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芦苇笔记
《红毯先生》是本期春节档最特别的电影,上映前的最后一支预告片显示:它不是一部八卦电影,它不播放搞笑的梗,也不去参加家庭聚会这些,显然与春节档常见的观影氛围大相径庭。
在上映前两周的一个周末,娱乐资本在北京见到了宁浩。 采访中,小雨问他如何看待这部电影和春节档的匹配程度,宁浩的回答是:“档期也是定型的,春节档也不全是家家嘉年华,所以应该给观众看点不一样的东西。 ”
的确,这对宁浩、刘德华和电影本身来说都是一次冒险。
在娱乐圈的秘密和刘德华的过往的外壳下,最能吸引普通观众宁浩想讲的,是一个关于“沟通”的故事。在人人都自力更生的时代,大家很难相互理解。 他用“寂寨和悲伤”来形容电影中的刘伟驰,一个努力拍电影、拿奖的明星,想办法巧妙地拍出农村题材,但总是适得其反。
电影中的大空白,是希望观众能填开的答案。 但这种以作者身份为重点的电影,最终的使命可能就是找到适合自己的观众,真正完成宁浩在剧内外提出的最后一个命题:沟通。
“我想回去看看。”
《红毯先生》的由来是众所周知的故事:2005年,刘德华斥资300万给宁浩拍摄《疯狂的石头》,票房2500万,宁浩凭借这部电影一举成名。
一开始,刘德华在电影节上看上了宁浩的《青草甸》,他在电影中看到了这位新锐导演有拍商业片的潜力,给了他命题和拍摄的自由,为了这份自由,宁浩放弃了其他更高的投资,选择了刘德华。
从那以后,宁浩一直想为刘德华拍一部电影,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表达方式。 用宁浩的话说,他是一个“写实的创作风格”,之前华哥扮演的角色和他之前电影里的主角太远了,“因为我太清楚他就是刘德华了。 ”
宁浩之所以选择男主角,是因为他喜欢最适合演员本人的气质,而不是“颠覆”。在《疯石》之前,黄渤主演了《上车,走吧》《生存农民工》,这些都以市场小人物的形象,深入人心。
后来宁浩发现,港演演员来内地演戏的风潮越来越火,而且这个故事有现实基础,再让刘德华在这个背景下演大明星,既合理又新颖。 香港文化与内地文化的碰撞,电影与短**表情的错位,故事有了天然的成长基础。
在采访中,他称这部电影是送给华哥的礼物,但除此之外,《红毯先生》也是对宁浩视觉美学和叙事的回归,用他的话说,“我只想回去。
他早期的两部作品《香》和《绿草甸》只有400张左右,一方面受到成本的限制,另一方面也受到他当时的审美追求的限制。
这种极简主义电影在北欧有代表性的导演和作品,宁浩认为也与当地的生活环境有关,“我们生活的环境有时在视觉上过于复杂,所以我们镜头上的极简电影比较多,但视觉极简的电影却很少。 ”
除此之外,他也希望与观众达成双向沟通,而不是单向灌输。 “之前的'疯狂'系列太满了,其实观众解读的空间不大,《无人区》可能有一点,但还不够。 ”
这也是他称《红地毯先生》是一部“优雅”喜剧的原因之一。
与大家熟知的“疯狂”系列相比,这部电影有点太安静了没有多余的配乐,没有强烈的色彩碰撞和复杂的多线叙事,没有扭曲畸形的人物和疯狂无序的动作。 这部电影只使用了380多个镜头,大部分是固定镜头和更多的空白。 有时镜头对准一个地方,对话者在镜头外说话,画面中只留下刘伟驰的反应。
刘伟驰下乡考察,村委书记给他介绍了扶贫用房,他坐在车里,眼神复杂地望着窗外,关上车门就走了。 但是房子长什么样子,没人知道,你只能自己想象。
在宁浩看来,“。一旦戏剧建立起来,它就会自行成长。 艺术虽然是人生的最好,但却不能直接打动人生的桥梁“,因此,即使电影中有剧情与娱乐圈的真实事件非常相似,他也不知道创作时的原因,宁浩说这是”戏剧与自然成长后的生活对比”。
就像那些不断把人塞进电影里,想把电影拍成汽车广告的投资人一样,宁浩坦言自己从未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但“生活中总有这样的人,嚣张无礼,干涉人,来自各行各业。 或者我们都做过乙方,我们都知道甲方是什么样子的。 ”
沟通无效,没有答案
《红毯先生》的剧本写了一年,一开始,宁浩给编剧起了个标题,“一部以刘德华为主角的电影,讲述大明星的沟通问题。 ”
在讽刺大明星、内涵娱乐圈、“创飞”众人的外壳下,沟通效率低下,是宁浩最想问的问题。
影片前半段,刘伟驰舍不得交流,拒绝对话,又因为固执的严肃,出现了许多误会:把养猪户送来的杀猪刀扔进田里,养猪户以为自己看不起养殖户,却不肯道歉; 如果你想表现出奉献精神,你不需要替身骑马拍戏,从马上摔下来被认为是虐待动物。
虽然大明星刘伟驰是主角,但宁浩觉得这种沟通困境是普遍存在的。
在电影的后半段,刘伟驰身边的工作人员、网友,甚至普通的**人,都成了他们想要在影片中解构的对象。 刘先生想解释,骑马是他专业精神的体现,但为他做公关的人认为这并不重要。 刘伟驰责怪经纪人没有帮他解决问题,后者转头去拜佛,佛祖似乎没当回事。
小雨把这些理解为“天下是草平台”。 但说到宁浩,这还是一个沟通的问题:“也许解决这个特工知道和理解的问题的方法就是拜佛,不能指责他不够认真,这是他认真的方式”,相互不理解的差距再次出现。
宁浩本人也加入进来,在片中饰演一个野心大噪的导演,在与刘伟驰的合作中,反复再现了沟通的无奈:导演想拍严肃的题材,而刘伟驰想拍的是父爱。 经过多轮沟通,甚至争吵,他们还是无法说服对方。
在影片中,刘伟驰喜欢玩魔术宁浩觉得这是一种悲伤和孤独的行为:明星不能像普通人一样自由出门,只能把更多的时间花在自己和自己的修行上。
来到大陆的刘伟驰,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喊“老铁,666”,做完之后,他误称“廖廖”,他想纠正,却被夸得“这很好”,就像成龙的duang一样,可以成为网络上的热梗。
有没有办法解决这种沟通困境? 刘在影片结尾骑的“平衡车”被视为一种选择。
在采访现场,宁浩把一头猪放在背上,他很喜欢这头猪在片中的表现,觉得这是他作品核心的一贯延续:世界是荒谬的,一切都没有答案。
这头猪也是刘伟驰外化“欲望”的象征。 当他有拍农村电影的愿望时,猪出现了。 他把猪当作宠物养在身边。 最终,“虐待动物”的危机出现了,在一片混乱中,猪跳上了会议室的长桌,把所有东西都打翻了,最后冲出扶手从楼上摔下来“自杀”,刘伟驰面临的危机也戛然而止。 “这个世界也是一样,当一个烂摊子压倒另一个烂摊子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当宁浩再次涉足赛道时
继2019年的《疯狂的外星人》之后,宁浩已经很久没有独立执导剧情片了。
在《我和我的家乡》上映之前,他在接受《人物》采访时表示,他不知道该拍什么。 “不是因为没时间,不是累了,而是我觉得拍点东西没意义,拍什么? 世界上商业片不多,也不缺商业片。 ”
现在,“红地毯先生”是他给出的答案。 它有商业片的配置:大笔投资,刘德华加盟,春节档上映。 但它不再像《疯狂》系列那样寻求更通俗的理解,虽然有“交流”的终极命题,但影片还是更倾向于作者的自我表达。
相较于春节档常见的家庭喜剧和视效大片,《红毯先生》很特别,但宁浩还是想给观众多一个选择。 他不认为搞笑或笑中带泪是评价一部电影的标准,“电影可以有很多丰富的感情,作品应该给人不同的感受和独特的体验。 ”
五年前,《疯狂的外星人》也入围了春节档,票房不错,但口碑两极分化,宁浩对此并没有太大的焦虑:电影本来就是要被喜欢的人喜欢,被不喜欢的人不喜欢的,这其实挺好的。
现在他最担心的事情仍然是创造,更具体地说,是的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将更多的精力花在创作上。
这几年,他领衔的“坏猴军团”,创造了多部兼具票房和口碑的大片将你的角色描述为发球,而不是球场上的球员为新导演提供创意建议,也要尊重导演自己的想法。
在采访中,宁浩透露,Bad Monkey 72 改变计划,除了继续每年推广 3 到 4 部作品外,我们将继续扩大业务范围,在大中华区寻找更多优秀的中国导演“这个计划很快就会实现,也许是今年。 娱乐资本在采访坏猴子影业CEO王一兵时,也提到72变革计划并没有周期性地设定一个固定的目标,一切都遵循电影创作的自然规律。
宁浩成为票房最高的电影导演之一时,曾表示其实并不想涉足赛道:“现在大家都有落后的焦虑,大家都在拼命挤进一条赛道,竞争没完没了。 我曾经在不做生意的情况下拍电影来避免这些比赛,但我没想到最终会被迫涉足赛道。 ”。
最终,“红毯先生”还是卷入了春节档档大战。
他还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对于中国电影市场来说,最重要的是建立多元化的评价体系。 只不过,在春节,在全年营商氛围最浓郁的时候,这种“奢望”显得很难。
但《红毯先生》还是值得一试的,正如宁浩面对“这部电影适合春节档吗”的回答:“任何东西都是格式化的,这很奇怪,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