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石涛《论画语录》的大纲,“一幅画章”是理解全书的关键,其中“不可能”和“一幅画”是“一幅画篇”的两个核心概念。 “一幅画”的方法不是凭空创造的,而是来自“不可能”。 “不可能”是“一幅画”的基础,它为“一幅画”提供了宇宙本体论的哲学支撑。
石涛(1642-1708)在《论绘画语录》中写了18章,其中第一章可以说是全书的大纲,也是全书建立的基础。 本章有两个关键词,即“不可能”和“一幅画”。 从某种意义上说,澄清“一张图章”的要点,就澄清了接下来的17章所指的内容。 因为“一幅画”的理论用一句台词贯穿全文,所以接下来的十七章可以说是对“一画章”的评注或解读。
《青石涛:〈菊图〉,故宫博物院藏。
宇宙学是中国古典文学艺术理论发生的基础。 古人的艺术都是从宇宙本身开始的——一切文学艺术的发生,都可以与宇宙的发生、发展和变化有关。 作为石涛绘画理论的核心,“一画论”是他对宇宙本体论认识的外化表达。 与他在创作中追求的“具体性”不同,石涛的《一画论》既充满了玄学的色彩,又充满了禅宗的色彩,这与儒、道、佛教的交织影响不无关系。 虽然《论画语录》的表述比较晦涩,方向也比较神秘,但只要结合石涛的创作实践,就不难解开“一画论”背后隐藏的密码。
“一幅画”的“一”可以看作是量词的“一”,因为画是从一笔一画开始的。 同时,“一”也可以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被看作是一切的开始。 在绘画诞生之初,“一”贯穿了整个创作过程。 在“一画”之前,绘画中没有“法则”可循,随着“一画”的诞生,“法则”就确立了。 那么,什么是“法律”呢?石涛认为,“法”是发自内心的。 这里的“一”是指老子所说的“道”。 “道”无,“道”为“一”,“道”也是多,所谓“道生一,命生二,二生三,万物三生”。 “道”是天地万物生长的根本规律,万物生于有,有的生于无。 同理,“一画”是天地万物存在的基础,是孕育世间万物的精神力量。 这种精神力量是绘画创作所特有的,可以使万物“深入推理,弯曲形态”,其次,可以在绘画中展现自己的“真气质”。 “一画”的方法就是“心的方法”。 这种方法来自“不可能”,从中我们可以理解“多法”的奥秘。 可以说,“不可能”是“身体”,“一幅画”是“使用”。 从“不可能”到“一画”,是石涛宇宙观的具体体现。
《青石涛》是《送给刘石山山水的礼物》的册子之一。
美国纳尔逊-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收藏。
太古不了,太简单了,也驱不散。 过于简单分散,法立“两句话表明”普三是工具”。 换言之,“普”是“身体”,“仪器”是“使用”。 “一画”的方法来源于“泰普”,源头仍指向“不可能”,即“不可能法则”。 石涛所提倡的“不可能”,就是老子所说的“道总是无所作为”,而“不可能”就是“无所作为”。 “不能”生出“法”,“一画”就是“法”,“法”就是“做”,但这种“做”就是“无所作为”中的“做”,“做”就是按本性“做”。 “做”来自“无所事事”,故称“无所事事”。这是石涛《论画语录》的基础。 归根结底,“无法无天的法则”是以自我为“法则”,以自然为“法则”,而“法则”是从生活中获取的。
《青石涛:古木挂阴图》,辽宁省博物馆。
天地万物是建立“法则”的基础,为创造提供了源源不断的物质。 如果画家没有深刻的人生体验,那么“一画”的方法就是水无根木。 正如石涛所说,生命不仅反映了人类的生存状态,也反映了人与自然的关系。
画家只有懂得天地规律,才能把握山水的精神,只有懂得用笔墨的手法,才能更好地表现山水的形态。 只有把“理性”和“规律”“质量”“装饰”统一起来,才能更好地处理理论和方法的关系。 这也是石涛强调“我用我的方法”的根源。 石涛清楚地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观点,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人生观。 因为每个人的观念、情感、思想都不同,我们不能要求画家借鉴前人的经验,按照前人的“规律”进行创作。
青石涛,《细雨与松画》,上海博物馆馆藏。
可以肯定地说,清朝是最重视笔墨的朝代,尤其是“四王”时期,可以说是传统笔墨的巅峰之作。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四大天王”沉溺于笔墨研究,忽视了对生活的体会,导致他们的作品严谨多于愤怒。 论笔法的严谨和深度,石涛或许无法与“四大天王”相提并论,但石涛在气度和诗意上更胜一筹。
中国画有两个基本要素:一是笔墨精神,二是文人意识。 从某种意义上说,好的笔触是一幅好画的前提。 撇开笔墨谈中国传统画,无疑是在找木鱼。 如今,许多画家打着创新的旗号从事“新水墨”和“实验水墨”,倡导“去墨墨”,这已经不是中国画的传统意义。 尽管这种方法还保留着中国画的一些元素,但其“去墨上墨”的行为决定了这种形式与中国传统画没有精神上的联系,因此创作的作品不能再称为“中国画”,而只能称为“中国画”。
石涛曾就笔墨问题指出:“笔墨要与时俱进。 如今,许多人断章取义,盲目追求所谓的创新,而忽视了传统的习。 其实,真正的创新,是用最大的努力深入到传统中去,然后用最大的努力走出传统。
《青石涛》是《送给刘石山山水的礼物》的册子之一。
美国纳尔逊-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收藏。
石涛的《笔墨要与时俱进》是特别的参考。 当代中国画家应该在实践中体会和检验,进而总结出能够适应新时代发展的行之有效的理论方法和实践经验。 可以说,学习习传统是中国画家的毕生历程,断绝传统无疑是断绝中国画的命脉。 虽然石涛提倡“不可能”,但他对传统的态度却非常明确。
世界上的人之所以被困在过去,是因为个人知识的局限性。 如果我们只沉溺于纸上,只见古人的笔墨,不知世界的浩瀚,就无法走上创新之路。 如果能多读书,多咨询理由,体验上一代的奇迹,这种情况就不会发生。 所以,“吃古”就要“改造古”,从而进一步借鉴过去,开拓当下,这才是对传统的正确态度,或者说是创新的意义。 石涛研究古人的目的,就是要用古人创造的“法则”来开阔视野,而不是沉溺于古人的“法则”中。 正如石涛所说,“我借笔墨写天地万物,陶庸也是我。 他强调,向习古人学习,不仅是习他们的笔墨技法,更重要的是习他们追求艺术的精神,即“向古人心学习”。 这里的“心”是指古人对艺术、对生活、对宇宙的精神态度。
“法律”是由人创造的,那么在前人创造“法律”之前,“法律”从何而来?在没有“法律”之前,人们难道不受“法律”的约束吗?其实,每个人都可以制定自己的“法则”,不必遵循前人的“法则”。 石涛道:“古人立法之前,并不知道古人是什么。 古人立法后,不允许现在的人提出古代法律。 几千年来,它一直阻止人们走出这个世界。 从古人的痕迹中学习,而不是从古人的心中学习,建议他们不能出人头地,受委屈!由此可见,我们前辈们的“法则”只是一种经验,可以为我们的创作提供更多的参考。 我们需要用前人的“法则”为自己所用,进而创造属于自己的“法则”,这样绘画才能始终处于发展和变化的过程中。
本文节选自《中国艺术》2024年第5期。
不能“及其指向:石涛绘画语录:对当代中国画创作的启示
《中国艺术》,第5期,2024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