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概念不是某种可以严格定义的知识或学科名词,它本质上只是一种信念。 事实上,无论是阿那克西曼德的解释,还是亚里士多德对原始的解释,似乎都很难准确地把握他们在说什么,但好像要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实际上我们找不到原始这样的例子,它超出了我们的经验范围,这种似是而非的描述风格既是哲学的特征,也是哲学必须采取的一种方式, 因为哲学往往指代的往往是超出人类经验范围的概念,如原始的、存在的、原子的、标识的、实体的、灵魂的、神的等等,这些概念想要表达的东西,并不在人们的感官经验中,只在人们的思想中,它们都属于超验的世界,这些概念很难用日常语言来描述, 所以哲学必须创造丰富的“哲学语汇”,运用人类的理性和抽象能力来解脱所以很多人在阅读哲学著作时都有这种经验,他们知道一段话中的每一个字和每一个字,但就是不知道这段话是什么意思,这也是哲学难以理解的一个重要原因,也正因为如此,在哲学史上,一种新的观点往往缺乏对观点的前提和基础的充分批判, 而在观点的论证过程中,先验的客体往往被认定为经验的客体,这往往导致思维的错觉,最终形成一种自信的理论。例如,在提出“原始”概念之前,没有人给出严格的定义,也没有人给出具体的例子,甚至在解释这个概念时增加了没有严格定义的概念,例如,在亚里士多德的解释中,提出了一个新的“实体”概念,在阿那克西曼德的解释中,提出了“命运”和“正义”的概念。创造一个新词来解释另一个词是哲学的常用方法,是传统形而上学的一个显著特征,直到休谟,他才第一次明确了他对这种现象的关注和强烈批评,为此他有一句名言:“如果我们手里拿着一本书,比如一本神学或经院哲学的书, 那么我们可能会问,它是否包含任何数字和数量的任何抽象推论? 不。 它是否包含任何关于真实事实和存在的经验推论? 不。 然后我们可以把它扔进火里,因为它只包含诡辩和幻觉。 康德很快找到了这种错觉的根源,康德认为人的理性认知能力是有限的,他划定了理性的适用范围,他认为人类的理性只能认识现象世界,而不能认识对象本身,因为人类的理性有跨越边界的冲动,试图将触觉从感性世界延伸到先验世界来认识对象本身, 甚至试图用经验的方法去认识自由意志、灵魂、上帝等超验的客体,这是理性的幻觉,其结果必然是两种规律的矛盾。休谟和康德看到了形而上学的致命缺陷,从而给形而上学诞生以来最致命的一击,但形而上学并没有就此结束,相反,康德在否定传统形而上学的同时,在道德领域建立了形而上学,从而挽救了形而上学,不仅如此,形而上学的理想最终在黑格尔的努力下又达到了一个高峰, 黑格尔作为形而上学大师的终结并非偶然,在黑格尔之后,对形而上学的拒绝成为新哲学的起点,黑格尔成了人人都不敢避讳的死狗。形而上学被尼采无情地批判和彻底颠覆,尼采说形而上学是一种错误的观念,而形而上学认为表象世界的背后有一个更真实的本质世界,尼采认为形而上学家编造的这个本质世界是一种幻觉,即虚无。 19世纪末,维特根斯坦再次对形而上学和彻底解构的形而上学进行了最后一击,提出世界是可以陈述的事实的总和而不是事物的总和,语言的边界是世界的边界和思想的边界,世界和语言是同构的; 他还提出,凡能说的都能说清楚,不能说的都要噤声。 他认为,形而上学中的大部分概念或命题都是虚构的,根本不存在,没有意义,还认为形而上学是一种文字游戏,是一种语言的误用,是一种哲学病。 维特根斯坦指出了形而上学的“阿喀琉斯之踵”,从而将现代哲学转向语言的分析哲学。 卡尔纳普(1891-1970,德裔美国哲学家)是逻辑实证主义的代表,他甚至认为,传统的形而上学根本不是一门学科,而实际上是一种生活态度,一种表达人类情感的方式,是一种经典般的艺术,没有任何经验的可能性和意义。 但如果你回想起来,你会觉得形而上学的这种处理方式不公平,甚至觉得生活在这个世纪的休谟、康德、尼采、维特根斯坦和卡尔纳普都有点站着说话不背酸,想想看,2000多年前的古希腊人哲学思考, 当然,需要回答有限与无限的问题,这岸和彼岸,只是哲学的根本要求,但是他们正处于一个没有科学的原始时代,即使他们用现代科学的方法进行哲学研究,也是科学而不是哲学,甚至在科学极其发达的今天, 人们在哲学问题面前仍然不知所措,因为哲学问题本身并不属于科学领域,但有些问题没有答案或答案不是唯一的。自近代以来,使哲学成为一门科学一直是许多哲学家的理想,他们在几何学中找到了这条线索,试图使几何学成为哲学的模型和标本,使哲学成为从几何学等几个公理中得出的完整体系。 但这些努力最终在严酷的现实面前都失败了,而斯宾诺莎的《伦理学》正是对这种几何模型的哲学再现,其结果是,除了令人难以忍受之外,还大大降低了哲学的初衷和魅力。
事实上,哲学的动机和目标决定了哲学永远不可能成为一门科学,哲学最终解决的是人的问题而不是外部世界的问题,哲学的价值和魅力在于它试图解决一些不确定的、边缘的问题,致力于探索生命在生命中的意义, 并在有限中寻求永恒。这显然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人是寻求意义的动物,而人是有限的理性存在,思考哲学是人的本质需要。 事实上,康德虽然认为传统形而上学“不够科学”,否定传统形而上学,但他的目的绝不是为了否定而否定,康德正是在不可知的自我领域中建立了道德的形而上学和理性的宗教,重新建立了对人类具有永恒价值的精神家园, 这是康德批判哲学杰作的最初动机和根本目的,绝不像许多人所说的那样,他“为了为信仰保留领土,必须(必须)限制知识”。他似乎没有办法在纯粹理性的领域(科学的领域)建立科学的形而上学,在信仰的领域(道德的领域)建立道德的形而上学,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一直被迫这样做的,而是非常有意识地以此为目标,在道德领域重新确立了上帝的权威, 并坚定地宣布同时,康德并没有像很多人说的那样,在纯粹的理性批判中把上帝赶出家门,而是在实践理性批判中偷偷地把上帝请回来,真实情况更有可能是他在**宗教中根本不相信上帝,但他在道德领域保持着对上帝的一种由来已久、极其虔诚的信仰, 康德虽然不是一个虔诚的**弟子,但他深信有道德的上帝,不可能有人认为他是一个无神论者。正如他的墓志铭所表达的那样,只有头顶的星空(科学)和他心中的道德法则(信仰)才是他最钦佩和崇敬的。维特根斯坦虽然提出不可言说的应该保持沉默,但他也说过,不能说的不代表它不重要,能说清楚的世界比不能说的世界要小得多,而恰恰是那些不清楚的更重要, 比如美、死亡、生命的意义等等,而这些恰恰是形而上学试图提出的问题,他在战时笔记中写道:“伦理学不与世界打交道,但伦理学和逻辑学一样,必须是世界的条件。 他还说,没有不可言的世界,世界就不是一个不可言说的世界,而不可言说的显然包括传统形而上学所处置的超验世界。 事实上,如果哲学从一开始就局限于知识领域或被清楚地解释的东西,那么它就是一门真正的科学,而不是哲学。 相反,哲学总是要探究现象世界背后的决定性本质世界,没有形而上学思维方法对人类理性能力的刺激和训练,就不可能从哲学中产生科学思想,更不可能从哲学中产生许多学科,而这一切的原始驱动力不是别的, 这恰恰是哲学对人如何超越有限,即死亡这一问题的回答。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哲学的第一个概念,即“原始”一词,既不是对某一事物或某一客观对象的描述或定义,也不是某一门学科的术语,也不是文学术语,也不能归入任何学科或学问,它只是人们思想的对象,不能成为人们经验或知识的对象, 归根结底,“原始”这个词只是一个想法,一种来自思想的幻觉,哲学家们创造了“原始”这个词来描述它。当这个概念能够被大多数人的思想所认同时,这个概念就会成为一种信念,从而原始的概念就会从萌芽的意识形态概念转变为不变的信念,哲学家们都相信世界是有原始存在的,相信原始就隐藏在世界的秘密中, 这是世界上一切事物的基础 事实上,泰勒斯关于“水是世界起源”的断言并没有给出任何具体的知识,只是表达了一种信念或愿望,这种没有太多经验事实或现实意义的叙述风格是形而上学的普遍特征。
事实上,形而上学中的绝大多数概念或思想都不是某种知识,而是一种信仰,就像原始信仰一样,哲学论文与旧约或福音书相似,只是神话和宗教关于世界起源的旧信仰被一种新的信仰所取代。 哲学和宗教一样,也相信宇宙中存在某种目的或神秘的力量,万物都是它们本来的样子,世界存在的原因,起源就是这样的东西,万物都从它开始,以它结束,它既是开始又是主人, 这不就是中国的盘古神、印度的湿婆神和犹太人吗?原初起源的概念虽然来自人类的理性,但它与上帝这个词是同源的,上帝这个词是一种起源于人类潜意识深渊的信仰,是人类非理性情感冲动的理性表达,哲学家们认为,只要能找到这个原始原理, 人类可以找到控制世界的秘密,然后找到实现永生的方法。从这个角度来看,赫拉克利特的逻各斯,巴门尼德的存在,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苏格拉底的至善,亚里士多德的纯粹形式,普罗提努斯也是如此。
1.中世纪神学中的上帝对黑格尔的绝对精神等,难道不是对原始概念的歪曲吗? 这些概念与宗教概念最大的区别在于,人们相信人类的理性可以把握它们,其实正如康德所说,这只是理性的幻觉,大多数时候它不会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丝毫的改变,除了给人以希望,这更符合哲学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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