合理性、相容性。
案例2表明，如果一男一女长期稳定地生活在一起并育有子女，即使没有登记结婚，人民法院也不会支持退还彩礼。 《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婚姻家庭〉的解释》第五条第一款第一项（一）指出，人民法院认定男女双方未办理结婚登记手续，当事人要求返还按照习海关支付的彩礼的， 人民法院应当予以支持。但是，如果以结婚登记与否作为判断彩礼返还的标准，则与我国社会的实际情况不符。 婚姻登记是公布双方婚姻关系的法定方式。 但是，考虑到在习农村地区，举行结婚仪式和共同生活作为结婚的标志，甚至生孩子，彩礼的目的已经完全实现。 一旦双方不能维持生活关系，仅仅因为婚姻未登记，就认为支付彩礼的一方有权要求返还，显然是不合理的。 案例二，张某与赵某（女）举行结婚仪式，同居数年，育有一子，儿子也已满两岁，男方支付彩礼的目的已完全实现。 如果人民法院支持返还彩礼，在女方通常承担抚养子女的实际负担的情况下，会加剧女方的困境，不利于保护女方的合法权益。 因此，法院裁定驳回丈夫要求返还彩礼的诉讼请求，该要求符合公允价值。
案例4表明，在民事彩礼纠纷中，收到彩礼的一方的父母可以成为共同被告。 在实践中，婚姻关系的缔结意味着两个家庭的结合，男女双方可能年幼，彩礼的实际出资人和接受者都是父母，或者父母在支付彩礼方面处于主导地位。 将婚姻双方的父母列为彩礼纠纷的合格被告，符合社会的通行做法。
彩礼作为缔结婚姻关系的前提条件，蕴含着社会对身份关系形成的重视，以及新家庭从诞生到发展的祝福。 法律应当尊重和保护习的民俗和公民社会的习。 2024年颁布的《中国共产党关于全面推进2024年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明确指出：推动各地因地制宜制定风俗改俗规范，强化村规制度约束作用，党员干部带头示范， 扎实开展彩礼高企、规模化经营等重点领域突出问题的专项治理。但是，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进程中，决不能让“高额嫁妆”等坏习阻碍社会发展进步。 人民法院在处理和审理彩礼返还纠纷时，对彩礼的场景进行更加精细的区分，有针对性地设置更具体的规则，考虑更多因素，尊重人情，充分发挥法律的引导和制止纠纷作用。 从而最终实现“让人民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感受到公平正义”。
*：人民法院新闻媒体总部。
作者：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