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晓曦
虽然长期卧床不起,但他一直关注着国际华人作家协会大中华分会作者的作品,最近,中国西部新疆分会的作家、诗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不禁让人看得津津有味。
中国协会新疆分会的几位诗人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如向英、张娟、梅梅、韩冰、韩圣明、贾玉、黄文江、洪玉、梁寅等。 我很久以前就推荐了梁胤的作品,当时他在华联协会甘肃分会,之所以推荐他的作品,是因为他与大多数诗人的作品不同,尤其是他的写作姿态和他所坚持的价值观——他没有盲目追随其他西方诗人的影子, 他也没有像过去的一些西方诗人那样写大西北的颓废和荒凉。
我还是喜欢新疆分部的作家、诗人的作品,因为他们的文学创作是外向型的,即非常重视善爱的价值,也比较注重社会现实,有强烈的道德和道德感,有一种难得的、有价值的启蒙精神。
崇尚美好的人性和道德是西方诗人所重视的主题,他们的诗歌总是充满了纯朴的情感,这是我在诗歌第一章中经常谈到的话题,诗歌的魅力和智慧不在于它的技巧和修辞,而在于它是否具有真实感, 而更具体地说,就是诗歌作品和其他文学体裁是一样的,写作和修辞技巧只是很基础的东西,本质上,不管是哪部文学作品,如果没有诗意的朴素和纯真,就没有温暖的善良和爱,没有道德力量,没有伦理内容,不管作品表现出什么样的深不可测的技巧和修辞, 它一文不值。
缺乏人情味是当代诗人作品中的通病,病情不轻,诗人本身也从未有过真正充实快乐的人生经历,那么读者又如何才能有感同身受的人生体验呢? 至于生活的体验,那是一种奢侈,因为从大多数当代诗人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一种文学被游戏化的心态,而游戏大师派似乎已经成为当代诗人身上一个非常流行的标签,仿佛在告诉大家,如果你不能玩,你就不是诗人, 而如果你演得不好,你就不是一个真正的诗人,那么我们怎么能在这种“诗人”的作品中获得生活的体验呢?一个连写作功能都不想认识和遵循这样简单的真理的人,怎么能有益于他的精神呢? 一个自私的作家如何才能从他们的作品中获得真实的生活和对美好情感的深刻体验?
好在我还能从当代西方诗人的作品中感受到久违的情感体验,比如韩圣明的《雪乱了脚步》:“我寻找父母的脚步,像雪一样飘落,白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如此清晰,似乎能看到诗人的灵魂,毫不夸张地说,只有扎根于土壤,用双手耕耘的人,才能体会到生命的真正美好,而这种感觉绝不是凭空就能得到的。 这首诗回想起过年前打扫房子的场景,当时父母在往,如今父亲不在了,母亲也老了,但他们的朴素、善良和温柔将永远留在诗人的内心深处。
诗人嘉玉的诗有些理想主义,但这种理想却蕴含着一种感人的道德力量,在《冬语》这首诗中,有一种现实感,自然而朴素的人情:“对于草木,它们与雪的对话可以穿越无限,保留世界的接纳和成就, 而我,我更愿意倾听一切“,作者写道,自然界中平凡却极不平凡,这种不平凡是人本该拥有的朴素,以及人格和道德精神的力量,以及对世界的宽容,无私的牺牲和利他主义似乎是一件无情的事情, 但却是世间最深情的东西,这种大爱,也只有别人才能拥有。
诗人项英的诗歌很有质感,有一种沉稳清醒的“底层”感,我一直主张,我们华人协会的作家要有这种为弱者、为低端写作的意识,因为这是一个可靠而有价值的写作岗位,是成为真正的作家或者真正的诗人的前提。 比如项英的诗《麻雀》:“以谷为食的内脏,就像一座矗立在尘世之上的庙宇,播下快乐的种子,驱散一切阴霾和寒冷,让心灵和天空的明光越来越亮”,这个比喻其实是在赞美底层人民的智慧、善良和利他精神。 在农村,麻雀其实是烦人的东西,诗人不是为了写麻雀而写麻雀,写烦人的麻雀如此高尚伟大,就是在赞美底层的劳动人民,他们不是落后无知的人,而是一直真实地生活着,默默奉献自己的力量的人, 虽然在大多数人眼中是微不足道的,但他们却是最伟大的人。
读张娟、红玉、美人、韩冰、梁音的诗,似乎都有比较接近的“题材”选择,诗人都生活在西方,都注重现实生活,尤其是普通人内心复杂而微妙的体验,诗人深切感受到普通人对温暖和爱的渴望, 他们对土地和故乡的依恋,受到伤害时对自尊和尊严的恐惧,对他人的感激之情等等,诗人通过笔触为他们精心修补这些微妙的情感,并保护他们。
如寒冰《一夜冷雪促梅香》:“当一棵红梅花树溢出白雪的芬芳,将奏响春天的序曲”; 比如优美的《冬日酬金》:“冬的赞美诗已经完成,这是赋予冬韵的新生命”; 比如宏宇的《岁月比寒风更尖锐》:“寂寞是郁郁葱葱的,比起即将到来的春天,往事如风,岁月比寒风更尖锐”; 比如张娟的《跨越时空的对话》:“寂静的草在太阳的缝隙中延伸,风沙吹落,也压碎了泪水......死者”。等等,都是内省而宁静的,朴实的,天真无邪的,诗歌构建了一种无声的心情,去倾听他人的深沉回响。
对上述一些诗人的诗歌作品进行研究可以看出,他们喜欢使用象征主义,这也是诗歌修辞艺术中常见的一种表现手法,即通过特定或特定的意象来表现与之相似的某种抽象概念,其功能是暗示主题,传达诗人的思想和感情。 这是诗歌修辞艺术中一种更复杂的意识表现形式,可能需要一些心理基础。 诗人将一个或多个具体事物的表象作为客观的对应物,并有意识地将它们联系在一起,建立一套思想和感情的“方程式”,只写自己,没有任何解释,让读者去感知象征所隐含的意义,并揭示答案。 象征主义既能激发读者的联想,又能增加诗歌的容量,构建出广阔而深刻的意境。
与许多当代先锋派诗人不同,先锋派诗人敢于原创,热衷于回避共见、求新,所以这种刻意的做作,很容易使诗歌变得晦涩难懂,甚至让读者感到困惑,使诗歌本身失去意义。 先锋派诗人注重对个人欲望的体验,注重花哨的修辞技巧,而西方诗人的作品则以过于直白,即大胆说话,不喜欢隐藏,而所谓的“隐蔽”,在许多当代诗人眼中,就是广义诗意和境界的技术圆润和修辞成熟, 但过分追求诗意形式和修辞艺术,容易陷入再现写作模式,许多当代诗人的写作几乎都陷入了这种泥潭。似乎彼此熟悉又相似,很难形成自己的诗歌语言和诗歌风格。
其实我更喜欢健康道德的内容,以及这些内容中的朴素情感,直率也是一种修辞手段,但要看它是否显得恰到好处,是否在一首诗的结构中显得恰到好处。 对文学作品的评价,决不是对文学风格和修辞技巧的考量,也不是对数量的考量,而是对质量的考量,看是否有深刻的思想内容。
2024年1月31日写于德令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