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想让我去哪所大学? ”面对刚上高中的儿子丁丁的质问,单亲妈妈邹红艳开玩笑说:“至少要考北大,不然哈佛就不行了。 ”
邹红艳没想到,当初她随便跟儿子打交道的那句话,竟然会在儿子心里种下希望的种子。
2007年夏天,丁丁参加了高考,在等待成绩的同时,母子俩都有些紧张和焦虑。 丁丁果然不负母亲的期望,高考660分,成绩优异。
随后,母亲为儿子申请志愿者感到非常烦恼,但丁丁在填写最终志愿者时并没有犹豫太多,第一选择是申请北大。 邹红岩知道后,有点担心儿子的志愿服务,因为北大每年只招几个人,如果分数不够,那就浪费了选择第一志愿的机会。
8月初,两人的担忧与邮递员寄来的录取通知书有关。 丁丁拿着北京大学环境科学专业的录取通知书,向母亲汇报了这个好消息“妈妈,我做到了! ”
45岁的邹红艳喜极而泣,因为她知道儿子做这一切有多难,也知道儿子要在炼狱里忍受多少年。
当邻居们得知丁丁考上北大时,纷纷祝贺并感叹邹红艳这些年的艰辛。
因为丁丁从小就是患有严重脑瘫的孩子,所以他付出的代价比一般人多。 我出生的时候,医生连续发出了5张危疾通知书,甚至认为没有必要抢救丈夫后来也劝说邹红岩放弃和她离婚,但想到这里,邹红岩坚决要求留下孩子。
而丁丁,一个脑瘫的孩子,不仅在母亲的爱人的照顾下考上了北大2017年从北京大学研究生毕业后,他从哈佛大学毕业后,以惊人的毅力和非凡的智慧实现了母亲随口说出的“哈佛”愿望。
这对母子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母亲的无私和伟大,一次又一次地将丁丁从“上帝的弃儿”的前线拉了回来,丁丁也依靠自己的毅力和努力,一次又一次地让母亲为自己感到骄傲,完成了“逆天改生”的人生壮举。
邹红艳还记得1988年底她焦虑的心情,当时她抱着脑瘫的儿子丁丁,指着家里墙上挂着的五颜六色的气球,不停地对儿子低声说:“它是红色的,它是黄色的,它是绿色的......”
因为儿子生病,她听从医生的建议,在丁丁3个月大后,在家里挂了各种气球,以期提前检查丁丁的智力是否正常。
因为脑瘫患儿长大后通常有三种情况一种是运动神经损伤,可导致肢体不协调或瘫痪,二是智力障碍,长大后变成痴呆,第三种是最不幸的,是前两种情况的叠加,最坏的情况是痴呆瘫痪。
医生告诉邹红岩,从三个月左右开始,可以测试孩子的智力,看看孩子是否会对各种颜色有反应。 邹红艳祈求丁丁的智力正常,让她以后不在,孩子可以照顾自己,同时,按照医生的建议,她在家里布置了许多彩色气球。
在不断告诉儿子气球的颜色后,有一天,邹红岩抱着儿子问道:“红色气球在**里吗? ”
丁丁虽然说不出话来,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红色气球,一动不动。这让邹红岩很是惊讶,如果丁丁真的能分辨出红色气球,那就说明他的智力没问题。
她怕这次是巧合,于是又试了几次,发现儿子真的能分辨气球的颜色。 她有点兴奋地带儿子去医院检查,结果果然如她所料,丁丁没有痴呆,智力和同龄孩子一样。
对于邹红艳来说,这是她这几个月阴郁的人生中最令人惊讶的事情。
早在几个月前的7月18日,武汉一家医院的产房里,刚生完儿子的邹红燕和丈夫并没有第一次为人父母的喜悦,因为医生带来了一个霹雳消息——孩子出现颅内出血和宫内缺氧窒息。
孩子一出生,医生就给他发了危疾通知书,丈夫签字的时候,就恳求孩子平安,可是当他签了第五份危疾通知书时,他的心态也崩塌了,医生还劝他们放弃孩子:“你的孩子有严重的脑瘫,即使他被救了出来,他要么是傻子,要么是瘫痪。 你还年轻,等你老婆好好养活,再来一个就好了。 ”
作为双职工家庭,当时计划生育已经实施,丈夫很清楚,如果他有了这个孩子,那么他们就不能再要孩子了,于是他跟着邹红艳劝说道:“我们不要生这个孩子,以免他成为我们余生的拖累。 拔掉氧气管,几分钟后,我们以后就会有一个健康的宝宝。 ”
但到了10月,刚生完孩子的邹红艳对孩子产生了形影不离的感情,她拒绝了丈夫“那是我们的孩子,你怎么能忍受? 我要他活着! ”
邹红艳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救孩子,她不希望自己的人生以后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孩子现在还能活下去,母爱让她“倔强”,没有商量的余地。
“想养就自己养吧,反正以后我不管了。 丈夫的话让她感到冷漠,很陌生。
在邹红艳的坚持下,医院一直没有放弃抢救。 第五天,孩子终于在世界上第一次哭了出来,医生稍微松了一口气,对邹红岩说:“哭了就得救了,不过以后他怎么做就看你了。 ”
邹红岩给孩子取名“叮叮”,取自《诗经》“咚咚��邹红燕希望用这个名字来注解儿子的一生,希望他能过上属于自己的响亮人生。
邹红岩,辽宁省大连人,大学毕业后在武汉幼儿师范学校当老师。 她自己从事教育工作,出院后,她不断向医生和特殊教育老师请教。
当大家都在谈论丁丁的处境时,当她长大到“傻傻或瘫痪”的时候,她把悲伤压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丁丁一定会和他们不一样。
虽然表面上很强,但在做智力测试之前,邹红岩也为丁丁这个孩子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他傻了,那我就养他一天,我养他一天,如果我活不下去,我就把他带走。 如果他不傻,反正我会让他学一门手艺,这样他就可以没有我了。 ”
好在丁丁三个月大和六个月大的时候,他分别做了智力测试,和同龄的孩子没什么区别,说明他的智力正常,这让邹红艳阴郁的人生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但就算丁丁不傻,他会瘫痪吗? 邹红艳收拾好心情后,继续学习,征求意见。 她想帮助丁丁“改变人生”,在智力测试之前,她只祈祷儿子的智力正常,即使他的运动能力不好,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在明确表示儿子不傻之后,她的愿望也得到了升级,让儿子可以正常运动、正常走路、正常说话、正常上学、过正常生活。
为了这个目标,她不断在家训练儿子,一听说**的医生干得好,就毫不犹豫地带着儿子去做。
正常情况下,孩子七八个月就能爬坐,但丁丁两岁的时候只能靠大人抱着他,双手没有力气,别人也帮他拿不动东西。 在了解了儿子的身体状况后,邹红燕定下了训练计划,从训练丁丁的手力开始,她从学校带回了不少废试卷,让丁丁先捏住试卷,然后慢慢让他撕开,撕成两、四、八份。
直到三岁半,丁丁还不能正常行走,只能扶着墙,左脚往前拖。 这让邹红岩伤心欲绝,带着丁丁去各大医院就医。
医生诊断他患有左偏瘫,邹红燕虽然早有预料,但她还是希望儿子正常,所以当她得知武汉有一家中医**中心,可以通过按摩身体来刺激脑神经的发育时,她似乎看到了希望。
*中心医生告诉邹红岩,对于脑瘫患儿来说,三到六岁是修复孩子运动功能的第一个时期。 如果错过了,这辈子基本上就没有机会了。
而就算是这样,成功的希望也非常渺茫,“可能有3%的希望,不,注定要坐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
在邹红艳看来,哪怕只有1%的希望,她也要为儿子试一试。
所以从三岁多开始,丁丁就每周带儿子按摩三次。 说是按摩,其实是“皮卷”,就是医生用力拉起孩子的**,用力扭动,握住几十秒后,让**自行反弹。
给丁丁按摩是为了刺激他的神经发育,所以医生的力气非常大,经常有六七个医生用力按压丁丁的身体,这让他每次都痛哭流涕,每次看到儿子被固定在病床上,听着他那可怕的哭声,邹红岩也很伤心, 她多次想放弃,但一想到儿子以后就要坐轮椅了,她就接受不了,于是一次又一次心软,把儿子抱到对他有童年阴影的病床上,接受医生的“卷皮”。
后来,每次说要去按摩,丁丁都哭着求邹红岩不要去,“妈,太疼了,我受不了了,我们今天能不能不去按摩? ”
年幼的丁丁**知道,如果他小时候没有遭受过这些事情,他可能不得不在轮椅上度过余生。 邹红岩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丁丁的恳求,狠狠地将他拖到了**的中心。
一周三次按摩,其实不光是丁丁扛不了,邹红妍在经济上也有些苦恼。 那时候,她的工资是100元,给儿子按摩花了5块钱,每个月大部分钱都花在了按摩上,还要维持家庭开支。
正如当年丈夫所说,他不理会丁丁,甚至在邹红岩坚持带儿子去按摩时,还说了一句很酷的话,没有效果:“我早就说过不要再折腾了,按了这么久也没用。 ”
为了不让儿子错过每一次按摩,邹红艳自己打了几份工,除了教书,还兼职卖保险,还接到了单位礼仪培训的各种订单。
就这样,我带儿子做了三年的按摩,风雨无阻,但效果有点像我老公说的“盲目折腾”。 这让邹红艳在身体和精神上都遭受了双重打击,但每当她想放弃的时候,她都会想起医生说的“3%的希望”,咬紧牙关坚持下去,她觉得如果现在不坚持,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本来就有些“疯了”的邹红艳,正机械地用不放弃的毅力推动着母子俩往前走,她再也不敢去想,如果按摩最后没有效果,她将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
1995年,丁丁7岁,连邹红艳都觉得有些麻木的时候,丁丁不经意间做出了一些之前难以想象的举动。 他能跑,不比同龄的其他孩子慢,他可以跳,他可以跳起来,摸他母亲的肩膀。
邹红彦看着叮叮弹起的背影,喜极而泣。
在邹红艳的照顾下,丁丁终于跟上了正常人的脚步,可以上学了。
丁丁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有一天邹红燕去菜市场买菜,遇到了一位妈妈,她之前也带着孩子去**中心按摩。 当时,因为孩子太痛苦了,妈妈放弃了按摩。
当被问及丁丁目前的情况时,邹红岩说:“他已经上二年级了。 ”
还在上学,你天天去接他吗? 对方的问话让邹红艳有些得意,她说:“不用接,他自己去。 ”
在得知丁丁已经能够自己走路、跑步和跳跃时,这位母亲含着眼泪说“我的孩子现在每天都被限制在家中,我为他感到难过! ”
那一刻,邹红岩也深深地体会到了当初那些坚持的意义。
虽然丁丁已经能够正常行走,但由于脑瘫,做任何事情都需要很长时间来学习和重复练习。 虽然如此他说话舌头打结,说话含糊不清,动作也慢了很多,但大家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他学会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因为手指经常不听从召唤,他不能捡东西,期间多次掉筷子,玩弄孩子的脾气,但邹红岩等他哭了,还是让他练习用筷子。
婆婆看不过去,替丁丁说话,“孩子用勺子吃饭,没必要强迫他用筷子。 ”
但邹红艳却不这么看,她觉得丁丁总有一天会长大,和正常人坐下来吃饭,如果那个时候还用勺子吃饭,他怎么能忍受那种奇怪的景象:“难道他要一遍又一遍地向别人解释,我曾经得过脑瘫,不会用筷子吗? 我不希望他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生活。 ”
很多事情在正常人身上很简单,但在丁丁身上,却只能通过不断的训练。 进入小学后,丁丁写得很慢,学校也了解了情况,根据他的情况,根据他的情况,在考试期间给他延长了20分钟。
不过,丁丁也很有竞争力,不断缩短学校给他的延长时间,二年级缩短到10分钟,三年级只比别人慢5分钟,到了四年级,他的写作速度已经赶上了同龄人,没有必要延长考试时间。
每一次进步,邹红艳都看到了,她也为儿子的进步感到骄傲。
丁丁在学校的成绩一直很好,愿意和他一起玩的同学也越来越多,最后大家都没有把他当成异类,和老师同学的正常交流也让丁丁越来越自信。
但这些进步并没有阻止他的父母离婚。 十岁那年,邹红艳和丈夫终于分居了。 不过,这对邹红岩和丁丁来说不算什么,因为他们母子俩的心在对方身上这么多年,父亲和丈夫的角色一直都缺失了。
虽然她对丈夫有些怨言,但邹红岩也能理解他。 于是,在调整好心情后,她立即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和儿子的教育中。
她以更积极的态度,无微不至地照顾儿子,引导他,成为他的精神导师。
丁丁就读的小学是一所普通的小学,但凭借优异的成绩,他被提升为重点中学。 升入初中后,丁丁遇到了新的麻烦,那就是开学前的军训。
按照丁丁的情况,本来可以开出免训证明,但邹红艳不想让儿子在新同学面前显得特别。
军训第一天,丁丁一副异样出现,动作总是慢条斯理,手脚齐齐走,四肢十分不协调。
同学们编了个玩笑来嘲笑他,这让他很伤心,他回家哭着跟妈妈哭。 邹红艳对儿子说:“你是个大男人,受不了这种嘲笑吗? 他们嘲笑你,因为他们不太了解你,如果他们了解你,他们会像小学同学一样愿意和你做朋友。 ”
果不其然,很多新同学在得知丁丁的故事后,不仅不再嘲笑他,还主动和他成为朋友。 丁丁的中学生涯也一帆风顺,他继续保持着“雪霸”的称号。
2007年,丁丁上高三,他很着急,生怕考不上好学校,让妈妈失望。 在一次模拟考试中,一向成绩很好的丁丁成绩很差。
邹红艳看了看儿子的成绩,也没说什么。 那天下午,她向儿子回顾了他这些年的进步,从一个患有严重脑瘫的孩子,一步步走到一所重点高中,从不会走路,到能跑能跳,从被别人嘲笑的对象,到励志......
母子俩聊了很久,最后邹红艳淡淡的说道“起初,我只是想让你保持心理健康,学习一门手艺来养活自己。 但你能成就今天所拥有的,这远远超出了妈的想象,所以你不必紧张,尽最大努力去考,不要留下遗憾。 如果今年不理想,妈妈会陪你重复学习。 就算上不了大学,你还是妈妈的骄傲! ”
经过这次推心置腹的谈话,丁丁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卸下了所有的包袱,高考考出了660分。
填志愿者的时候,丁丁也没多想,直接填上了北大,那是母亲曾经向往的学校,也是自己心目中最好的学校。
丁丁顺利考上北大,邹红岩派儿子报到。 在北大校园里,她意识到自己和儿子的生活似乎进入了新的篇章。 之前的主题是努力工作,努力工作,努力工作,让我的儿子过上正常的生活。 而现在,快乐和分享已经成为他们新篇章的主题。
面对无数前来请教如何教育脑瘫患儿成为北大成绩优异学生的家长,邹红燕毫不留情,将孩子的经历分享给同样心疼的家长。
丁丁在北大还是很优秀的,多次获得国家奖学金,还获得过北京市三好学生、北京市优秀毕业生等称号。 本科毕业后,丁丁顺利进入北京大学国际法学院攻读硕士学位。
2015年,丁丁硕士毕业,邹红岩出席了毕业典礼。 这位单亲妈妈在人群中笑得格外灿烂,因为她完成了帮助儿子“逆天改变人生”的壮举。
丁丁进入一家网络公司当法务员,虽然很多人开始觉得一个说话有点口齿不清的人,担任这么严肃的职位有点格格不入,但现在丁丁有足够的信心去面对别人的不理解和质疑,除了这方面, 他的业务能力非常好,对法律的学习和理解,超越了一般人,没过多久就说服了同事。
然而,工作上的丁丁从未忘记母亲的“哈佛梦”。 2016年,他终于被哈佛法学院录取2017年5月,他获得哈佛大学法学硕士学位,并通过了美国律师资格考试。 这一次,丁丁可以承接各种跨境商事案件。
从美国毕业后,丁丁并没有想念美国,毅然决然地选择回到中国,因为这里是他最爱的母亲。 回国后,丁丁加入了一家大公司,成为公司国际业务的法务人员。
邹红艳在儿子身上度过了半辈子,丁丁好胜心强,成为母亲的骄傲。 如今,邹红燕经常在网上分享孩子的教育经历,而丁丁则在努力攒钱,为母亲实现“环游世界”的梦想。 而丁丁的父亲,在知道儿子现在的成就后,也表达了当年抛弃两人的懊悔。
丁丁知道,为了让他过上正常的生活,母亲放弃了很多梦想,放弃了很多爱好,放弃了太多的东西,现在是时候帮妈妈重新拾起那些久违的梦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