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肖潇。
编辑:朱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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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芜的“春节后档案”,“除三恶遍地”的口碑顿时爆火!! 刚开始放映的时候,豆瓣评分过了8分,现在一路都是8分4点,并且有继续上涨的势头。 近日,各种规模的社交平台都看到了电影相关信息,影片中令人难忘的歌曲《新人》人气飙升。
截至目前,《除去周三害》上映第四天,累计票房为139亿。 此外,互联网票务平台的**也一路攀升,刚开始是2亿左右,现在已经过了35亿。
这部电影像一匹黑马一样闯入内地影坛,很难不分析。 乍一看很奇怪,毕竟黑帮片真的是很老的类型,怎么玩都很难打出新的想法,更何况是台片——这几年,台片在内地几乎没能打出票房。 虽然有“改编真事”(台湾头号杀手刘焕荣)的噱头加持,但近几年,打着类似旗号宣传的电影是不是少了?
看完影片,一系列问题都得到了解答。 除了尺度上的突破,影片中还有一些相当隐秘的表情,而这些表情恰到好处地触及了当今时代一些隐藏的情感。 (PS:文字包含轻微剧透)。
这部电影是关于什么的
故事很简单,可以用几句话来解释。
金牌杀手陈桂林(阮景天 饰)完成刺杀黑社会老大的任务后,被警察追赶,期间他刺伤了一名警察的一只眼睛,抢走了一把枪,顺利逃脱,开始了他的逃亡之旅。
这里就夸耀一下阮景天的表演,在电影方面,大多数人似乎都非常认可他 这部电影似乎还停留在2010年的《蒙加》中,他凭借该片获得了第47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男主角奖。 这一次,《周初三恶》中的很多人都看好他会再次获奖。
书籍拾取故事。 在逃亡过程中,陈桂林以为自己得了晚期肺癌,决定在临死前做点好事。 杀手一向心胸宽广,所以他对做好事的理解也很简单:既然在台湾通缉榜上名列前三,那就杀了另外两个就好了。
其中一名被通缉的罪犯名叫阿伯丁,他是一个暴力狂人,他做了很多坏事,每天都殴打他的弟弟。 陈桂林和他打过之后,成功杀了他。
另一个名叫林璐荷的通缉犯,在被通缉后,隐姓埋名,成为邪教头目,常见的骗局就是在饭局里给新人下药,让后者在肚子里吐出黑水,然后治好,让对方误以为奇迹出现了, 他愿意交出他所有的钱财,以洗刷他所谓的“罪孽”。
起初,陈桂林被愚弄了,以为对方真的能治好自己的肺癌,一度加入教会、回归隐居的念头萌芽。 后来,当他发现自己被骗了,他开枪屠杀了整个宗门。
任务完成后,他觉得生活很无聊,于是殴打了被自己弄瞎的警察,还了枪,投案自首,被判刑枪毙。
唯一的“反转”是,在监狱等待处决时,他发现自己实际上并没有患上肺癌,而是被X光片取代了。 但陈桂林也没有生气,很淡定地接受了这件事。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故事。 连酷片都说不上,毕竟连主角自己都死了,怎么可能很酷。
这样的故事走红了,超出了很多粉丝甚至业内人士的预期,他们都在寻找原因。 有人将原因归咎于审查制度的规模和自由化。 影片中**、崇拜、执行的内容具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这在内地电影中是罕见的。 有人在发行版中逐帧对比了原版电影,发现除了少数剪辑场面的血腥场面外,几乎都一样。
KK认为,规模可能是原因之一,但比例不会太高。 中国观众不是很好奇,在移动互联网时代,**片、片、禁片、暗网......没人少看,光是这些东西还不能说服大众,要是能出圈,肯定要有一些更深刻的逻辑。
黑帮片尾声
分析《除天下三恶》的另一个角度,是放在黑帮片的语境中。
黑帮电影属于一种特殊的现实主义,与社会息息相关。 比如美国黑帮片的兴起,就离不开20世纪初的禁酒令,导致了走私黑帮如雨后春笋般涌现的历史背景。
黑帮口碑好,赚钱包装自己,总是会间接干涉或直接投资报纸和电影。 例如,阿尔·卡彭(Al Capone)讲了一个著名的故事,当报纸批评他时,他不会生气,但当记者“为他的罪行辩护”时,他会生气; 在热播的《教父》中,维托·柯里昂的原型被普遍认为是“现代有组织犯罪之父”查理·卢西亚诺——阿尔·卡彭的表弟。
后期,随着黑帮的衰落,严肃性和威慑力消散,黑帮逐渐只在娱乐作品中起到象征性的作用:。 比如在《红扇地带》《速度与激情》《这个杀手还不算太冷》等电影中,黑帮的概念只是暂时借用,真正出风头的还是杀手、英雄和动作演员。
真正的浪漫
最糟糕的是被解构,尤其是昆汀:在《真正的罗曼史》中,“意大利人是黑鬼的后裔”,帮派的头目被妓女杀死; 在《杀死比尔》中,女主角用刀摧毁了整个黑帮; 《粗俗**》整部电影充满了嘲讽,黑帮们完全没有动机,言行举止近乎白痴......
当气氛蔓延到香港和台湾时,法律是相似的。 早些年,很多香港黑帮片都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而成的。 比如《四家龙哥虎兄弟》(马熙如、马西珍兄弟)、《跛脚豪》(吴希豪)、《五亿雷罗探长传》(陆乐)、《昊江风云》(尹国居)等,几乎都是英雄传记。
在《跛脚浩》后期,胡的构成越来越高,《疯子》系列几乎都是关于偶像片的。 第五部分,陈浩楠与司徒浩楠对峙,主动报警解围。 这种行为太廉价了,也切断了黑社会赖以生存的正义根基,导致剧集无法继续,只能逐渐结束。
香港人口密度高,娱乐业参与度高,经济氛围务实,追求类型片制作的极致。 歹徒就是歹徒,恐怖就是恐怖,**是**和色情,一般没有别的。 台湾电影比较褒杂,喜欢把各种社会命题放在一起讨论,比如《蒙嘎》和《交头》,在黑帮片的皮下塞了很多东西:我们既要谈兄弟义,也要谈城市化对老居民生活方式的破坏,最后是命运的无常。 如果你喜欢它,你会感到非常情绪化,如果你不喜欢它,你只会感到啰嗦和磨人。
尽管风格不同,但内部规则保持不变。 2024年,黑帮片在台湾已经很少见了。 在《除天下三恶》的开头,黑帮剧很多,但几乎没有黑帮的权力秩序、运作模式、风俗习惯等元素的展示,只是一个插话切入故事。
但横向对比,与类似的《黑帮结局》电影相比,一眼就能看出《消除三恶绕周》的特长。 在其他电影中,黑帮大佬基本都是以丑角的身份出现的,他们存在的意义是要得到无所不能的主角的认可,以示正义。 但在这部电影中,善恶的概念恰好被颠倒了:主人公陈桂林是社会的边缘人,但他仍然保留着黑社会的原则。 他想要制裁的两个目标(沙龙老板和邪教头目)是坏的,但它们象征着社会的下层和上层。 至于普通人的精神面貌,从药医,到程小梅,再到邪教徒,几乎都是迟钝、麻木、死气沉沉。
很多老派黑帮片都有一句名言:现在出来混的人不义,只认钱。 但这种说法的目标是新黑帮,而不是社会。 导演不禁承认,社会本身在变好,黑社会在变坏,这恰恰是被良好的治安压得更厉害的结果,为了生存不得不降低道德底线。
人们不禁想起另一部电影,《血观音》,从上到下都烂了,也没药可医,只能靠一个曾经的黑社会元素帮你脱疮。 陈桂林一角有点像《水浒传》里的陆智深,虽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但和梁山其他人相比,他还是不够好,以至于显得格格不入。
在《除去天下三害》中,明显有比黑帮更惨的,这就是导演的野心所在。 或许正是这一点,让一些观众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精神控制与邪教
随着城市化的不断推进,世界**力量日益扩大,对黑帮的打击日益激烈; 跨国公司也挤压了歹徒的生存空间——原因不言而喻,歹徒可以在菜市场和路边摊上收保护费,但不能去腾讯、阿里巴巴、沃尔玛、好市多找麻烦,除非脑子坏了。
在团伙被法律打击的同时,其业务萎缩,暴力犯罪逐渐消失,社保指数上升。 看起来情况简直是好事。
但凡事都有两面性。 城市化的结果是个体生活的原子化; 原子化使许多人容易在精神上感到孤独,从而为另一种形式的犯罪提供了机会:控制精神暴力。
在影片的“三害”中,陈桂林是最简单的。 守信,守原则,拿到钱就把事情做好; 也很孝顺,离家出走的时候,他会定期给亲戚寄钱,对别的都不感兴趣。
另外两个显然要贪婪得多。 阿伯丁用暴力控制弟弟,用感情控制女友为自己入狱,把女友的女儿当成日常性发泄的工具(这里需要保留的是程晓梅是否自愿),反正阿伯丁的言行充满了兽性满溢的画面。
但阿伯丁和林璐禾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 后者比较贪婪和精明,利用信徒对家人的爱或其他精神空缺,不仅欺骗对方的净资产,而且在一切事情上都臣服于他,认为自己是地下世界的王者。
虽然程度不同,但本质几乎是一样的:没有爱,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被简单地理解为控制与控制的关系。 在个人之间,这通常被称为“有毒关系”; 当它传播到群体中时,它就变成了一种邪教。
邪教滋生的土壤往往是大规模的精神混乱,这在前途不堪重负的国家和地区普遍可见。 邪教组织不仅仅是简单的帮派,而且往往具有独特的意识形态结构。 当然,从今天的角度来看,这些理论绝大多数都是歪曲的、无用的,只会让人误入歧途。
白莲教——《黄飞鸿二号:男人要自强不息》。
在当今的全球格局中,韩国和乌克兰等国家以及台湾等地区都相互对峙“我不知道该去哪里”。问题。 其内在的历史文化积淀太弱,无法独自回答这些问题,但也不乏野心勃勃的“先贤”,他们总是痴迷于嫁接佛教、儒家、儒家等成熟的思想体系,走捷径,一劳永逸地打造“统一教会”,一战成名。
当然,这些尝试都没有成功。 当“圣人”自己走投无路时,他们只是利用已建成的公司结构进行一些人脉和资源的交换,骗钱骗性,并在余生中及时享受乐趣。
即使在一个整体充满激情、目标明确的国家,由于个人命运不同,也总会有人因为失恋、失业、失去亲人等原因而陷入低谷和迷茫,给邪教一个乘机。 在上个世纪美国经济发展的第一个时期,“大卫分支”、“曼森家族”、“人民圣殿”等怪胎仍然出现; 在我国,前段时间的新闻中,“雪霸猫”号召学生通过债务消耗吸收“生命能量”,“跃力”女高管突然......在精神课程中在某种程度上,这些人和事最初都具有邪教的属性。
PUA和“杀猪盘”等词语的广泛流行,本质上是亲密关系大规模失败的表现。 随着作案手法越来越软化、越来越复杂,法律上也越来越难以界定,人们自然会越来越恐慌,越来越难以信任他人,难以建立亲密关系,从而获得内心的平静。
但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正盯着你。 如果你不敢冒险传递信任,你的头脑就会充满恐慌,你只会永远孤独。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自己逃了一辈子,最后也逃不掉了,否则就会被一波被包装成深情义义的罪犯所欺骗。 就像缺乏对孩子的照顾的老人一样,在小区门口卖保健品和按摩器的销售人员的可疑拜访中,他们往往愿意支付最后的养老钱。
面对如此普遍的绝望,人们期待陈桂林以尊老爱幼、言出必行、用最古老手段为弱者伸张正义的英士形象出现,这是一种很正常的情感需求。
可惜这不是真的,因为连陈桂林自己都一头雾水。 在“消除伤害”的过程中,他一直眼神空洞,脸上挂着可怕的笑容,只是一个绝望的人试图确认自己的存在,抓着一根虚无缥缈的精神稻草。
总之,这部电影本质上是城市孤独的人们对旧农村秩序的呼唤。 然而,时间是无情的,就像黑帮电影必然会过时一样,陈桂林的结局也必然会被拍掉。 过去那些激情澎湃的岁月,只会停留在传说中,永远不会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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