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用的剪刀是上世纪三十年代抗战期间铁匠手工制作的。 她珍惜生命,也珍惜自己的生命,让那把剪刀有着半个多世纪的历史。
从乡村到城市,她忘不了心爱的剪刀;从城市走到乡下几百里路,她把剪刀揣在怀里,生怕摔倒在路上找不到。
从不放弃的母亲,跟着父亲和孩子回到太行山村的老家种地,但她没有抱怨,哪怕有一些抱怨,她也会把它咽进肚子里。 在非常艰苦的环境下,母亲小心翼翼地用剪刀缝制了孩子们的衣服20年。 而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坐在煤油灯下缝纫和修补。 为了节省煤油,母亲用自己收集的劈柴生火点燃。
母亲在她不能穿的旧衣服上寻找可以使用的补丁,她必须用剪刀通过在空中打手势来做出正确的判断,这样剪刀就不会剪错地方。 只有剪出一个可以精确使用的补丁,她才会对自己说:“好吧。 她自己对自己说了多少句“好吧”,我们小时候都不知道。
更让母亲得意的是,一个又一个邻居和村里的妇女,有熟有素的,都来找她,为家人剪新衣服。 如果她事先得到消息,她会让我父亲磨剪刀。 而且,让找她妈妈剪衣服的人赞不绝口的是,只要妈妈见过那些人,就不用来找她用尺子丈量自己,她知道多大的衣服适合对方穿,她敢用白石灰当画笔在布上画几遍, 用剪刀剪,然后让对方拿回去缝新衣服。她独特的裁剪衣技艺是在新乡制衣厂学到的。 她将自己的手艺视为帮助他人的精神财富。 只要来找她的人开心地来,开心地离开,她就心满意足了。
2024年11月13日,我们从老家搬到新乡市时,母亲临走前还把旧剪刀放在针线包里,不让我拿。 也许,我害怕自己会粗心大意,失去她。
母亲拿着旧剪刀回到新乡,小心翼翼地给两个孙子剪好后,缝制了保暖的婴儿衣服、裤子和小被褥。 母亲的爱离不开旧剪刀,她把它们放在新买的缝纫机的抽屉里。 虽然父亲在北京给她买了一把“王麻子”名牌剪刀,但她还是习惯了用手工打的剪刀。 可是,不知什么时候邻居借了我妈的旧剪刀,没有还,只好用“王麻子”剪刀。 而且,妈妈经常提到我们面前那把心爱的旧剪刀。
有趣的是,这位母亲在新乡区工商局楼上用旧剪刀为几个邻居的孙子剪了婴儿的衣服和裤子,让邻居们喜出不已。 尤其是妈妈为邻居孙子们做的虎头娃娃鞋,让孩子们非常开心。 当孩子们在院子里玩耍,喊着“你好,郭奶奶”时,妈妈更是为自己得意。 (郭锡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