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阎霞松。
黑白摄影的魅力在于简单和简单。 人的感官对简单信息有一种天生的偏好,能够将一些规则的简单信息从复杂多变的自然中分离出来,恰好激发了人类对事物美的感知,这也是中国古代传统的哲学思想。 摄影师廖云子所追求的艺术精髓,正是这种净化与简约,在摒弃了世界的复杂性之后,给人一种真正的生活之美。
时光荏苒,我认识廖云子先生十几年了,前几年因为不在同一个城市,聚会少了,分离多了,这几年回到株洲,自然而然地聚多了,经常聚在一起,喝茶,聊一些无伤大雅的话题, 最重要的是,经常谈论他的摄影和艺术、哲学和其他相关话题。我对廖云姿的摄影有了更深的了解。 重逢有点回归原始,“侘寂”的味道,在转瞬即逝的时光中追求简单朴素的优雅和万物的无常。
廖云姿的《意象水墨》也从回归原始、朴素上借鉴了中国古典水墨画的写意风格,中国画艺术中的“意义”最初是从山水的本质构思出来的,是人与自然的融合。 廖云姿对水的偏爱已经到了不归路,他的“意象与墨”以水为载体,“所以往往没有想看它的奇妙,往往有观察它的欲望”。 借用水的瞬息万变的场景,配合点、线、面的视觉语境,表达出一种韵律美、一种哲理、一种情怀。
《鱼戏残莲》是廖云姿的一次大胆尝试,水中的鱼戏以灰色为主,具有典型的水墨特色,荷枝色彩浓密,空间中留有大量空白,充满“少即是多”的极简风格。 画面注重简洁、自然、生动,在视觉上给人一种简洁、开放、流畅的感觉,整个摄影作品在静谧与祥和中产生细腻而丰富的视觉审美体验。
鱼玩残莲“廖云子。
创新是艺术发展的生命,而在当下飞速发展的时代,艺术也需要在时代中不断流动和延伸,廖云子一直在思考如何改变摄影艺术的未来。 摄影最大的局限性在于它受时间的束缚,有演绎的局限性,文学作品可以通过记录来再现场景,摄影不按快门,一切都成为历史,此外,视觉传达也使问题更加复杂,这是一个难以察觉的局限性。 根据佛教哲学,摄影是“瞬间的创造”,而根据佛教哲学,“现在有身体,但过去没有身体”,“万物都是生死一瞬间的变化,前一刻与下一刻不一样”。 廖云子认为,摄影虽然受到时间的制约,但如果空间的图像被延伸,那么空间的图像表达在一定时间尺度上的丰富性就会增强。 摄影师不仅要将“此时此地”转化为“真实”的形象,更要体现当代人文语境。 这就要求我们充分发挥自己的物质优势,延伸媒体世界,跳出摄影理论,用空间换时间,将当下的影像升华为当下的人文智慧。
关注主体的存在状态,体现出艺术家的良知。 一位哲学家曾经说过,人与自然之间最大的矛盾,就是资源的迅速消失和人类欲望的膨胀之间的矛盾。 无穷无尽的掠夺正在挤压人类的生存空间,尤其是现代工业的兴起,导致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的关系越来越疏离、冷漠、孤僻,社会催生出一种疏离的力量,使人、自然、自我的关系失衡, 这也给艺术家带来了新的命题,艺术家必须拓展自己的视野。
廖云姿的作品《梦境》体现了这种内敛的特质,作品下半部分的水画面厚重多彩,很有中国版画,中间由下到上由厚到浅,类似于中国山水画中的泼墨,上半部分留白。 色彩和墨水由重到亮,由近到远,营造出梦幻般的意境,为人们的想象打开了空间。 在作品的底层,你可以隐约辨认出真实和虚拟的角色配置,你可能会认为这是两个面对面的人,是不是有交流的动机,或者是潜意识地为自己辩护,让他们擦肩而过。 他们是否在看无边无际和迷茫的距离是一个谜。 同一作品中不同的人,可能有不同的意境。 根据瑞士艺术史学家海因里希·沃尔夫林(Heinrich Wolflin)的说法,这是从触角到视觉的转变,融合了印象派之父莫奈的风格。
梦境》廖云姿。
钱牧先生在《中国史的精神》中论述了中国画的艺术,“中国画不一样,画山不一定要像山,画树也不一定要像这棵树,但在他的画中,这座山这棵树可以像他画家的思想和意境。 这就是中国艺术家内敛的天性。 这也是廖云姿新摄影技需要展现出来的。 艺术的本质不是简单地模仿物体,而是在艺术活动过程中反映人们的思想。
摄影师也要从纵轴和横轴上继承和发展,现代世界是一个以融合和渗透为特征的时代,艺术要适应社会的发展。 西方野兽派吸收了东非的表现形式,创造了一种有别于西方古典绘画的稀疏、简化的意境,具有明显的写意倾向。 林枫眠是中国现代艺术教育和现代绘画的奠基人之一,实现了东方韵味与西方形式的完美统一,其画作具有西方野兽派、立体主义结构、印象派光影的色彩。
近年来,廖云子在摄影艺术的不断探索中,纵向吸收了国画的写意,运用了传统版画和泼墨。 同时,他还横向借鉴西方技术,丰富自己的摄影艺术。 它力求通过瞬时场景产生一种新的、个性化的、现实的审美理解。
中国人善于用水来表达自己的愿望,水的浑浊与人类的道德联系在一起,从水的流动、波动和反射光、漫射光形成的千变万化的画面中寻找特色场景,从而反映出人与社会、人与自然的复杂关系。 《疲惫的水》系列通过水的光影产生的夸张和扭曲的线条,反映了工业时代的颓废和疲惫。 除了中国木刻和泼墨手法外,还融合了西方的象征主义、隐喻和夸张。 它是事物拟人化的典型例子。 《累水》系列分为《惊魂》《寂寞》《徘徊》《迷茫》《挣扎》五部作品,风格迥异。 五部作品充分调动了观众的情感和想象力,以震撼人心、极致的视觉冲击人心,实现了现实心态与视觉的融合。 后现代主义认为,给定一个文本,表象和符号具有无限和多层次的解释可能性,也给了第一人称第二次创作的机会,创作和再创作使作品的本质得到扩展和升华。 廖云姿的作品在丰富多样的表现形式中,借鉴他人的长处,达到了多元演绎的目的。 特别是在《恐怖》中,除了下面极少水的波浪线外,整幅画都留下了大量的空白,作品的线条除了极简主义的画面外,都是扭曲夸张的,在虚幻奇幻的场景中表达了内心的真实。 虚幻画面的物化和实物的拟人化,是廖云姿摄影的新艺术风格。 情感张力的冲击,魔幻夸张的想象,精神内在本质的走向,使廖云姿的作品具有自己鲜明的特色。
吓坏了“廖云子。
廖云子认为,创新不能有“路径依赖”的固态思维,需要在不断审视社会、认识世界的过程中找到通往“涅槃”的道路。 路就在脚下,只要往前走,就有风景。
一审:周薛。
二审:刘淑淇。
三审: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