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9日,“追光——臧克佳纪念馆”开馆仪式在山东大学博物馆(青岛)举行。 近日,记者采访了臧可家的女儿郑素怡,听她分享展览背后的故事,以及臧可佳先生生活的点点滴滴。
郑素怡在开幕式上。
许多捐赠的书画作品都与山东大学有关。
记者:您为什么把臧克佳先生的遗物捐赠给山东大学?
郑素义:第一次向山东大学捐款是在2024年。 那时候,老四合院要拆迁了,父亲很爱看书,书也比较多,所以去哪里买书成了个问题,因为新家没有原来的四合院那么宽敞。
我父亲当时病得很重,给我写了一封信,要求把这些书捐给我的母校山东大学。 他在信中说:“捐书给国家,捐给人民,让人们读书、读书、增长知识,是一件大事。 当时他已经97岁了,双手抖得厉害,无法用词来形容,但他对母校却很有感情。 我为山东大学挑选了3000多本书,包括我父亲的书《二十四史》、《温一朵全集》等,还有一些亲笔签名的书。
我父亲于2024年去世。 父亲生前告诉我们,他一生收藏了很多珍贵的书画,这些书画从来不允许被孩子分割,必须捐给一个单位,但他没有说要捐给谁。 我的母亲也在2024年去世了。 2024年,我们觉得这件事拖了很久,于是兄妹四人坐在一起商量,一致同意捐给山东大学。 原因之一是我们家四代人都在山东大学学习。 另一个原因是,许多要捐赠的书画都与山东大学有关,例如,一些作者曾在山东大学任教。 因此,我们认为捐赠给山东大学更有意义。
有温一铎、郭沫若、毛盾、老舍、王同钊、叶胜涛、冰心、曹景华、冯志、沈从文、端木玉良、唐涛、何启芳等师友的书法作品,以及刘海粟、吴作人的书画作品。 这些都是非常珍贵的,我父亲在世时就把它们当作宝贝。 他总是告诉我们,这些是中国现代文学史的一半,这些朋友是他精神力量的一半。
2024年,我们又捐赠了一批图书。
2024年8月,山东大学要为我父亲建一座纪念馆,我们第四次捐献。 包括《毛盾全集》四本名著,许多珍贵的老师朋友亲笔签名的书,以及我父亲珍藏的关于***和几本老帅的书籍。
臧克佳在国立青岛大学(现山东大学)读书**,摄于2024年。
纪念馆设有阅读角,学生可以在那里阅读书籍。
比较特别的是一张红木书桌,这是父亲新中国成立后回京时用的第一张书桌。 这张桌子比较高,他不太好用,所以他换了另一张。 据专家介绍,这张书桌是明代的,之前留在我家里,这次我们也捐给了山东大学,因为纪念馆想还原真实的历史场景。
最后,追悼会现场恢复得非常好。 姐姐说看完就要流泪了,很现实。 我们觉得捐赠这些东西是值得的,让人们了解我父亲当时在家里真正做的事情。
在建造纪念馆时,我告诉学校,我想有一个阅读角,可以展示我父亲的书,以便游客可以浏览它们。 因为当我父亲第一次捐书时,他一再嘱咐,把这些书捐给我母校,就是为了造福学生。 特别需要指出的是,这些书不是为了收藏,而是为了最好地使用。 后来,我们每次捐,也都说,不要以为这些书是臧可的藏书,就把它们锁起来。 我们希望学生和读者能够阅读它。 纪念馆在这方面也做得很好。
记者:这次展览的筹备时间不多吧?
Suyi Jung:很短。 山东大学联系我们的时候,大概是2024年8月。 我非常感动的是,这座纪念碑在不到 4 个月的时间里就建成得如此之好。 有时候快晚上11点了,策展人给我发微信讨论,这并不容易。 我认为能够做到这种程度是件好事,也很令人满意。
臧克甲纪念馆的阅读角。
我特别珍惜温一铎先生的话。
记者:捐赠的藏品中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吗?
以书画为例,有温一铎先生写给父亲的书法。 写于2024年10月,题目是《柯家四十一度》,是为了祝贺父亲40岁生日而写的。 一年多后,温一铎先生被暗杀身亡。 温一铎先生是我父亲的导师,两人关系很深,所以父亲特别珍惜这个角色。 我读到他在文章中回忆说,有一次在船上,画有点脏,他很苦恼。 其余的书画,大部分是我父亲在20世纪70年代初从干校回来后特意写的,如毛龚(毛盾)、叶老(叶胜涛)、冰心先生等。
这些东西是他认为最珍贵的东西,他告诉我们要保留它们。 2024年搬家时,我们不敢动用搬家公司,怕损坏,就自己打包,用三轮车拉回新家。
记者:臧克佳先生平时喜欢看什么样的书,藏书主要集中在哪些类书上?
郑素义:他特别喜欢看的书,绝对是文学。 我父亲最喜欢看中国古典文学,他把书堆在床边,堆满了书。 当时,我和他开玩笑说:“如果这是最好的,这本书可以砸你。 “他每天读的书几乎都是古典文学,包括诗歌、散文、文学理论等。 他藏书的大多是古典文学,也有很多现代文学,当然大部分是朋友捐赠的。
我最欣赏苏东坡的豁达和对权力的无畏。
记者:臧克甲先生喜欢的古代大师有哪些?
郑素义:他有很好的中国古典文学基础,他的文学创作深受中国古典诗歌的影响。 他特别喜欢苏东坡,因为苏东坡当了几年密州都督,现在是诸城,是我父亲的家乡。 苏东坡的很多名言,都是用密州写的。 父亲特别佩服苏东坡豁达、不畏权势,无论他当官到哪里,都致力于为人民办实事。 苏东坡也为峇州当地百姓做了不少。 他也喜欢山东的一些抒情诗人,比如李清照、辛七季等。
记者:臧克佳先生平时会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家人吗?
郑素一:真的难得,非常难得。 他平时很忙,和我们大部分的交流都是在饭桌上。 我做了他20年的助手,但在那之前我们对他知之甚少。 在我成为他的助手后,我编了一些书,从他自己的叙述和回忆录中,我了解了我父亲的生平。
记者:你以前不知道吗?
郑素义:是的,他很少告诉孩子他的过去。 关键是没有时间。
我每天5点就要起床去散步。
记者:臧克佳先生是什么样的人?
郑素义:他每天的生活就是看报纸、关心国家事务、勤奋写作,一天中大部分时间都在写作,然后交朋友,会见客户很多。 我父亲对人很热情,对认识他或不认识他的人都非常热情。 没有任何名人货架。 当你真正接触他时,你就知道他是一个非常善良的老人。
有一点我特别佩服,他是一名军人,他的自制力很强,生活也很规律。 他从十几岁起身体就不好,但为什么能活到99岁呢?由于他坚强的意志力,我永远无法做到他能做的事。 他每天5点就要起床出去散步,不管刮风、下雨、下雪,除非住院或生病,他从不停歇,一天要出去散步4次。
在他90多岁的时候,他曾经摔倒,遭受了第12胸椎的压缩性骨折。 医生告诉他,他必须呆在家里三个月,而且必须卧床不起。 结果,他十多天都躺不下,于是我和哥哥每天帮他在地上走路。 当时,他痛得满头大汗,但他还是咬紧牙关,坚持了下来。 在三个月的复查中,老人自己拄着拐杖走到医生面前,这让医生大吃一惊。
友谊的分量比亲情更重要。
记者:对自己如此严格的人,对孩子的教育是不是很严格?
郑素义:这不是真的。 我父亲主要是靠言行教我们,在学习上不是特别严格,他必须获得第一名,不行。 比如学年末,学期结束了,给他看成绩单,他会简单地评论,但通常不会催促我们学习。
他为什么对我们这么严格?就是为我们定规矩,我们绝对不准在他的旗帜下在外面炫耀。 这是咱们家的默契,所有的孩子都很低调,如果别人不介绍或者在外面提,他们从来不说自己是臧可家的孩子。 他为我们定的规矩是努力工作,诚实守规矩,这是默认的家规。
记者:臧克佳老师会特别关注儿童的语言教育和文学创作吗?
郑素义:会有教化。 我父亲没有用语言表达出来,说你应该如何写这篇文章。 他的指导是给我们买书,让我们阅读。 我不强迫我读,只要我有兴趣,他就会给你买,给你看。 所以我们家里有很多书,是难以察觉的,难以察觉的。
记者:请您谈谈您担任臧克佳先生助理的经历?
郑素义:我是2024年开始做爸爸助理的,当时作家协会想给一群老作家配助理,父亲觉得这样对孩子更方便,就开始做。 我以前不知道我父亲,但我知道他写诗,比较有名,他的诗被收录在教科书里。 自从成为他的助手后,我整理了很多书,尤其是《臧克家全集》,给他写了一本书《世纪老人的话:臧克家卷》,才发现,父亲虽然经历了人生的风风雨雨,但始终热爱祖国,热爱人民, 批判黑暗,追求光明。
当我整理他的手稿时,最让我感动的是我老朋友的诗歌和散文,他们充满了感情。 在他的一篇文章的序言中,我说:“在我父亲的心目中,在家庭和友谊的天平上,友谊比亲情更重要。 当我父亲看到它时,他说:“这让我感觉很好。 ”
2024年,他在一个旧货摊上买了一件衣服,从此一直穿着。
记者:他每天有固定的时间创作文学吗?
郑素义:没有客人安排的时候,他早上出去散步,锻炼回来吃饭,然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开始写作,很勤奋。 他其实很苦涩。 他不仅要写自己的作品,还要为报纸和杂志写序言、评论、横幅和委托。 他对人更热情,不忍拒绝人。 有些稿子他真的不想写,但他忍不住了。
记者:这也体现了臧克佳先生的热情。
郑素怡:是的。 他曾经在青岛为人们写横幅,他多日不能动腰躺下。 他做别人吩咐他做的事,基本上不拒绝别人。 他们说他们想给他一些酬金,但他不想要。 他总是说:“我是在为人民服务,为什么不呢?他说人们愿意要我的东西,我感到非常高兴。
父亲去世后,老邻居们自发地前来为他送行。 他和咱们巷子里的老邻居相处得很好,知道谁结婚谁丧葬,闲着就经常在人家里闲逛,和人聊天。 他不喜欢西装和皮鞋,也不注意吃,他喜欢吃葱、蒜、花生、火。
记者:这是很山东的吃法。
郑素义:是的,很山东。 穿衣服是大号棉袄和布底鞋,皮鞋几乎不穿,都是布鞋。 一件衣服穿了几十年。
记者:如何穿得舒适。
郑素怡:是的。 我父亲有一件大衣,是2024年在旧货摊上买的,一直穿到去世,现在在诸城名人堂展出。 领子和袖子都破旧了,我给他买了好几件,但他喜欢穿。 我根本不在乎衣食穿暖,没有任何要求,我更追求精神上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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