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 事实上,普通乌克兰人(当然包括我)对中国愿意提出和平解决方案感到非常兴奋,认为这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一步。
由 Observer.com 专栏作家安东·尼尔曼(Anton Nierman)撰写]。
不知不觉中,又一年过去了。
对乌克兰的我来说,这是进步的一年,也是痛苦的一年,也是变革的一年。 我的生活从未像今年这样充满欢乐、悲伤、欢乐和悲伤。
战争仍在继续,战争中的乌克兰充满了各种悲剧,我认为我不能称之为不幸。 还有许多乌克兰人在生活的困境中挣扎,“时代的一粒沙子落在每个人身上都会变成一座山”,这句中国朋友爱说的名言,也是乌克兰现实的真实写照。
然而,明天会到来,生命不会只是黑夜,哪怕是一丁点的阳光对我们来说都是宝贵的。 我所经历的每一次经历,每一次灵魂的净化,痛苦和快乐,都增加了我的生活笔记,这些笔记可能不是一个强烈的中风。
底色:苦难中的喜悦。
进入 2023 年,尽管乌克兰人已经接受了战争旷日持久的事实,但满怀希望的人们仍然相信战争将在不久的将来结束。
我依稀记得 2022 年的天主教圣诞节期间:那是 2022 年 12 月 27 日,圣诞市场如火如荼,闪闪发光的冰雕迎接游客,乌克兰人在传统的新年庆祝活动中迎来了难得的放松氛围。
在基辅市中心街头的采访中,人们互相祝愿新年快乐。 独立广场上设置了售货亭,供人们向军队捐赠礼物和人道主义援助,展馆外一片欢快的景象。 虽然平日里经常出现货缺的情况,但好在圣诞节期间,**终于设法维持了货品充足**,这也缓解了长期被**缺货折磨的人们。
人们互相祝贺,互相交谈,就好像战争从未存在过一样。 我还记得一个名叫玛丽亚的女孩在Maidan上对我说的一句话:“虽然我还没有准备好像往常一样庆祝,但我仍然需要庆祝。 我们需要送礼物等,我们需要与这种不确定感作斗争。 ”
无论你是真的相信还是自欺欺人,“与不确定感作斗争”已成为乌克兰人生活中的必需品。 但许多乌克兰人真诚地相信,到 2023 年,战争将在那里结束。
基辅的“壳牌圣诞树”(路透社)。
喜剧现在已经成为乌克兰人的“思考食粮”,一种“对抗不确定性”的应对机制,以及乌克兰人的情感出口。 我们每天都面临着如此多的压力和悲剧,这成为我们必须做的事情来发泄我们的情绪以保持理智。 有时,你只需要开一个不好笑的玩笑,忘记生活中的烦恼,继续前进。
许多人甚至将喜剧表演发展成一种生存技能。 各种幽默都能让我们感觉到生命还活着,给人以希望。 我记得在基辅的一场喜剧表演结束时,一个女人对她周围的人说:“这是我一整年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
但乌克兰的幽默喜剧并非没有谈论战争。 虽然这些小品围绕着老百姓的喜怒哀乐展开,但也涉及一些笑话和当局的官僚作风。 例如,我曾经看过一个节目,开玩笑说乌克兰人应该如何习惯俄罗斯的导弹和无人机,因为当局无法足够快地从西方获得它们**。
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个笑话实际上并不好笑:它是关于生活的,但我们更多地将其视为痛苦中的乐趣。 我现在也经常和家人开玩笑说,我害怕火箭弹会击中我的大楼,墙壁倒塌后,每个人都会看到我没有打扫我的公寓,我没有穿衣服。
的确,乌克兰人现在经常说,我们的生活分为两个截然不同的阶段,“战前”和“战后”。 战前,我们爱讲的笑话并不那么政治化,战后,连笑话的味道都变了。 例如,欧盟告诉我们,它将为我们提供“最优质的灯泡”,但实际上乌克兰目前已经用完了电,根本不需要灯泡。 这真的是最好的黑色幽默。
但我希望这种黑色幽默在新的一年里会少一些。
乌克兰人真的很喜欢看喜剧。
高级颜色:习惯。
乌克兰人确实习惯了战争。
当空袭警报在基辅街头响起时,一些人急忙寻求庇护,但另一些人却不想躲藏。 人们用手机登录Telegram,有群组从早到晚监测无线电波,以了解什么样的导弹或无人机即将到来。 然后,他们决定如何回应。
俄罗斯在 2023 年初的空袭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频繁。 起初,当空袭警报响起时,我和许多人一样,看着周围的人走过来,决定如何应对。 但几天后,我也开始转向 Telegram 频道,以更好地衡量情况的潜在严重性,然后再决定是否隐藏。
随着俄罗斯轰炸的强度逐渐减弱,基辅的大多数餐馆、咖啡馆和其他企业都照常营业。 当我走过不再寒冷的春风时,这些地方经常挤满了顾客。 在一个周末,我甚至看到了一个拥挤的蹦极,人们从基辅第聂伯河上的人行天桥上跳下来,寻找短暂的刺激。
晚上,我看到人们在剧院外悠闲地散步。 午夜时分,人群消失了,因为乌克兰仍然实行宵禁。
然而,基辅的战争迹象并没有完全消除。
我看到了用沙袋保护免受空袭的历史古迹,基辅历史悠久的米哈伊洛夫斯卡广场上的俄罗斯坦克,俄罗斯坦克被作为战利品展示,由于导弹袭击而被摧毁的住宅楼,带有弹孔的汽车,许多大型金属坦克陷阱 - 这些陷阱,通常被称为“刺猬”,被用来封锁道路。
您还可以在整个城市的栅栏和广告牌上看到黄色和蓝色(乌克兰国旗的颜色)。
在基辅独立广场的草地上也有乌克兰的小国旗,每面国旗上都刻着一个在战争中丧生的人的名字。 支持乌克兰的其他国家的国旗也在那里。
一名男子走过基辅独立广场上一个纪念在俄罗斯对乌克兰战争中丧生的军人的纪念点(路透社)。
有一天,我在基辅散步时,遇到了一位 46 岁的女士,她自称是一所小学的校长,她说她认为战争可能会拖到 2024 年或更长时间。 但她也表示,至少她和孩子们已经习惯了战争。 “有这么多人死了,我不再担心我和我的孩子会厌倦被俄罗斯人袭击。 她向我解释说,战争已经成为他们学校生活的一部分。
我仍然清楚地记得那次谈话,她对我说:“我们的孩子去学校的防空洞并不罕见,他们现在已经习惯了。 当他们听到空袭警报声时,他们知道他们有大约两分钟的时间到达他们藏身的地方。 空袭警报一般每周两次,但也可以是一天五次。 有时我们在避难所里呆上五六个小时,有时只有15分钟。 ”
六个月前,许多孩子听到警笛声时惊慌失措,但我们努力使避难所成为一个温馨、舒适的地方。 我们用鲜艳的色彩粉刷墙壁,用书籍和艺术材料填满墙壁,并试图让孩子们觉得去防空洞就像去外太空,就像去火星旅行一样。 那里有发电机和Wi-Fi,所以总是有电和互联网。 我们为他们提供了储物柜,他们在那里放了一个应急包,里面有水和一些最喜欢的零食。 有时顽皮的孩子会偷偷溜进避难所,在他们不应该吃的时候吃这些紧急零食! ”
她继续向我讲述她的故事:“我从事教育工作已经22年了。 ”
战争开始前,我在哈尔科夫开了一所学校。 我的学校没有被摧毁,但它被严重破坏的建筑物所包围。 当孩子们不再来时,学校就变成了志愿者分发食物的地方。 我一个人在学校住了一段时间,一直待到三月中旬,然后我搬到了基辅,重新开始了我的旧生意。 ”
许多妇女和儿童离开了乌克兰,我也有很多机会离开,我的许多朋友和同事都试图说服我出国。 但我认为留下来很重要。 如果我们离开我们的国家,我们的人会为什么而战? 如果不是我,谁来做这项工作? 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教孩子。
孩子们对世界的了解比我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他们成长得很快,战争已经成为他们学习和生活的一部分,他们将其融入游戏和文字游戏中。 如果有人害怕或悲伤,他们会互相安慰。 有时他们开始哭泣,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父母是否安全。 这是不可思议、令人难忘的一年。
当空袭声响起时,我们最小的孩子穿着睡衣来到避难所,昏昏欲睡,头发凌乱——你知道他们几乎从不哭。 他们是我们的小英雄,从他们身上,我能感受到我存在的意义。 ”
防空洞里的乌克兰儿童。
事实上,这位老教育家的话是大多数乌克兰人的真实心态,就像我认识的大多数普通人一样,他们“只想和平生活”。
大多数乌克兰人长期以来一直与战争“共存”,他们不希望乌克兰继续处于战争之中,而只希望和平。 但是我们的人民不知道如何赢得和平,他们只能寄希望于他人。 大多数乌克兰人认为,世界上许多国家都有聪明的人,他们知道如何阻止战争继续下去,所以他们希望有关国家伸出援助之手,让战争停止。 正因为如此,事实上,普通乌克兰人(当然包括我)对中国愿意提出和平解决方案感到非常兴奋,认为这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一步。
就连我的家人也跟我谈过这件事,他们知道我有中国朋友,知道中国朋友如何帮助我们的家人,所以他们相信中国人的善良:“我知道我们都有点害怕展望未来,但也许这个计划会有所帮助。 这是关于对话与合作,而不是冲突。 这很重要,对吧? 也许中国的计划是实现这一目标的捷径。 但是,当然,我们需要小心和聪明,分析所有的利弊。 ”
也许这场战争还会持续一年甚至几年,虽然我也希望它结束,但乌克兰人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麻木了。 我的前邻居,30岁的基辅本地人伊琳娜(化名),在战争爆发时怀上了她的第一个孩子。 她留在乌克兰生下女儿,但不久后去了西班牙。 战争陷入僵局,看不到明确的结束,这使得她不太可能很快回来。
一方面,可以预见战争将拖延,尽管很难承认,“伊琳娜说。 “我只是在倾听、分析和理解现实,我不会很快回家。 这是她对我的回答。
显然,我们生活在各种威胁(不仅仅是战争)中的人可以意识到,在此时此地保持生活,一次又一次地接受新世界,将每一天视为一个单独的单元是很重要的——这就是我调整心态以继续生活的方式,许多乌克兰人的现状也是如此。
很难谈论及时玩得开心,但我们已经习惯了。
深色:疼痛和舔舐伤口。
2023年,我永远失去了表弟。 他年轻的生命被留在了**喃喃自语中。
我不需要再陷入痛苦之中,我还记得他下葬的那天:阳光明媚,工作人员冷漠地将一把泥土扔进了他的坟墓。 我的姨妈无法控制地抽泣起来,她把悲痛欲绝的身体拱在儿子的棺材上。 她把脸贴在木棺上,用胳膊抱住它,抚摸着绣有安魂曲图案的布料。 他的父亲,我的叔叔,温柔地安慰她。
由于表哥的去世,我逐渐从一个对军事一无所知的新手变成了一个“军事战略家”,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其黑色幽默但并不好笑的笑话。
从我表弟的死中唯一可以肯定我的是,对于俄罗斯和乌克兰来说,那几个月在**穆特的战斗让双方都付出了难以置信的代价。
乌克兰军人在**嘟嘟的战壕里。
我的一些表兄弟的叙述可以帮助我们了解损失的规模。
奥列格·斯托罗格斯(Oleg Storoghes,化名)曾在穆特地区东北部的一个空中侦察部队服役。
失去了一只手后,他从军队退役并返回基辅。 2023 年 5 月 31 日,我在基辅的一家咖啡馆见到了他,这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尤里·塔拉努卡(化名)的葬礼。 战前,两人一起在哈尔科夫的一个小镇兹米夫(Zmiv)从事建筑工作。
斯托罗耶斯说,他见过许多在战斗中阵亡的年轻人,而他的表弟只是那些失去生命的人之一,“每天都有葬礼,我认识的人不时会死去。 斯托龙吉斯在穆特附近的前线服役了大约八个月,他说乌克兰军队的损失是 “骇人听闻的”,但他补充说,他目睹的俄罗斯损失 “不远了”。
在战争爆发之前,他是一名职业扑克玩家,之前没有接受过军事训练。 他说,控制强烈恐惧的唯一方法是“完全接受”他也会死的可能性。
他向我讲述了**穆特的军旅生活,我可以想象那会是什么样子:
疲惫不堪的部队经常被派往那里简陋的军事**中心,在那里减压两三天,然后在泥泞中返回战场。 在**的中心是士兵们难得的闲暇时间,他们可以远离狙击手的视线,以及来自前线阵地的不断的炮声和弹片声。
士兵们能够打乒乓球,祈祷,吃喝,并接受创伤和冥想课程,然后返回“人间地狱”。
对于在如此地狱般的条件下服役的士兵来说,他们也害怕一个粗暴而简单的事实:为了生存,他们几乎肯定会杀人,或者被杀。
奥列格和他的家人显然是幸运的。 虽然他失去了一只手,但他也是“因祸得福”,远离了残酷的战场。 显然,我的表弟和许多其他年轻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对于战死者家属来说,“没有人活着,也没有尸体死去”是长期痛苦的根源。
表弟战死后,我加入了一个电报群,在战场上寻找他的亲人,尽管表哥的战友们告诉我,他已经死在战场上,没有人来收集他的尸体,但我仍然希望他的灵魂能够安息,即使俄国人埋葬了他。
乌克兰人拼命地寻找失踪的亲人,或确认无人认领的战死者。 在冰冷的灰色面孔、血迹斑斑的躯干和人类遗骸碎片的粗略图像中,他们通过识别任何可识别的东西来识别死者,例如尸体上的疤痕或佩戴的戒指。
这就是为什么在社交时代,互联网成为这场战争的命脉。 每天,母亲、姐妹、父亲、伴侣、兄弟都在互联网上搜索,试图找到他们在聊天中分享的任何信息片段。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他们寻找家人最宝贵的资源之一是俄罗斯方面公布的死者名单,因为乌克兰当局一直不愿谈论死者的姓名和人数(官方声明是“防止虚假信息传播”,我想我担心他们不愿意让民众知道前线战争的残酷性, 以免对他们的招聘工作产生“不良影响”)。
这就是失踪或阵亡士兵家属的命运。 在信息封锁中,他们有责任将开源信息汇集在一起,并试图拼凑出发生的事情。
尽管我的目的与他们不同,但我能够感觉到。 失去家人的黑暗,许多乌克兰家庭在 2023 年遭受了这种痛苦。
乌克兰国民警卫队成员参加在首都基辅战斗中丧生的战友的葬礼(路透社)。
我的一年:“成就”。
痛苦只是暂时的,摆脱不良情绪后,忙碌的工作最终会吸引你所有的精力。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忙过。 俄罗斯对乌克兰各地基础设施的空袭经常让我四处奔波。 当然,肯定不仅限于基辅,我走遍了千里迢迢,发挥自己的特长,这一年的“充实”终于让我暂时忘记了亲人去世的事实。
自 3 月以来,乌克兰国家电网 (UKRENERGO) 一直在准备将我们的电网与欧洲电网合并,以进一步升级网络并提高其稳定性。 作为一名专业人士,我自然而然地投身于这个行业。
总的来说,我花了一整年的时间做重复和乏味的工作,例如更换旧设备、翻新电力线和建造新设备。
请原谅我的胡言乱语,但我想把我今年为我们的人民所做的所有贡献写下来。 当然,从我的叙述中,读者或许也能看到今天乌克兰的社会生活是什么样的。 让我试着从技术角度用简单的术语来解释我们所做的工作。
为了向消费者提供电力,发电系统需要做两件事:一是发电,二是输送和分配电力。 俄罗斯的空袭主要针对运输系统,该系统由不同级别的电力线和变电站组成。 在大多数情况下,变电站是电网的网络节点,用于降低输入电力的电压并将其分配给消费者。
俄罗斯的大规模和精心策划的攻击都针对这些网络节点。 我敢肯定,这些袭击显然是在俄罗斯工程师的帮助下策划的。 他们还袭击了基辅、第聂伯罗、哈尔科夫等大城市的火力发电厂。
热电联产(CHP)站是一种同时产生和供热的设施:它可以在冬季为城市消费者提供热能和电力。 因此,对变电站的攻击具有很强的针对性。 一旦运输线被摧毁,就再也无法向消费者输送电力。 事实上,乌克兰仍然有足够的发电量,有足够的煤炭、核能和水力发电能力,但输电系统正在一步步被摧毁,这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当攻击导致某些地区停电时,通常会在一小时内恢复供电。 这听起来像是很大的速度,因为我们要把电源线切换到备用线。 如果一些简单的单件设备损坏,我们可以非常迅速地恢复它。 在俄罗斯空袭最频繁的时期,我们几乎动用了所有可用的库存设备,并努力在 3-4 周内修复所有受损的电力设施。 但是,仍然有一种非常复杂、昂贵和特殊的设备类型,例如变压器,很难在短时间内供应。 以乌克兰目前的制造能力,制造它们需要长达六个月的时间。
如果您看到乌克兰某些地方冒出黑烟,请不要怀疑,这很可能是变压器中的油在燃烧。
变电站成为俄罗斯袭击的主要目标。
变压器和变压器油现在是乌克兰最稀缺的东西之一,仅在尼古拉耶夫市,就有大约120吨变压器油的缺口。 没有它,我们无法修复一些轻微损坏的变压器。 一旦变压器损坏,发电厂就无法向电网供电。 如果这些变压器被完全摧毁,建造新的变压器将需要很长时间。 它不是可以事先制造并在需要时即插即用的东西,制造变压器需要一整套工业流程。 乌克兰电网的稳定性受到变压器的大规模破坏的影响。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通常会要求人们在高峰时段减少用电量,因为所有临时解决方案都无法使电网承受满负荷运行的压力。 一旦我们发现电网不堪重负,就必须紧急关闭电源**。 这些临时停电减少了电网的负载,并防止了整个系统崩溃。 如果人们能够减少用电量,电网很可能会继续保持这种状态。
由于电网的不稳定,许多乌克兰人几乎无法享受现代舒适,生存的动力胜过一切。 城镇郊区或农村地区的房屋已成为夜幕降临的简陋避难所,居民靠烛光生活,从井里取水,用柴火避寒和身体本身的热量。
从 2023 年 11 月 25 日开始,可能是由于变压器和电网压力再次增加,基辅市外的一些村庄和城镇再次断电,人们忍受着零度以下的气温,没有暖气或自来水。
11 月 29 日,我去了距离基辅约 60 公里的 Bziv 村,看到 11 岁的 Artyom(化名)帮助祖母在他们几乎废弃的公寓楼旁边的临时户外厨房里点燃烟雾缭绕的火。 屋内的亮度正在迅速下降,他们需要在夕阳将家陷入寒冷和黑暗之前吃东西。 阿尔乔姆的祖母伊琳娜(化名)说,自停电开始以来,她和孙子一直睡在隔壁的废弃公寓里。
在第一波**之后,我们失去了一扇窗户,两扇窗户被损坏了。 第二次之后,所有其他窗户都被摧毁了。 她说。 “住在这里很冷。 做饭很难,我们不得不在公寓和我们做饭的地方之间跑来跑去。 ”
临时的倾斜结构点缀在他们公寓大楼杂草丛生的庭院中,居民们聚集在那里用火做饭。 我看到一个女人从她一楼的公寓里收集木头作为柴火。 另一位居民开玩笑说,他的家在外墙倒塌后变成了“五居室公寓”。
乌克兰人民在黑暗中苦苦挣扎。
这里,这里,这里,“我的同事喊我,招呼我看看变压器的侧面。 锋利的金属碎片大量散落在附近的地面上,没有人捡起它们。
一路上,平房大小的破碎变压器被包裹在混凝土和沙袋的保护网中,在我们上方,发电厂巨大的涡轮机大厅高耸的苏联时代墙壁在头顶若隐若现。
我们穿着厚厚的工作夹克,爬着杆子,把电线拧在一起。 当电源恢复**时,我们去另一个地方重复这个过程。 我的许多同事在工作了几天后感冒了,但在我们的努力下,12月2日电力供应完全恢复,所有家庭都恢复了用水。
当我收拾好工具回到家里,得知电费问题基本解决的好消息时,感觉这真的是我一年中最快乐的一天。 值得庆幸的是,我们有一点喘息的机会。
这种紧张放松的生活方式,从乌克兰的冬天开始,就成了我生活中的常态,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这才是人生的真谛——不断忙碌会让你觉得自己的人生很有意义,也能让人忘记生活中所有的不快乐。 但我仍然希望我能少一些工作——如果我很忙,一定有人在受苦。
生活中只有这样,有痛苦,也有希望。 这一年或许没有给我留下美好的回忆,但人们的光芒依旧闪耀:家里闪烁的灯光,圣诞节难得的欢声笑语和歌声,朋友和陌生人之间警惕的帮助,只要你愿意,你总能找到希望的光芒。
中国朋友们,愿你们在新的一年里得到幸运女神的眷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