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莫言,就是保护自己。
不得不说,微博真的是一个很棒的地方。 这两天,微博网名毛星火等人纷纷在网上炒作起诉莫言的事情,打官司的原因是莫言的**《红高粱家族》《丰乳肥臀》等**发现了一些追风捉影的章节和句子, 并说莫言“美化侵略战争”“贬低中国人民”等,诉讼要求“莫言向全国人民道歉”和“赔偿全体人民名誉损失15亿元”等等。有些人真的被这种帖子煽动了,去法院递交起诉书。 还在网上自豪地炫耀了自己的法庭号码。
更令人震惊的是,张洛的人居然在网上进行了一次民意调查,在一万多名选民中,有9000多人赞成起诉莫言。
这个消息传出后,很多人都惊讶于今天网络上对莫言的强烈恶意——说实话,在投了票的9000多人中,我怀疑真正看过莫言**的人,只有不到一半的人。 但是他们看了一篇找章找句的大批评文章后,还能坚持说莫言有罪,什么样的品质和道德的人能做到这一点? 这真的很可疑。 但我认为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煽动选民和投票者近乎自然的恶意——如果煽动此事的人自己觉得陷害这样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真的有点“底层”怎么办? 于是他摆出一票,摆出一副“是非优劣自有”的姿态,仿佛已经凑齐了近万张赞成票,可以堂而皇之气地说:“你看莫言'侮辱中国'惹怒了众怒,我控告他是对的! “就连我估计,如果我们这些人写文章为莫言辩护,有些人会用奇怪的方式说:'民主'不好? 现在大家都投赞成起诉莫言,这才是民主的做法! 什么,这个时候你要双重标准? 如果有人真的这么认为,那么我想知道我是否在和一个没有接受过任何人文教育的原始人交谈。 2000多年前,在古雅典,有一条奇怪的法律,叫做《陶器碎片流放法》。 这是公元前 5 世纪克莱斯泰尼改革后实施的一项法律。 该法规定,如果雅典公民认为某人在城邦中的权威强大到足以威胁雅典民主,他们可以将自己的名字写在陶碑上并扔到特定的广场上,当广场上印有人名字的陶碑数量累积到一定数量(通常为6000个)时,可以启动一定的审判程序来决定是否流放某人, 在此期间,不幸的人的财产将受到保护,但他将被剥夺公民身份,并且在五到十年内不能返回雅典城邦。
当然,比起微博上投票起诉莫言的闹剧,我觉得两千年前的古希腊人或多或少是理智的,毕竟《陶流放法》往往只针对一些政治大佬,而不是针对写书的莫言,他暂时剥夺的只是这个人的政治权利, 不是到他死。但是,我们仍然可以从放逐陶板的方法中看到雅典人的幼稚和野蛮的本性:他们认为群体的意志可以无限地凌驾于个人的意志之上,肆意剥夺个人的权利。 换句话说,当一群人不喜欢某人时,即使这个人什么都不做,这群人似乎仍然能够以多数票惩罚无辜的人。 这就是放逐陶器背后的逻辑,这个逻辑更进一步,就是传说中的“暴民政治”,在雅典共和国末期,雅典人以“民主”的名义进行了许多丑陋的表演。 例如,在伯罗奔尼撒战争中,十位将军被全民公决处决,战后,苏格拉底因败坏年轻人的道德而被全民公决处决,后者在西方政治史上更为著名。
是的,雅典民主以一系列丑陋的表现濒临灭亡,这直接导致了“民主”在欧洲一千多年来没有好名声的事实。 从柏拉图到西塞罗再到马基雅维利,雅典的民主一直被视为一种非常糟糕的政治制度,甚至不如君主制那么可爱。 但很久以后,人们才意识到,大家都误解了民主,雅典公投闹剧的根源不是民主本身,而是雅典人滥用这种制度,让它无缘无故、无底线地侵犯无辜个人的私权。 如果一个社会对个人权利的神圣性有一种底线意识,只要求个人服从威权主义而没有底线,那么掌握这种权威的是民主制还是君主制,其本质就是一种**。 社会将肆无忌惮地挥舞着权力席卷全球,最终没有人会从这样的制度中受益。 因此,像孟德斯鸠、托克维尔这样的启蒙思想家,在呼吁民主之前,会先呼吁另一件事——法治,他们呼吁社会首先建立一条僵化、公平、公正的、任何人都无法跨越的“群体权力边界”。 因为他们知道,一个不尊重私人权利的社会将是危险的。 归根结底,如何实现公共权力,无论是由君主的命令还是由民主投票决定,都不如这重要。 所以比民主更关键的是法治,这是现代社会的常识。 正如孟德斯鸠在《论法律的精神》中所说:“对一个人的不公正就是对所有人的不公正。 因为对一个人的不公,显示了“制度的逻辑”,最终可以用来对待每一个人,所以谁也不能保证他最终不会受到这种不公的伤害。 “说到莫言决定被万众投票起诉莫言,我们不得不问的一件事,其实就是这种用显微镜在别人的言论中找出一句话或者一个字,然后千方百计扩大丰富的联想,进行疯狂的陷害攻击。 然后什么样的网络投票来煽动支持者举报这种事情,在现代社会真的会发生吗? 如果可以的话,那么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你每天在朋友圈里说那么多话,谁能保证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能经得起这么微观的审视呢? 但是如果有人想陷害你,从你身上拿出几句话,对你提起这样的官司,你该怎么办? 信不信由你,就算你没有莫言先生那么有名气,如果你真的想让那些诬陷者造风,到时候,给你一个起诉公投,聚集上万的支持,也不过几分钟。因为对于那些指向“支持”的人来说,摧毁你对他们来说几乎不花任何钱。 所以一旦这种气候成为气候,最终会毁灭我们所有人——我们要么成为每一个处于危险之中的人,每个人都不敢在社交媒体上发帖,甚至不敢在艺术和文学上表达自己。 空气将在这种愚蠢而自发的窒息下死亡。 否则,我们就会陷入无休止的相互攻击和陷害中,一旦发现有人这样想“整顿”你,你这样做的唯一办法就是先出去“整顿”他,这就是所谓的“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 或者,这两场灾难将同时降临,每个人都会在追求自身安全和他人的恶意审视中谨慎地生活。 对不起,这就是我们想要的吗? 所以,保护莫言就是保护我们自己,古希腊人在两千多年前所犯的错误,我们今天又用它们来犯,是不是显得我们太低了? 还有一个问题,这样的诺贝尔文学大师终于出来了,我们能不能对他好一点? 请保护莫言老师,保护莫言,在这场“渣滓合唱”中保护莫言,也就是保护我们自己的私权。 全文之后我不想再写这个话题了,感觉有点敏感,不是很博学,但是这篇文章还是写了,因为有些话吐出来不开心,贴在Virgil上,希望大家喜欢,请支持三遍,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