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今年60岁了,家乡在皖北的一个小山村,家乡分为四份稻田、三份土地、三份荒山,和莫言笔下的东北乡小山村差别不大。
父母都是农民,这个家庭人口众多,从上个世纪开始。
第6、7年,集体劳动依然有记载,家庭劳动越多,分担的劳动越多,分得的粮油也越多。
劳动力是指农村地区的男性劳动力,年龄在20至55岁之间,身体强壮,能干,每天做10个工作。 妇女分为七个部门。
虽然我家人口众多,但弟弟妹妹们还小,父亲是唯一的劳动者,母亲是女人,一天只有7个工。
10个人吃饭,只有2个人工作,我家每年在生产队都差不多多付了工资。 所谓资金过剩,就是人头配给与劳动力份额不成比例,配给多劳少。
二。 资金过剩的户户在村里往往处于劣势,是分配粮油的最后排,家里劳力多、余力多的农民优先,只轮到我家这样的超额户户收粮油。
有时候队长和会计面子不好,看来我家在队里占了很大的便宜,父母也不得不忍着,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不知所措。 其实也是在占别人的便宜,因为虽然我家干活少了,但还是要给大家基本口粮。 我觉得这是新旧社会最大的区别,它保证了每个人都有饭吃。
也许是因为食物里没有油或水,我觉得我小时候的肚子从来没有吃饱过。 那时候,我正盼望着过年,有人说,小时候因为有新衣服穿,才盼过年,那时候盼过年:想吃肉。
记得在我12岁那年的冬天,家里养的一头小黑猪病死了。 这头小猪重十几斤,前几天还没怎么吃东西,村里的兽医就来打了几针,最后死了。
死去的小猪瘦骨嶙峋,可怜兮兮地躺在角落里。
妈妈对爸爸说:“剥皮烧给孩子? ”
爸爸说:“兽医走的时候打了个招呼,这只小猪病死了,打了好多针,吃不下。 ”
三。 爸爸把死猪扔进了房子后面的小溪里。
我跟在母亲身后,她一手拿着一根长竹竿,一手拿着麻袋。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妈妈当时没有提篮子和麻袋,因为她担心自己会被人看到和嘲笑。
小猪经过一夜的水泡,已经肿了起来,肚子鼓鼓的,不再像以前那样瘦得难看,仿佛一夜之间胖了不少。
妈妈用竹竿把死猪划到岸边,趁着天还没亮,我赶紧用手脚把死猪放进麻袋里,紧紧拎着袋子往回走,我赶紧捡起地上的竹竿,小跑着跟上妈妈。
四。 母亲把死猪放在房子后面的灌木丛下,回家烧水。 水烧开后,她把小猪从袋子里倒出来,放进家里洗澡用的木盆里,不停地给小猪倒开水。
起初,她想把猪的毛剃掉,但用菜刀刮了很久也刮不干净,就把猪挂在树枝上,用刀从上到下把猪皮和毛剥下来。
我和弟弟妹妹已经拿着筷子站在桌边,听到爸爸这么说,就上前去抢自己的那块。
哥哥姐姐们也不甘示弱,连啃着吞咽着,一锅红烧的猪肉被擦得干干净净,等母亲在桌前坐下时,盆里只剩下一点汤了。
几年前父母去世了,现在每想起来,心里都酸了,想哭。
五。 莫言描写了农村生活的艰辛,没吃没穿,大人小孩饿了完全有可能啃树皮、吞谷壳、吃野菜。 他在著作《谷物》中写道:
伊回到家,找来一个陶盆,往盆里倒了几勺水,又找了一根筷子,低下头,弯下腰,把筷子伸进喉咙深处,用力拨了几下,一团豌豆粒,伴随着伊的胃液,颤抖着掉进了陶盆里......”
今天看到这个情节,似乎很荒谬和离奇,但在那个饥荒时代,人们在饥饿时可以做任何事情。 就像我母亲一样,一个乡下善良的女人,如果不是生活太辛苦,她怎么能把河里的烂死猪弄回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