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二十三的早晨,刚祭完炉神,妈妈就要准备磨米浆蒸年糕了。 舅舅的表妹新婚,过年是第一次回娘家当新阿姨。 大年初二,我还要回娘家,我有很多兄弟姐妹,要给每个家庭准备一整块年糕。 妈妈算了算,觉得自己至少要用掉十五六斤糯米。 今年糯米秋收好,妈妈想多蒸年糕,泡了20斤糯米,然后考虑口味需要,加了6斤米饭,等米都泡好了,就装满了两个大桶。 如果要将两个大桶中的大米磨成米浆,则必须启动大型石磨。 爸爸匆匆忙忙地把躺在角落里躺了将近一年的大石磨搬了出来,洗了又刷,石磨的灰绿色边缘露出了原来的样子,爸爸把石磨放在实木桌上,装上推手后再放上去。 用大型石磨碾磨米浆需要两个人一起工作。 妈妈推了推磨,我拿着汤勺站在椅子上,一勺一勺地舀起浸泡过的米饭,加到磨眼里。 不要小看这只是简单的米饭,而且还有很多精致之处,在加米的时候,要避开一直旋转的石磨的推杆,准确地在磨眼里加一勺米饭,勺子里米饭和水的比例要适中,米桨会光滑嫩滑,不会让石磨机干硬。推。沉重的石磨在母亲的推拉之间不紧不慢地旋转着,白米浆从磨坊里溢出来,一缕缕地流下来,然后聚拢在一起,落入早已打开的白布袋里。
经过一下午的辛苦工作,已经磨好了两大桶米饭,下一步就是控制布袋里米浆的水分,等到被水控制的米桨形成湿饭团后,就可以准备蒸年糕了。
妈妈喜欢用油糖蒸年糕,油糖其实是将鲜榨甘蔗汁在大锅里用小火煮成的浓稠糖汁。 好的油糖有油的金黄色和糖的甜味,所以叫油糖。 我最喜欢看妈妈把油糖舀起来倒进米面团里,油糖从勺子里慢慢倒出来,拉出一条闪亮的糖线,就像卖油的人在表演把油倒进油锅里一样,让我着迷和贪婪, 我想张开嘴去接住诱人的糖线。
从饭团里磨出20多斤米,妈妈准备蒸成四个年糕,妈妈把糖和饭团分成四份,揉均匀,放在一个宽叶的圆竹篓里拍拍,成型后再在表面涂上一层油糖, 它可以在抽屉上蒸。年糕厚厚,一个抽屉最多只能蒸两个,一个抽屉要蒸几个小时,蒸年糕的时候一定要用家里最大的锅,炉子烧的是最厚最耐磨的柴火,炉子里烧的柴火,锅里的水滚得很响, 黑瓦房上升起卷曲的蒸汽,整个村子都弥漫着年糕的甜香。
新年的蒸年糕主要被亲戚用来过年。 通常,当他们离开时,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分开,当他们回来时,每个家庭都会送回自己的家庭。 不过一般不会退回原来的年糕,农村比较珍贵的培根,寄宿家庭一般不会全部接受,哪怕只是一块培根,主人也会象征性地切一小半,再退回,材质不是很丰富的时代, 淳朴的人,带着年糕的交换,走着浓厚的亲情,小时候,我却不明白其中的意义。
农历新年的第二天是回娘家的日子,但几乎每年,我都会带着弟弟回奶奶家拜年。 过年的时候,我最期待的就是去奶奶家拜年,不仅能领到年钱,还能吃到奶奶烤的年糕。 爷爷会把原本厚厚的年糕切成片,放在炭火上慢慢烤,烘烤的时候不要离火太近,让炭烬慢慢把年糕烤得软软的,这样两面都有轻微的烧焦糊状物,咬的时候, 它外面酥脆,里面柔软糯糯。爷爷很疼我,每年回去的时候,总是很有耐心烤年糕给我吃。
我奶奶家住在邻村,不远,但要经过一大片农田,田里的小路不好走,下雨天更是湿滑。 我爷爷每年都会在路边等我,然后我才走到路边。 有一年,因为急着要去奶奶家,我和哥哥早早出发了,妈妈和姐姐们很多,每次回奶奶家过年,哥哥都拎着怕碾碎的米粉,还得拎着两个大筐子, 而篮子里最重的篮子,除了腊肉之外,还有切成扇形的年糕。因为人身材矮小,篮子沉重,我背着包袱走在坑坑洼洼的田间小路上,走路荡秋千。 前一天晚上刚下过雨,依旧湿滑的田间小路让我不小心磊了脚,年糕和腊肉散落一地,我的新裤子上沾满了泥巴。 正把散落的年糕和培根捡进篮子里,慌乱中,不小心滑进了水坑里。 这时,我不禁对年糕恨之入骨,抱怨自己摘了那么多年糕回奶奶家,一个个分了,回家后,叔叔阿姨们还得把年糕一个一个地送回他们家, 我不得不把它们重重地捡回来。湿漉漉的鞋子和吹进来的寒风让我用力擦拭眼泪。 这时,我看到我的祖父从山脊的另一端走了过来。 当我看到爷爷时,我忍不住哭了出来。 心疼的爷爷总是后悔迟到了。 他不仅背着我的担子,还把我背在背上。
晚上,爷爷给我烤了两个**年糕。 嘴里吃着爷爷烤的年糕,穿着表哥的新裤子,踩着姨妈的帆布鞋,跟着表哥和表哥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玩捉迷藏,我早已忘记了云外年糕的恨意,新年也在追杀到年六, 我扛着一担年糕回家,还是爷爷把我的担子送过山脊路。于是我和哥哥独自回家了。
青春的时光在年糕的甜味中飞逝,转眼间,爷爷已经当了多年的老人,母亲再也推不动大石磨了。 今天,除夕三十天,远在广州,面对琳琅满目的糕点和年货,怀念妈妈蒸年糕和爷爷烤年糕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