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乔生(北京鲁迅博物馆常务副馆长、研究馆馆长)。
他是一位心地纯洁的年轻诗人。
2023年,赵瑞峰先生的妻子杨毅先生去世,享年104岁,她生前不久出版的口述自传《百年:人多,事多》畅销全国,其中不乏关于赵先生的。 很多读者对书中赵先生的形象不满意:一个被婆婆看不起的女婿,一个笨拙的丈夫,一个不切实际的人。 撇开夫妻之间的“恩怨”不谈,读者对赵先生最清楚的印象应该是“诗人”和“青年诗人”。 在这本书和其他关于赵先生在西南联合大学生活的叙述中,“青年诗人”是一个经常出现的词。
“少年诗人”是西南联大南湖诗社成员对赵瑞峰的称呼,当诗人、校友慕丹、徐元冲等人这样称呼赵瑞峰时,情绪不同,意思参差不齐。 但总有个疑问:赵先生才二十出头,“年轻”这个形容词是不是有点多余? 写诗和谈恋爱是小学生的两件大事,赵老师既是诗人又是情人,两者兼得是多么幸福啊! 所谓易仁,就是杨逸。 我甚至猜测这个标题可能是杨氏诗人的谐音?
但这是一个很棒的标题! 《少年诗人》成为赵先生一生佩戴的王冠,也是了解他的经历和性格的密码。 他是一位心地纯洁的年轻诗人,也是一位永恒的浪漫主义者。
1938年,西南附属大学南湖诗社成立,由赵瑞峰、查良正(慕丹)、周定组成。
1、林振书(林朴)、刘崇德、李敬婷、刘守松(寿松)等人为原班人马。赵先生在墙上贴了一首长诗《永嘉园梦》(《温州洛霞潭之梦》)而声名鹊起。 他不追求冷静的规则或深奥的哲学,而是痴迷于用华丽的修辞编织爱情梦想。 “啊,初夏是娇嫩新娘的香味,牛奶、茴香、罂粟花和......的香味婴儿的皮肤晴朗的天空回荡着鸽子温暖的风铃; 田野是新婚夫妇的床,水稻秧苗编织成翠绿的流苏。 (初夏,1943年) 言语与欲望交织融合,展现出年轻生命的复杂与灿烂。
西南联大当年的诗意,从赵先生晚年为纪念西南联大之友而写的几篇文章中,仍能看出。吴宓先生文章的标题是一首好诗:“我是吴宓教授,请为我开灯! ”
你为什么要翻译《红与黑》?
从西南联合大学毕业后,赵先生先在昆明任教,后来移居重庆,开始翻译《红与黑》,第一部分于1944年出版。 由于种种原因,下半部分无法翻译。 在二十世纪的头十年,他翻车并重新开始,但他没有这样做。 近年来,为了弥补遗憾,赵老师的几位学生曾讨论过对课文的上半部分进行一些修改,并将课文的后半部分翻译过来,目标是在2024年出版。
在写这本译本的序言时,我不禁好奇:赵先生是一位诗人,主修英语,又是一位浪漫主义学者,那么他为什么要翻译这本书呢? 为什么最终做不到? 难道这本书不符合他的气质吗? **主角一黑一红,用自己的感情,尽力而为,行为怕赵先生很难喜欢。 赵老师的法语老师在收到他的翻译后评论说:“你做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在这场大火中,这本名著的翻译将带给人们一种清醒和振作起来的感觉。 “着眼于时代需求。 从反抗非理性社会制度的角度来看,自然会把余炼看作一个英雄人物,赵先生后来的诗《红与黑的重译:统治者的钢剑随撞落》中也有说明。 虽然政治和社会思想顺应时代潮流,但赵先生喜欢诗意的文字,追求唯美浪漫,《红与黑》的人物和风格可能不是他的真爱。 看赵先生当年为译本写的序言,字招郎,诗意盎然,不符合司汤达的风格,反而与卢梭、雨果等作家相似。
最能反映他气质的,是一本关于比较文学和鲁迅研究的专著。
晚年,赵先生恢复了工作,从事教学和研究,但他继续歌颂家乡梅玉滩的新绿和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他的教学也刻意集中在自己热爱的浪漫诗领域。 我认为最能反映他“青年诗人”气质的,是一本关于比较文学和鲁迅研究的专著:《鲁迅摩罗诗学理论评论、翻译和评论》。
本书收录了鲁迅《摩洛诗学论》的注解多达525处,并尽可能多地查阅和注释了英文、德文、法文、俄文、意大利文、波兰文、匈牙利文等外文原文资料,以及诗人、作家、评论家等的作品,以及日记、书单、回忆录等,并翻译成白话文。 注释细致严谨,译文忠实流畅,传达了原著的温暖情感。
这部作品之所以得心应手,是因为赵先生从鲁迅的著作中印证了“青年诗人”的精神状态。 鲁迅介绍的摩洛诗人,如拜伦、雪莱、济慈、裴多飞等,不是英年早逝,就是战死,他们“坚决反抗,指点行动”,为正义而不屈不挠;他们保持真诚,不被世界玷污;沉溺于美丽,不被利益所驱使。 这些品质都献给了年轻的鲁迅,并坚持了一辈子——鲁迅本人并不是一个“青年诗人”。
赵先生写了一首诗《重读鲁迅》(1988)。
八十年前,有一个年轻人在冥想,八十年后,一群年轻人在反思多么漫长而曲折的旅程,现在你应该知道如何拯救自己!我从不厌倦读一本《摩洛诗学说》,我早就开了治疗慢性病的药;“为了精神领域的战士”?振兴中国,风雨过后闪烁的彩虹。
诗歌的内核是永恒的,不管是古今,是中国还是外国,不管是年轻还是年老。 鲁迅的文学抱负和发展时期,是在他读书的时候写《摩洛诗》,摩洛诗人的精神让他一生都保持着“青年诗人”的形象。
赵先生说,他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光是在昆明的四年多。
上世纪80年代初,我在南京读书的时候,赵先生一脸稚气,还保留着诗人的气质——我觉得他当时真的配得上青年诗人的称号。
编辑: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