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构建面向自立、科技自立的国家创新体系。
在当代社会,科学技术是现代经济发展的引擎和保障,科技创新已成为国家竞争优势的重要组成部分。 国家创新体系是一个国家为促进创新而建立的一系列制度和制度,其密切联系在一个国家的科技创新活动中起着极其重要的作用。 我国已经建立了具有中国特色的国家创新体系,但当前国内外科技创新和经济发展的环境发生了重大变化,原有的赶超型创新体系已不能适应新时代国家科技创新和发展的需要。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未来五年科技创新发展目标是“科技自立自强能力显著提高”,到235年“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进入创新型国家前列”。 为实现上述目标,亟需建立以科技自力更生为导向的国家创新体系。
早在2024年,青年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就指出,科技创新是经济社会发展的主要动力。 以熊彼特为代表的创新理论家也认为,技术和制度创新是发展过程的核心,创新是解释经济发展的关键变量。 早期,人们对创新的理解停留在第一个模式的水平上,认为科研是创新的起点,加大科研投入会促进下游创新。 然而,实践表明,创新不是简单的线性行为,而是发生在研究、开发、生产、销售、应用等环节,企业、高校、科研机构、个人等都可能成为创新的源泉。 随着创新复杂性的升级,正是在这种背景下,技术、制度和经济系统之间的相互作用成为从系统视角研究技术、制度和经济系统之间相互作用的内在要求。 学者们认识到,创新不仅是一种研发活动,而且与经济发展、国内政策和国际竞争密切相关。 如果只从科技的角度看待创新体系,脱离经济制度和政治制度,就会影响国家创新政策的科学性和有效性。
上世纪90年代末,国家创新体系的概念传入我国后,迅速成为指导我国科技创新活动的重要理论。 继《国家中长期科学技术发展规划纲要(2006-2024年)》正式提出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国家创新体系后,我国在国家创新体系建设方面持续发力。
一是各类创新主体越来越健全。 企业技术创新的主体地位不断提高,成为研发投入和技术创新的绝对主体高水平大学建设成效显著,成为人才培养和基础研究的主体科研机构深化改革,成为前沿科技攻关主体各类新型研发机构蓬勃兴起,成为传统创新主体的有效补充。
二是国家创新环境不断改善。 中国在科技管理体制、科技资源配置、科技评价体系、创新要素流动、市场竞争环境、创新创业生态、创新人才培养、国际科技合作等方面深化改革,在多个领域取得了重大进展。
三是国家创新能力大幅提升。 2024年,中国成为国际专利申请量最大的国家,2024年,中国学术出版物总数超过美国,涌现出一批原创性科技成果。 2024年中国研发支出首次突破3万亿元,研发强度首次突破25%;各类重大科技基础设施投入使用,创新条件不断完善。
然而,随着近年来国内外环境的重大变化,我国的科技创新面临挑战。 党的十八大报告提出创新驱动发展战略时,强调创新是经济社会发展的动力,党的二十大报告将创新驱动发展与科技自力更生、自力更生紧密联系起来, 突出了我国科技创新面临的紧迫任务。
首先,新技术革命挑战传统创新体系。 当前,新的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正在兴起,科学技术已成为重塑世界竞争格局的主导力量。 为了在未来的国际竞争中处于领先地位,主要国家纷纷规划科技创新发展战略,抢占科技新的制高点。 然而,我国在前沿科技和基础科学领域缺乏明显的竞争优势,严重制约了我国创新能力的提升。
二是逆全球化浪潮挑战传统创新体系。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中国一直处于全球化浪潮的上升期,中国习惯于引进技术和设备,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自主创新的能力建设。 但是,随着国际形势的剧烈变化,一些国家为了保持领先优势,在核心技术上竖起了“小院、高墙”,阻碍了国际科技交流和交流,试图通过技术封锁来阻断我国现代化建设和发展的进程。 同时,我国科技创新力量相对分散,战略科技力量相对薄弱,在关键核心领域存在“卡”的风险。
第三,高质量发展挑战传统创新体系。 我国经济已从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但我国创新体系仍存在一些突出问题,包括传统评价机制不利于产生具有实际应用价值的成果,行业自主创新能力较弱,整体行业处于全球产业价值链中低端, 尚未完全实现自力更生、自力更生,不能有效支撑高质量发展。
国际交流与合作是后发国家进行科技创新的重要途径,但在当前的国际环境下,即使我们深度参与全球分工,仍然需要对核心技术和关键领域进行把控。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许多发展中国家试图通过工业化摆脱贫困。 但在80年代,新自由主义的影响,特别是随着互联网的兴起,似乎模糊了国界,甚至有人怀疑“国家创新体系”概念的有效性。 许多发展中国家还认为,技术只是一种普通商品,可以通过市场和最好的手段获得,忽视了战略技术的特殊性。 这一发展战略使许多国家陷入困境,只能从事低端经济活动,以换取发达国家的高附加值产品,失去了发展自主权。 如果你不愿意接受这种国际分工,你必须自主创新。 但是,大多数发展中国家不具备自主创新的能力,无法通过科技创新实现赶超发达国家的目标。 例如,在西方新自由主义的影响下,拉美国家改革误入歧途,结构升级停滞不前,陷入“低技术、低附加值、低工资”的恶性循环。 转型之初,乌克兰拥有雄厚的工业基础和科研能力,但经过多年的震荡**,其人均GDP和工资已降至欧洲最低水平。
作为新自由主义的发源地之一,美国不仅把这一思想卖给了发展中国家,而且自己也相信了,最终深受其害。 在80年代和90年代的全球竞争中,为了缩短研发时间,降低研发成本,许多美国公司过分强调“开放式创新”,只在内部开展短期快速的技术开发工作。 许多创新型公司为了追求短期利润而受到资本的控制,管理层为了维持股价,宁愿回购**,也不愿投资研发。 这种观念导致了美国制造业的大量转移,研发投入增长缓慢,企业创新能力下降,金融投机盛行,社会贫富差距拉大,最终导致社会和政治危机。 在国内外压力下,拜登放弃了过去40年来主导政策制定的新自由主义,开始强调科技创新活动的作用,甚至走向了以邻为壑的道路。 可以看出,西方国家虽然相信市场力量,但由于科学技术与中国息息相关,不能允许其自由发展,更不能容忍其他国家的挑战。
正如总书记所说,“实践一再告诉我们,关键核心技术买不来买,买不来,买不来。只有掌握好关键核心技术,才能从根本上保障国家安全、国防安全等安全。 “未来,要通过进一步的体制机制改革,建立与新时代相适应的国家创新体系,只有实现科技自立、自强,才有能力引领新的科技革命,更好地参与国际竞争,掌握创新发展的自主性, 为高质量发展提供强大动力。
鉴于当前创新体系存在的问题,未来我国亟需建立功能健全、定位清晰、结构优化、组织灵活、主体联系紧密、创新能力突出、创新文化活跃、政策保障有力、符合科技发展规律的创新体系。 并能推动原创性、颠覆性重大创新不断涌现,从而有效提高科技自立自强能力和水平。这些目标与2024年《科技中长期规划》中提出的国家创新体系内容大相径庭。 为了实现科技自立、自强不息,中国应主动改革创新体系,包括构建科教结合、层次分明的人才培养体系前沿为导向,以使命为导向的战略科技力量;以市场为导向,以企业为导向的产业创新体系;要素集聚布局合理的区域创新体系;创新服务体系,功能齐全,覆盖面广;多参与、高效协同的创新治理体系,建立各子系统之间的紧密联系,从而有效提升国家创新体系的整体效率。
季刚,中国科学院科技战略咨询研究院研究员,中国科学院大学创新与发展政策研究所副所长,中国科学院大学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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