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奥斯卡颁奖季的到来,捍卫“芭比娃娃”。口水战又开始了。
不知道学院是不是故意的,为了这个2023年全球票房第一。
1.一部以女权主义为题材的电影,慷慨地给予了包括最佳男配角在内的8项提名但只有最佳导演和最佳女主角不见了。高斯林立即发长文《没有芭比,就没有肯》,为两位女主角加油。
高司令极力支持两位女主的小构图,难怪粉丝们不联想到——女人的功劳被男人拿走了,这不就是电影中父权社会规则的重复吗? 另一方面,中国导演谢飞在豆瓣上给《芭比》打了三颗星,说它毁了美国电影。 一击中枪口,谢飞正是“芭比娃娃”攻击最多的父权社会典型形象——一个有地位的老头子(指美泰高管),恨“芭比娃娃”是自然而然的。
谢飞导演对《芭比》文本的点评。现实和电影再次完美地互文喜欢《芭比》的人自然会站出来批评它。 那么问题来了,作为女性观众,不喜欢《芭比》可以吗? 当我说我不喜欢芭比娃娃时,我是站在它攻击的父权制团队一边吗? 我不喜欢芭比娃娃《芭比》是一部成功的电影,但当我想讨论《芭比》时,脑海中总是浮现的并不是这样一句话。 就像,这不是一部好电影。 但如何定义“好”,很可能会引起无休止的争论。 因此,我将尝试将其缩小一点这不是一部关于女权主义的电影让我满意的作品
2023年夏天《芭比》上映时,我怀着很高的期待走进电影院,但两个小时密集的视点输出加上高饱和度的彩色画面,最终打败了我的眼睛和耳朵——我在电影院里昏昏欲睡,醒来时,肯的王国即将沦陷,芭比带领的女人们重新夺回了世界, 全场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也许我“没有以正确的方式打开它”——我应该在极度精神的状态下走进电影院,准备接受一次共鸣的洗礼。 所以我不再说“我不喜欢芭比娃娃”。 当我认真地重播《芭比》并试图坚定地站在女权主义一边捍卫它时,我的眼睛和耳朵再一次被打败了,我陷入了深深的疲惫之中。
固然《芭比》以一种非常有创意的方式输出了一个基本的女权主义言论。对于世界上的大多数观众来说,以如此暴力的方式输出它可能足够“基本”。 例如,电影中最长的独白,一段慷慨激昂的演讲,讲述了女性面临的共同困境。 而且它似乎被设计成被新一代“截图派对”用粉红色文字传播的属性。 哪个女人不为如此猛烈的攻击鼓掌?
但这就是我厌倦了芭比娃娃的原因。 有成千上万种方式来讲述女权主义,但它选择了最简单、最粗糙、最没有电影感也许“电影”的定义需要重新定义。 《芭比》更像是三段**,列举意见,由主角说出,等待大家鼓掌、谢谢、再见。 它的独创性在于,一个正确的评论包裹了一种与它无关的视听语言- 一点色彩,一点歌舞,一点笑话,让人不知不觉地在视觉奇观和辛辣的言语中度过了两个小时,甚至不假思索,完全拥抱了这个欢乐的天堂。 就像一个疲惫的上班族下班后走进一家眼花缭乱的超市,各式各样的商品,精美的包装,**亲近,他们的广告标语也一致打出直接表达你心意的字眼——“是的,我们就是这样的人! 这值得全世界! “你怎么能不高兴呢?
但这就足够了吗? 对于饱受女性主义传播无力之苦的女性观众来说,这已经足够了,毕竟是在最大范围内攻击大家都想批评的东西。 《芭比娃娃》已经成为一个有效而有力的窗口,它甚至非常体面地(在资本的帮助下)发泄了女性以前无法集体发泄的情绪。 女性可以在电影上映期间穿上粉红色的衣服参加派对,拍照,查看照片,并购买各种粉红色的商品。 影片中的台词被广泛传播,成为大多数女性的宣言。 “芭比娃娃”已经成功地成为一种符号,即使每个人都知道它是一种心甘情愿地制作的符号。 这不是一部电影但对于另一部分热爱电影的观众来说,《芭比》更像是一场盛大的表演广告和营销,不是电影。 电影只是它作为一种产品,一种连接女性消费者情感的媒介,面向消费市场的一种方式。 但如果要从电影(艺术)的角度来谈《芭比》,去掉那些多余的文化符号,就显得很悬浮和萎缩,更像是粉红PPT的大规模说教场景。 具有讽刺意味的父权制可以尽快建立一个女性阵营。 但讽刺的是,《芭比》是一只蜻蜓,说服了它背后的投资人美泰,主动把自己涂黑,骑着那辆小自行车给人踩去享受。 肯和艾伦也不是真正强大的男性角色,建立起来的王国被如此悬浮,以至于只用几句煽动的话就被推翻了——现实世界的男性联盟可以如此脆弱吗? 推翻虚假的父权芭比乐园是女权主义的胜利吗?
电影用“死亡”来引发芭比的生存危机,但实际的叙事却回避了这个严肃的问题。 纵观整部电影,芭比娃娃是如何成长的,看似轻描淡写,但高斯林愿意去现实世界,发现父权社会的规则从零开始建立王国,更让人印象深刻。 尽管肯是一个喜剧人物,但他设法转移了人们的注意力女性的真正生存危机注意力。 像芭比娃娃一样被人盯着是最大的问题吗? 身体和美容焦虑是最大的问题吗? 无法面对自己的性器官是最大的问题吗? 在我看来,两者都不是。 《芭比》巧妙地回避了对生育的讨论,自然也回避了对女性面临的最重要的生存困境的讨论。
“做母亲是让女性成为奴隶的最巧妙的方式。 ”波伏娃在《第二性》中是这么说的。 社会对女性进行生育、家庭、子女教育,女性自然而然地受到教育,以生育为基本“功能”存在于世界上,为家庭付出终生无偿的劳动,因此始终处于父权社会的底层,无法获得真正平等的财富和政治权利。 当电影《芭比》将她的年龄限制在二十多岁时,总有一个美妙的爱情泡泡,她不需要面对这种真正复杂的生活。 如果她结婚了怎么办? 她是如何抚养孩子的? 她是如何重返职场的? 她还有好工作可以选择吗? 她会继续为下一代买单直到她去世吗? 她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时间、金钱、稳固的社会联盟和保障在哪里? 穿漂亮的西装是职业女性吗? 哪些被赋予完美芭比娃娃的女律师、医生和艺术家不应该面对这些具体问题?
就像传统童话故事一样,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地在一起,《芭比娃娃》也是如此,她和肯区分你和我,“我做我,你做你”,宣告了这个童话的完美结局。 然而,女性的真正危机只是在那之后才出现的- 芭比娃娃穿上西装,然后呢? 她能否突破更强大、更不可抗拒的障碍? 几千年来形成的荆棘和巨石才刚刚开始出现。 与年轻精力充沛的肯竞争没什么,但这只是大餐前的一小口芥末。 不过,对于为《芭比娃娃》辩护的观众来说,这个芥末引起群众效应就足够了。 毕竟,人们看到了父权制的荒谬。 -然后? 然后我们继续我们的生活,我们记得肯的有趣; 粉红色,很多粉红色。 如果说有谁是真正的赢家,我相信胜利不属于芭比娃娃,而仍然属于它背后的投资人美泰。 毕竟,芭比娃娃陈旧的品牌形象终于升级了。
当我们不喜欢一部成功的女权主义电影时,并不意味着我们站在女权主义的对立面。 **1991年的《末日之花》,我更是肯定这一点。 影片中女性真正的危机贯穿于整个公路旅行中——不需要主角直言不讳地表达出很多不满没有尊严的家庭主妇,总是在低工资行业生存的女人,冷酷无情的丈夫,陌生男人的性暴力……所有这些都可以在女性危机的广阔“景观”中瞥见,只是电影的语言,电影的语言。
《末日疯狂之花》剧照 那些男人都是“肯”,但本来就弱小无力,都散发出比肯更强的能量。 光是家庭地位、**、性骚扰、诈骗盗窃等,就足以让两个女人不断被动地陷入危机。 女性受害者一直无法向男性主导的社会说出自己被谋杀的真相,所以她们只能一路逃亡,直到她们发现死亡是最好的归途。
《末日疯狂花》剧照 当电影中的两位女性一枪引爆了卡车司机的油箱——那一幕**,代表他们愤怒。 当电影中的两个女人在深夜穿梭在贫瘠而危险的沙漠公路上时——那段旅程代表着他们所面对的生活。当电影中的两位女性被无数警车包围时,象征着绝对男性优越感扬起的尘埃整个父权制牢笼。当电影中的两个女人互相给予对方肯定的眼神时——真正自由、看穿身后一切的沉默就是她们为增长画上句号
《末日疯狂之花》剧照中真正的女性主义,无法完成家庭嘉年华中“你是你自己,我做我自己”的理想结局,但一定有这样一场要么死要么我死的斗争——通常,女性的死亡就以此结束。 《终结之花》直面女性的生存危机,说出真相。 别忘了,写剧本的卡莉·克里,拿下了1992年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这也是女权主义的胜利。
或许,我期待的《芭比娃娃》就是这样一场讨论。 这不是我讨厌的东西,我很乐意接受它。 但狂欢过后,我们能不能从电影中留下什么,回忆什么,才是我对《芭比》的更多期待。 就像去年拿下奥斯卡奖的《瞬息全宇宙》一样,作为一部女权主义电影,并没有收获很多中国观众的喜爱。 但杨紫琼的胜利是一个巨大的胜利——也许对“芭比娃娃”的观众来说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