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争议]。
近年来,艺术史研究呈现出跨学科的趋势,具有语言学、历史学、人类学、考古学等背景的学者纷纷进入艺术史研究领域,带来了相关学科的理论和方法,拓宽了研究的对象和范围,丰富了研究的内容和视角,推动了艺术史研究的演进。 同时,也有学者担心多元研究视角忽视了艺术的本体论,弱化了艺术的美学。 本文以艺术史为例,如何在不迷失本体论和开放多元性研究方向的同时,增强学科的生命力。
虽然艺术在人们的生活中无处不在,但对艺术的研究——“艺术史”相对小众,艺术史这门学科带来的陌生感却普遍存在。 针对这种情况,近年来高校的艺术史课程一直在悄然变化,虽然每所大学都有自己的优点,但我觉得有一点是相似的,这些变化都是来自美术史的读者、观众或接受者,我们都希望艺术史能吸引更多的人, 更有趣,激发更多问题。
正如耶鲁大学艺术史系在《艺术史通识教育课程转型》的公告中所说,“多样性”渗透到艺术史的方方面面:教师的背景是“多样的”,研究兴趣是“多样的”,研究领域是“多样的”,同样的“多样”也发生在大学生身上。以艺术史的接受者为中心,也就是我们的学生,看待变化是很自然的。 但事实上,大学里的这种转型,与艺术史在社会生活中的整体转型息息相关。 博物馆和美术馆的激增,公共艺术教育的繁荣,以及艺术传播方式的改变,都使美术史的读者、观众和其他接受者越来越庞大。 从接受者的角度来看,艺术史课程的变化旨在将接受者从专业的学者群体扩大到普通人群。
自线上讲座、研讨会等云端学术模式出现以来,艺术史的学术资源越来越开放,越来越多地走进大众生活。 艺术史学家也有越来越多的机会进入许多领域来表达艺术史。 **美术学院艺术史学家尹济南教授在联合出版社主编了一系列名为《开放艺术史》的艺术史书籍。 他表示,他预计中国会有像影迷、影迷、戏剧迷这样的“艺史迷”,会有很多年轻人喜欢阅读与艺术史相关的书籍。
在中国,与人文社会科学的其他领域相比,艺术史研究仍然是一门相对年轻的学科。 自2024年在艺术专校美术学院设立中国第一艺术史系以来,其作为高等教育专业的历史只有66年。 全国首批艺术史博士生招收至今仅30余年。 中国的艺术史学科相对较年轻。 在信息开放、观念开放的当代社会,艺术史应该以更加开放、多元的姿态活跃在人文社会科学领域。
在全球化时代的学科发展中,跨学科、跨学科互动成为关键词。 在国家层面,新文科、新工科、新艺术的提出也顺应了时代潮流。 这些思想交织在一起,使艺术史变得更加重要,如此重要,以至于不能只留给传统意义上的艺术史学家。
总的说来,艺术史这门学科的蓬勃生命力,不仅体现了全球化背景下人文学科发展的共性,也反映了随着中国社会的发展,对精神生活的需求日益增加。 毋庸置疑,人们对艺术史的兴趣日益浓厚,反映了时代的主题。 开放的艺术史使其拥有了更广阔的市场,艺术史成为越来越多人愿意消费的知识对象。 艺术史已成为公众关注的领域,这与国家层面倡导“美育”的理念不谋而合。
艺术史学科的发展与视觉文化研究的发展密切相关,视觉文化是流行文化发展的重要形式。 在信息通信技术日新月异的时代,艺术史面临的核心研究对象其实是图像。 在艺术史的教学和研究中,“意象”在现代人文学科中经历了一个“重新发现”的过程,这不仅为历史等古典人文学科带来了许多新的资源,也为艺术史学科本身带来了新的增长点。 图像在艺术史研究中的中心地位使得细读图像成为一种共同的研究方向。 数字技术对艺术品图像的增强,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图像的细读。
图像细读在很大程度上融合了经典识别、鉴赏和各种新的研究思路。 各学科的交叉融合,使得图像细读成为一种有效的研究路径。 例如,科学图像已成为图像研究的重要领域。 没有科学史、医学史、自然主义等学科的进入,很难想象影像学研究会有新的突破。 由于各学科的参与,艺术史和图像研究的视野得以不断扩大。 地图研究方兴未艾,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图像精读的研究取向上,欧美艺术史研究的一些重要成果也成功引起了中国美术史家的同情。 法国艺术史学家丹妮尔·阿拉斯(Danielle Arras)近年来对中国艺术史产生了重大影响。 他的《我们什么也没看到:一种对绘画的另一种描述》和他最近的翻译《细节:更接近作品的绘画史》展示了仔细阅读图像的力量。
对图像的细读充分调动了艺术品观者的积极性,进一步促进了艺术史的开放性。 无论是作为实物还是图像的艺术作品,对它的研究和细读都会导致视觉体验和**体验的大问题。 在视觉文化理论和图像理论领域,有许多学者对**问题的讨论做出了重要贡献,如英国艺术史学家贡布里希的著作《艺术与幻觉:图像再现的心理学研究》。 在视觉媒体越来越多样化的时代,对**问题的讨论也变得非常多样化。 它是一种感觉、感知,是艺术品与人关系的前提。 强调艺术品和感知的历史研究是近年来艺术史研究的一个重要方面。 在中国美术史研究中,如克鲁格、石守谦对中国画受众的讨论,也体现了对**问题的新思考。
对艺术媒介的强调也反映了一种新的研究方向。 台北故宫博物院何彦泉博士利用高清数字技术呈现了过去鲜为人知的宋代书法纸图案和手法,从而拓展了宋代文画书法史的新研究视野。 “技术艺术史”也是从回归实物的角度来重视的。 通过对艺术品生产制造过程的细致调查和修复,许多鲜为人知的形式、风格和意义问题有了新的诠释。
近年来,在中国艺术史领域,关于艺术史方法的讨论很多。学者们经常思考的一个问题是,多元化和开放的视角是否会削弱艺术本体论的研究。 笔者认为,不同的研究取向会并存,发挥不同的作用。 艺术史学科在开放中的活力,或许是其不断进步的动力。 具有多学科背景的艺术史研究者将不断扩大艺术史在中国当代文化中的影响力,同时促进艺术史学科的自我调整和完善。
作者:黄晓峰,美术学院人文学院院长、教授
项目组:记者张玉梅、于媛媛、徐欣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