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多年回到家乡,叹息:我是唯一一个回家的人。
2001年,71岁的杜美茹和丈夫回到了上海宁海西路。 面对眼前的楼房,有着浓郁的**风格,她的心中充满了深深的怀旧和感慨。
这里曾经是她父亲杜月生的住所——杜府。 然而,她以前的身份是一个在黑帮家中长大的女儿。 年轻时,她享受着家族的荣耀和财富; 年轻时,她随父亲流亡,目睹了家庭的衰落; 结婚后,她和丈夫去了中东30多年。
时光荏苒,如今杜美茹的脸上满是皱纹,但心中却始终充满了对家乡的思念。 她感叹道:“几十年过去了,我一个人回来了,他们都走了,......”
杜月生这个曾经流落街头的“小刁母子”,如今是黑白两色吃东西,一只手遮天盖地的黑帮。 他的人生经历无疑是丰富多彩的。
今天,我们就通过杜美茹的视角,回顾杜家的兴衰,尤其是她与父亲关系的点点滴滴。 杜美茹回国后,许多报社记者对她进行了专项采访。
但她知道,与其讲述自己的故事,不如听她讲述她与父亲的过去。 她认为父亲的人生经历太多了,从“金汤匙”到“铁饭汤匙”,从街头流氓到黑帮,他走过太多的路。
母亲遇见父亲,也是在父亲成名之后。 杜跃生创业后,喜欢包个房间听戏。 当时,上海戏曲界有一批名牌母女,母亲唱老丹,大女儿姚玉英唱徐生,小女儿姚玉兰唱吴生。
两个女儿婀娜多姿动人,让杜月生目不眸。他慷慨地捐钱给母女俩,还想娶两个女儿为妾。 然而,这却遭到了大女儿姚玉英的严厉拒绝。
在胁迫和诱惑下,姚玉英因屈辱而泪流满面自杀,小女儿姚玉兰嫁给了杜月生,成为了杜家的四姨。 这件事,无疑是杜月生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也是他人生的一大教训。
杜美茹是杜月生和姚玉兰的女儿,虽然是妾室,但从小就生活在奢华的环境中,接受过良好的新式教育。 她有可能嫁入一个富裕的家庭,通过强大的婚姻过上高贵的生活。
但是,时代的潮流不能容忍旧社会邪恶势力的残余。 1948年底,杜月生预见到国民党即将失败,决定逃离上海。
当时,杜美茹只有18岁,她匆匆告别了贵族生活。 起初,杜月生打算逃往法国,吩咐妻妾收拾好金银首饰,随时准备离开。
同时,他也担心手下留下来,打算带着他们一起去法国。 然而,当他查看名单时,他发现包括自己的下属和家人在内的有140多人。
这迫使他重新考虑自己的计划,最终选择了一条更困难的道路。
国民党**此时索要15万美元的“护照费”,无异于雪上加霜。 杜氏家族虽然在上海有广泛的影响力,但经济状况并不理想。
母亲和阿姨们的珠宝价值不到 100,000 美元。 我父亲有上海名人的借条,但在乱世,这些人要么逃跑,要么躲藏,无力偿还债务。
因此,杜家无力支付这笔“护照费”。 无奈之下,杜月生决定先逃往香港,等待事态发展。
1949年,一家人移居香港,从一个富裕而显赫的地位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家庭。 每当回忆起在香港的日子,杜美茹总是泪流满面,那是因为那是家人最艰难、最无助的时光。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抗日战争期间,父亲独自一人去重庆全力支持蒋介石的抗日运动,而蒋介石却对她的家人如此无情。 同样一头雾水的还有杜月生,他天天难过,时而生气,时而叹息,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有时连饭都吃不下,妾们把饭菜端进寝室,只听得一声砸,都被父亲骂了一顿。 杜美茹清楚地记得,搬到香港没多久,有两个中共人来探望她的父亲,他们说是受***的委托,邀请杜先生回大陆,思乡的父亲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送走客人后,父亲请香港《新闻报》总编辑钱先生写回信。 虽然***诚恳地邀请,但杜月生始终是半信半疑。 原来,在杜美如出生之前,杜月生就已经勾结白匪参加“四·一二”反革命政变,他知道自己的罪过是无法诉说的。
所以,就算他有回家的打算,也不敢太过公开。
杜美茹心中的一朵乌云,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源头。 那一天,她永远不会忘记,因为她的父亲杜月生,经历了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
事情的起因是他父亲的老朋友杨冠北急忙冲进客厅,语无伦次地告诉他们:“老杜,出事了! 原来,杜月生负责与共产党沟通,同时还要给蒋介石写信。
然而,前几天他在给大陆写信时喝得酩酊大醉,误把信放在写给蒋介石的信封里。 这让读过这封信的蒋介石大发雷霆。
两端都不是人类......这一次一旁听着的杜美茹,心中充满了感慨。 她回忆说:“这么重要的一封信,我一天写不好,一天也写不出来,一天也要写一天,还喝了那么多酒! ”
虽然这件事已经过去了50多年,但杜美茹始终无法释怀。 听到这个消息的杜月生脸色凝重,只说了一句“完了”,然后拄着拐杖踉踉跄跄的回了房间。
杜美茹很清楚,这一次她的父亲彻底绝望了。
虽然我不能回天堂,但你仍然可以期待明天“]杜跃生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最终于1951年8月16日去世。当他躺在奄奄一息时,医生告诉他,他需要交代。
全家人都涌入他的卧室,阿姨们跪在床前,她们的哭声在小房间里回荡。 杜月生半躺在床上,他正在经历一种回归光明的感觉。
他先是和阿姨们和妻子们商量善后事宜,然后召集孩子们做最后的告别。 站在最后的杜美茹眼里含着泪水,专心致志地听着父亲的遗言。
杜月生用尽最后的力气对孩子们说:“我什么都做不了恢复,但你们还是可以期待明天的,中国也有希望.......”就这样,他的胳膊慢慢下垂,很快就永远地去世了。
面对记者,杜美茹回忆起父亲,虽然他后来的评价有争议,但她对父亲的爱国情怀深信不疑。 她的父亲杜月生与哥哥张晓林不同,张晓林成了叛徒,他知道自己的罪过是不可饶恕的,所以他经常告诫他们的孩子:“人要有野心,国家也要有野心。
无论未来如何,你都必须热爱你的国家。 所以,杜美茹并不在乎外界对她父亲的评价,因为至少她的父亲教导他们要爱国。
可惜的是,杜跃生前曾希望将自己的遗体埋葬在上海,但最终没有实现,只能安葬在台湾。
作为一名空军飞行员,蒋松茂和杜美儒有着同样的爱国情怀。 杜美茹和她的家人在杜月生去世后搬到了台湾。 在台湾,杜美茹和蒲松茂相识,分享彼此的价值观,成为一对幸福的夫妻。
虽然他们也是包办婚姻,但他们的爱情是建立在共同的爱国理想之上的。 快松茂参加“金门炮战”时,刚飞过战场,见到飞行员,大家都会礼貌地打招呼,因为他不想面对自己的同胞,他觉得真正的爱国不是这样的。
虽然他们的爱情之路并非一帆风顺,但他们在彼此身上找到了幸福。
杜美茹和蒋松茂的爱情故事始于1956年,当时他们在中国喜结连理。 后来,在约旦国王的邀请下,蒋松茂以空军武官的身份前往约旦训练空军,杜美茹也随行。
1976年,蒲松茂正式退休,在约旦国王的建议下,他们在首都安曼开了一家中餐馆,夫妻俩将餐馆命名为“中餐馆”。
在过去的25年里,他们的三个孩子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家庭,餐厅成为安曼街头的一道美丽风景线,生意蒸蒸日上。
夫妻俩虽然年事已高,但还是自己打理餐厅,因为他们相信这是自己的根基,是他们一生的财富。
杜美茹得意地说:“最幸福的就是我是中国人! 后来,约旦与中国建交,每当中国有活动时,她和丈夫都会亲自到场,只有在那里才能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2000年前后,在孩子们的提醒下,他们意识到2006年不仅是新人金婚之年,也是他们酒店开业30周年。
孩子们问二长老的愿望是什么,杜美如笑着回答:“我们只有两个愿望,一个是拍一张结婚50周年的照片,让孙子们当花姑娘,纪念我和丈夫一起度过的半个世纪; 另一种是离开约旦,返回大陆定居。 ”
杜美儒说,这些年只要有机会,她就会和丈夫一起回大陆,在上海住一段时间。 夫妻俩时常感叹,大陆近年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上海的繁华不亚于昔日的繁华,高楼林立,金融设施完善,越来越像国际大都市。
一旁的蒋松茂也表示赞同:“大陆更有活力,大家都在努力,人民的生活水平也在不断提高,能在大陆度过晚年,实在是一件幸事。 ”
老夫妇决定在中餐厅成立30周年之际结束生意,回到家乡。 虽然酒店是他们毕生的事业,就像亲手抚养的孩子一样,很难放弃,但回国的步伐依然坚定。
杜美茹说,不管她卖不成功酒店,她都会回到自己的家乡。 她心里还有很多愿望,想去浦东看看杜家的祠堂,想去北京的琉璃厂,想去老舍茶楼听京剧,这些都是她家乡的味道,中国的味道。
他们俩就像候鸟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在那里安家。 但即便如此,到了老年,他们还是希望能够回到家乡。
虽然外界总是称她为“杜月生的女儿”,但她自己却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渴望回家的流浪者。
完语]记者的采访很快就结束了,杜美茹最后对记者说:“很多人都认为,我作为杜月生的女儿,一定会过上富足的生活。
其实,我只继承了一个姓氏——“杜”。 现在,杜美茹已经走进了杜府,既熟悉又陌生。 时光的流逝,让她忘却了风风雨雨,忘了得失,觉得这里曾经是她取暖的归宿。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曾经在花园里玩耍,在院子里听父亲的教诲,母亲的房间还在原地,母亲年轻的脸庞......仍然倒映在镜子里
杜月生有很多孩子,但只有她一个人回家,她对哥哥姐姐的处境,以及他们是否会继承父亲的教诲充满了担忧和怀疑。 她知道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离开了。 当杜美茹看到杜府门口的“竹芽松毛”石碑时,她忍不住问道,这牌匾是不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可能! 杜美茹笑着回应。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名字可能已经不重要了,也许是缘分。 虽然杜美茹的人生有过坎坷,但她相信结果是令人满意的。
唯一的遗憾是她的父亲没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