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娃。
一年后,退伍军人复员如期开始。 这意味着退役的战友们将不得不脱下军装,来的人将不得不返回,军旅生活将走到尽头。
这个结果,正是他们期待的城里兵的时刻,因为当他们回到这里时,可以安排他们正式上班,过上城里人的舒适生活,而不必外出操练训练,过着高强度的严肃生活。 但农村兵不一样,那就意味着他们又回到了原点,成为兵改变人生的希望彻底破灭了,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回到农村继续当农民。 这就是城军和城乡兵的巨大区别。
因此,对于即将退休的农村战友来说,这也是最失落、最伤心的时刻。 有了刚进军营时的感觉,真的是天上人间的感觉。
但现实是,在这个时代,特别是从兵提拔干部的制度废除之后,作为农民的战友们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命运。
像我这样盼望转折点、立志改变人生观念的人并不多,农村战友大多想法很简单,对人生和未来的命运都听天由命。 因为,在这个时代,想要成为城里人,在一流部门或者国企找一份正式工作并不容易,但基本不可能实现。
但是,这些即将退伍的农村老兵,在这几年的军旅生涯中,收获了大量的知识,学到了很多,他们意识到了愚昧和贫穷带来的落后。 所以,大家此刻对军营的怀念,实在是难以形容。
我能深刻理解这样的结局和心情。 因为,两年后,如果我的军旅生活没有好转,我会像他们一样,脱下军装,失望地离开军营。
所以,看着乡下战友们的情绪,我也感到难过,和兄弟般相处的战友们都快要分手了。 这次分手基本就是告别了,除了曾经在同一个乡镇的战友,还有可能见面,其他省份的战友再也见不到了。因为在这段时间里,只有通信条件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条件的变化而慢慢中断。 所以,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它注定是这样的结果。
幸运的是,我们公司的情况与其他公司不同。 今年我们班没有退伍的士兵,我们只需要去训练队学习当司机就行了。 半年后,我将回到汽车公司。 所以,我一时半会儿不能离开。
我们公司这次要复员的是司机小队的退伍军人,他们不能转为志愿者。 不过,我们虽然和这些驾车班的老兵在同一个公司,但是他们都有比较长的军旅经历,平时根本不看不起和我们这些新兵打交道,顶多只是见面打个招呼而已。
在司机班上,我唯一和关系好的人是李成文,他是湖南的退伍军人,1979年参军,因为没有机会当志愿者,不得不退役。
我开始和他约会是偶然的,有一次李成文生病了,秘书通知我们班做一顿病假的饭菜。 这天,我下班了(当然是偷班,军队也没说我下班),班长让我等厨艺课做好后送走。
当我把饭带进三班的房间时,发现李成文正在偷偷擦眼泪。 我没有不好意思问,我只是把饭菜端到他的床上,说:“班长(新兵称呼老兵的习惯称呼)! 我们吃饭吧,不够的时候我就做。 ”
李说:“谢谢! 把它放在那里! ”
我放下饭后,觉得他心情不好,就坐在他旁边,想和他聊一会儿。
我催促他吃了几次,但他说他不想吃。 于是,我在旁边开导他,说:“我们常说:人是铁,米是钢,一顿饭不吃就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吃饭! ”
李说:“谢谢! 我太难过了,我吃不下它。 ”
我说:“我看得出来,你的心脏其实是有病的,你的身体也没什么问题。 你先吃饭,等你吃完了,我再和你聊一会儿,再谈点什么。 ”
在我的一再催促下,他苦笑了一下,接过我递给他的饭碗,慢慢地开始吃。
他吃完饭后,我们聊了起来。
李说:“我是一名农村兵,家里比较穷,家里有很多姐妹。 将来,当我回到家时,我将能够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跳出农场,改善家里的生活条件。 可是我已经连续打了两年仗了,一直没有上过轮子,现在一点机会都没有了,等着我的就是年底前退伍,心里很是难过。 ”
井! 听到这话,我同情地回应,他继续说:“去年,我的家人委托人给我介绍一个伴侣,现在当人们听到我不能成为志愿者时,他们不想。 我从姐姐那里听说,我的父母经常因此而哭泣,他们都匆匆病倒了。 所以,我觉得自己的生活太苦了,一时半会儿想不通,我就病倒了。”
我连忙说:“我虽然住在城里,但我也是一名农村军人。 因为,我的户口在农村,我来部队找工作。 ”
我告诉他我的经历,他耐心地听我的经历。
我说:“我们还年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所以不要因为暂时的麻烦而气馁。 我们有了这个技术,即使我们不能成为志愿者,我们仍然可以过上好日子。 不要太难过这个对象,你不能逃跑,如果它不是你的,你就不能保留它。 你应该给家人写一封信,安慰父母,我们都长大了,不能再让父母为这些事情伤心了,你说不是吗? ”
李说:“你说得对,谢谢你跟我聊了这么久,我现在想开门。 ”
我说:“没错,我天生就是有用的,做志愿者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 ”
其实我说的只是给他一句安慰的话,虽然司机在这段时间里技术很火爆,但是这个地方的车很少,能开车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所以,当我们到达这个地方时,有很多车供我们驾驶。 以我们县为例,全县能数得来的车也就寥寥无几了(87年我从军队退伍时,县里只有60名左右的司机,而且大部分都挂了,没车开),别说个人买车了, 这在那些年里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这一天,我们俩聊得很投机,聊了很多,从此我们成了好朋友和战友。 他不再把我当新兵了。 我们俩开始无话不谈,平时互相关心,互相照顾,相处得像兄弟一样。
但现在他要走了,在他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在院子里聊到很晚。 李说:“我没什么要给你的,只有去年中奖的一本笔记本,没用过,只能送给你当纪念品,你学开车的时候多写些笔记,想起我以前的战友。 ”
拿了笔记本后,这让我很为难,当时,每月的零用钱是8块钱,而且马春生经常被带去买烟抽烟,我连买一个简单的礼物都没有钱,一时间很着急,不知道该送他什么。 后来,我真的别无选择,只好把朋友在士兵离开时送给我的口琴送给他一把,心烦意乱的时候让他吹,好像在和他聊天,陪着他解闷。
第二天早上,我去送行时,他的军装上没有领章和帽徽,但胸前有一朵大红花,和新兵刚参军时差不多。
看着没有领章和帽徽的军装,心里真的难受。 因为,这意味着他已经是一个普通人了。 一想到第一次穿上军装,我就觉得是那么的朝气和自豪,对士兵的崇敬是发自内心的,激动得好几天都睡不好觉。 但今天,李成文却穿着一身没有领章和帽徽的军装,让人显得十分愁眉苦脸。 我真的不想有一天像他一样。
我站在门口,看着李成文和班上的战友们告别,大家都含着眼泪拥抱安慰他。 李成文哭得像个泪流满面的人。
我默默地走到他面前,他抱着我说:“哥哥! 哥哥要走了,哥哥会永远记得你! ”
此时,我只有无声的泪水,找不到一句安慰的话。 我们轻轻地拍了拍对方的背,没有再说话,只有无法控制的眼泪。
这就是战友情谊,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这种密不可分的战友情谊,是那么的沉重,那么的刻骨铭心。
李成文无法控制的哭泣,让房间里的战友们不由自主地哭了起来。 排长含着眼泪拍了拍这个拍那个,告诉大家不要哭,说送老兵出去的车已经催促了好几次了。
后来,教练进来说:“我不能再停下来了,如果来不及,我会错过火车。 大家都停止了哭泣,高兴地送战友回家。 ”
众人这才慢慢停止了哭泣,帮战友拿东西,不情愿地送上了车。
李成文一直握着我的手,叫我以后注意这个那个,提醒我,叫我努力,说我一定会比他好。
车子一动,车上车下的战友们都拼命挥手告别。
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每年复员一次的老战友离别的痛苦。 这种情绪持续了很长时间。
老战友们走后不久,新兵就来了。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铁营,流动的士兵”。 新兵,老兵,老兵,新兵,不变的军营继续传承,我们正在一批又一批地完成士兵的任务。
从那时起,我对军人的了解也加深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