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过,春河潺潺。
春天的人喝春天的酒,春天的官员鞭打春天的牛。
这是初春的谚语,也是农业时代的真实写照。 出于这个原因,我想起了我的叔叔,退休的春季官员。
听说老祖宗的八兄弟决定把牛杀在门坝上,牛头到山东,牛肚到山西,我们祖先在牛尾上在同一个地方定居下来,于是把这个地方改成了牛坝。
在我们牛坝,春官颇受欢迎,大叔从30岁开始谈春,直到70多岁才光荣“退伍”。 关于他的故事可以摆上桌三天三夜,每一个故事在杀牛霸一带都算是家喻户晓,我们今天就只说他作为春官了。
他自制的“春节”木模板是必须的,什么是春节? 相当于现在的历法,周边各县的春官都得找他点菜,生意兴隆。 在春官一行中,他们有口头和习惯的规矩,方圆四十里内只能有一个春官,彼此不得进入各自的领域抢职。 否则,双方就会“谈春友”,像华山拿剑争斗,分高低,输的一方必须当众“洗手金盆”,绝不能再当春天的官员。
大叔除了给业内同行点“春礼”外,还要为当地剩余的春节“送春说春”。在他看来,春关也是官。 说春来春,这是大事。 于是,他出门前就很讲究,穿上土布长袍,抱着一头木制的春牛,在牛头上插上一炉香(一炉三),香烟卷起,衣裳飘飘,像仙女走在乡间小路上,挨家挨户送春。
每次到户,我进院子就开始看字,大爷说,见门就要看字打字,也就是说,要说点既顺又吉祥的话。 小时候,我以为这是一个令人着迷的职业,高不可攀,口吃的手艺花了将近十里八镇才培养出有这种本事的人。
村民们也很讲究,只要春官来了,赶紧在门口放上一小串鞭炮,有一种迎春祝福的感觉,师傅会故意给春官“刁难”,要一张通行证,把家里该说的各种话都说得像菜一样, 等师傅高兴之后,在春牛的角上缠上几缕麻线,挂上一块红布,然后用茶壶把茶柜、米柜里提前准备好的年货拿出来,塞进春官的背上。
这种“难”只有大爷才喜欢,他说,作为春官,他一定愿意接受这种“难”,在他们这个行业里,跟谈相声一样重要。
不过,在师傅的困难被春官解决之后,如果给的年货太少,春官也会戏弄师傅,嘲笑师傅的吝啬和无聊
糙米太漂亮了,除了锅,没有米饭。
耳壶叮叮当当,除了铲子,只剩下汤了。
刚才我不是说大叔的故事要在牛坝上演三天三夜吗? 他是一个在被窝里打屁股的秀才——他会写字(闻)会武(掩护),除了春关的职业,他还有一门手艺就是驯牛。
年轻人是无所畏惧的。 一头刚断奶的一岁牛犊,正处于天不怕地的生长期,从圈里,尾巴翘向天空,四条腿在敲,其余的都在跳跃,让它乖乖的去犁有多容易?
不管它的脾气多么暴躁和僵硬,当它不注意时,他就用拇指和食指像老虎钳一样捏着牛的鼻孔。 此时,小牛因为鼻子疼,后腿高高跃起,地上的尘土飞扬,拼命想踢人,一双耳朵扇动,眼睛眨巴,鼻孔从手指上喷出粗糙的空气。
大叔的脚仿佛有了根,握着牛鼻子的手越来越紧,另一只手抓住了刚刚破地而出的公牛的角,小牛累了,鼻孔疼,一缕缕鲜血从两个鼻孔中渗出,终于安静了下来。 从那时起,一根叫做鼻滚的棕色绳子穿过鼻孔,它的生命真的与农民的生活息息相关。
我家乡的人用米汤吃饭,不到一分钟就吃完了,所以速度太快了,所以有一句流行的说法“吃米汤米饭,犁沙的时候”来形容工作的轻松。 所以在牛坝河边的沙滩上,是驯牛的好地方,牛犊护着鼻痛,由一个人在前面牵着,犁铧在后面滚,直到鞭子下的小牛学会转头、放意、耙头。 初春过后不久,到了雨季,牛犊开始承担起打水赶田的重任,从此,牛犊就成了一家人生活的寄托。
这种冒险的驯牛工作,在牛坝里却从来没听说过收钱,相反,大爷为此感到自豪,他的“说春”和“驯牛”是我们村的骄傲! 驯牛后,叔叔只好穿上长衫,又往村里走。
转眼间,几十年过去了,村口的桃花都开花了谢,后来路被砍了就没有了记忆。 村子后面的梨花一年比一年白。 后来,大叔的头发完全白了,最后在百姓的默许下下台了,牛八这个重要人物也退出了舞台,在幕后数着节气。
不过,每年初春,雪花梨花齐开的时候,我们都会围在火堆旁,听大叔模拟春天送春,这时,鬓角旁的白花毛和嘴角的胡须会随着他流畅的春语有节奏地闪烁。
如果天气好,他会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从村口走到村后,在梨树下若有所思地转来转去,头上飘落着梨花或雪花,轻声叹息:“嘿,又是春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