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岁,我在重症监护室拔掉父亲的插管,谁也没想到结果
文字:梨,梨,梨
我是徐安杰,成都人,两年前退休了。
在我生命的一半,我意识到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是生下你的人和你生下的人。
父母老了,小时候把孩子抱在怀里的日子,至今还留在我们的记忆中。
转眼间,孩子们的鬓角已经是白发苍苍,父母的腰早已挺直了。
60岁以后,我从父母的老龄化中真正领悟了“老”字的含义。
腿脚不灵活,脑子开始不足,想做的事,做不到,想走就叹气。
他们生活的世界越来越窄,世界逐渐缩小到他们家门前楼下的邻居。
我爸爸曾经是西南**学院的教授,他在音乐界培养了无数新人。
然而,没有人能抵挡住时间的流逝,他的声音不再响亮,除了弹钢琴的时候,他仍然精神抖擞,其余时间,教授都是个老人。
冬天的一个深夜,**铃声急切地响起,父亲去洗手间倒下,昏迷不醒。
80岁跌倒是一种心脑血管疾病。
脑部CT证明右脑出血导致意识丧失,位置不容乐观。
我仔细看了医生,发现现代医学对中风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
有心血管问题的年轻人可以植入支架来扩张血管,然后依靠终身药物来维持它们。
对于脑出血,进行开颅手术以去除伤口以止血,然后等待自体从吸收中慢慢恢复。
听起来很有效,但是在体内植入金属支架并不是原创的,而且以后不能举起重物或做剧烈运动,所以要时刻小心。
脑出血后能不能醒来,不是医生能决定的,只能靠运气和强大的自愈能力。
在生与死之间,你措手不及。
重症监护室,俗称ICU,父亲静静地躺在那里,全身插着管子。
想起昨天的晚餐,他也笑着说天气暖和,想让我们陪他回老家,扫爷爷奶奶的坟,可是一夜之间,他就动弹不得了。
妈妈呆在外面,她忍不住流泪,瘦弱的肩膀,头发上满是白发,我难过了一会儿,坐在妈妈旁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姐姐姐夫来了,侄女今年考了高考,两个孩子长大了,儿子赶紧守在一边。
一连几天,父亲都没好转,医生开具了危疾通知书,我握手签了字。
ICU平均每天花费数万元,插管、呼吸机、各种**和仪器,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有一天晚上,病房外传来一声微弱的哭声。
我的头发竖了起来,当我出门时,我看到一个女人坐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低声哭泣。
半夜的走廊空无一人,灯光白茫茫,凄惨惨人,这是黎明前的黑暗,也是患者冲进大门的重要时刻。
我刚要上前一步,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张病床缓缓推出,床上的人被严严地盖住了,旁边是几位家属。
女人扑向她,嚎叫一声,就被医护人员拦住了,她用拳头堵住了嘴,全身颤抖,被一旁的人扶了出来。
一个家庭的悲痛是亲人离开了,我退回到病房。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下一个会是谁?我连忙摇了摇头,开车走了。
早上,医生查房,和我说话,说过了两个星期,父亲还是没有好转,时间太长了,可能就成植物人了。
他让我们考虑在继续和放弃之间做出选择,我觉得世界在旋转,我的血压在飙升。
和姐姐、姐夫商量后,不敢拿决定,异口同声说,还是要和妈妈商量。
妈妈坚定地说:等等,我相信你爸爸会醒来的。
既然妈妈这么说,我们就尊重她,毕竟夫妻俩是一辈子的伴侣,她的决定权高于他们的孩子。
接下来的两周是最折磨人的日子,爸爸还在睡梦中,没有醒来的迹象。
妈妈从最初的悲伤中变得坚强起来,把我们叫到一起,说她想宣布一些事情。
她拿出一份文件,通读了全家人一遍,然后我代表大家写了一份意见书,每个家庭成员都签了字,按了手印。
姐姐痛哭流涕,紧紧地抱住了妈妈。
我们去找医生提出意见,医生说报告后会回复。
我、妈妈和姐姐穿上防护服走进房间,大家都抱着爸爸,大家都和爸爸说了几句话。
然后看心脏监护仪,它逐渐拉成一条直线,直到消失。
我想你们都猜到了,妈妈拿出的是爸爸已经写的遗嘱。
它明确指出:如果你遇到不可预测的疾病,经过两周的抢救仍然没有醒来,请尊重我的个人意愿,让我安静地告别这个世界。
在遗嘱的最后,他写道:“我爱你们每一个人,我的伴侣和爱人,我的孩子,以及给我带来如此多快乐的孙子孙女。
我一生完整,事业有成,桃梅遍布天下,被儿孙包围,我是一个幸福的老人。
我们写了两份声明,一份是让所有家庭成员尊重爸爸的意愿,另一份是给医院的。
爸爸是个豁达的老人,他对自己死后发生的事情有着清晰的认识,这时我们才知道,妈妈也写了遗嘱,和爸爸的大致一样。
两位老人不想给孩子增加负担,约定他们过得每一天都幸福,当有不可控的事情来临时,他们会平静地离开。
妈妈的做法带给我们很多思考,我们愿意为生活中的事情而奋斗。
但又有多少人敢于面对和提前计划背后的事情呢?
虽然传统文化对死亡保持沉默,但事实上,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话题。
与其回避,不如在头脑清醒的时候及早安排,乐观地面对,给自己一个交代,给家人一个安心。
梨雅丽写散文、写文字、讲故事、追剧、聊剧、聊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