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代码字(另外两篇文章)。
冯华. 2024年上半年,我对文字编码的欲望大大增加。 在钱仲书《围城》再版序言中,他曾调侃过一类人:“我常常把自己的写作冲动误认为是自己的写作天赋,我想,想写就写。“我就是我。
我每天坐地铁上下班,我所在城市的地铁并不拥挤,甚至比起一线城市,也算是人烟稀少。 当我进入地铁站时,我突然感到一种与办公环境和现实社会的疏离感,这时,我的大脑会很快进入一种莫名的创作兴奋状态,许多想法都在暗中生长。 有很多文章标题或关键词可以激发写作的欲望。 在夹杂着中英文站名的喧嚣声中,在手机记事本上写下了文章的内容,方便快捷。 为了避免忘记用笔写字,我一直在使用手写输入法。 于是,人们在地铁上经常能看到这样的傻瓜——手指像手指禅一样上下飞舞,手机屏幕仿佛在飞溅火花,车主本人也经常因为上过站而打自己的脸。
每天上下地铁,上半年都结束了,办公室里的同事们忙着写着一年的总结。 我粗略算了一下,2024年上半年大概有12万字左右,大致分为三类:“时事观察”是对书界事件的梳理或评论,表达了对时事的严肃看法;《世界的浪漫》是书法界对世界的另类观察或玩笑,表达了一种轻松有趣的生活态度;“学习笔记”是客观地叙述自己的学习和展览经历,注重自我审视。
话虽如此,每天脑海中蹦蹦跳跳的文章话题数量,还不逊色于每天在地铁上遇到的美女帅哥;但最终,每100个作家中只有不到一个,这让我感到深深的挫败感。 深夜在路边,我吃瓜,喝啤酒,打耳朵,骂自己不是这个材料。 清醒过来后,一方面不得不佩服本文开头钱钟书断言的正确性;另一方面,我再次下定决心,要把我的写作冲动转化为今生的写作天赋。
我总觉得每天地铁运行的声音就像命运在敲门一样。 人生苦短,我不想后悔。 如果它不是无用的东西,怎么能送去生命呢?虽然我和我一样平凡,但在千千万万的人中,我常常嘀咕:理想还是要有的,万一一意外实现了怎么办?
冯华的笔迹
我为什么不在朋友圈发帖
有朋友加了我的微信,经常问:“你不是叫'书法家'吗,怎么在朋友圈里看不到你发字?”
我平时笑着不回答,问的人也不多,所以我要老老实实解释原因。
一是文字不够好。 在朋友圈发话,目的很明确,想装一装。 但以现在这个水平,写的字远远没有达到我心里想要的水平,而且这个字发到朋友圈里,心里没有底,装作安心自信是不够的,干脆不送了。
二是害怕写错。 虽然我喜欢写作,但我很随意,不讲究。 作品中经常有错别字和落言。 虽然我不是名人,但我也懂得每天吃瓜子时要珍惜自己的羽毛,怕写错丢脸。
第三,我们还在摸索。 进入新周,我就迷上了董启昌。 董书的风格笨拙笨拙,强者弱者中弱者,征服了我,摸索阶段的东西我拿不来。
董的书法风格对书法史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据我观察,近400年来,八达山人是唯一能得到董氏精髓的人,而清代其他大部分学者,最终都走到了董家的对立面,将侗氏字固化成程式化的模板,而历史的悖论就在于此。 董氏一再强调“不作正”的书法风格,已经学会了僵化、印刷式的亭子风格,不能不说这是历史的讽刺。
董适生前曾极力反对这种片面的相似与古相的追求,《画禅室论》说:“形貌相近,转身就转身。 “写得越多,越远,呜呼!
如果董说的没错,那么,在古代经典学的研究中,如何避免词语的相似性作为进阶和终极目标呢?如何避免吃老的僵化倾向?我们怎样才能学习真本和本质?这是每个学生都应该思考的问题。
虽然我沉闷,但因为读过董启昌的书,被董家迷住了,所以经常想起这么重要的问题,总是在笔墨中摸索。 陈仲康说:“董启昌是书法史上最伟大的果实。 “让我翻译一下,董启昌是天雪的最后一个大瓜。 我真的很想摸摸这个大瓜。
所以,我现在的生活状态:我不是在吃瓜,而是摸瓜。
冯华的笔迹
旷课
2024年代的一个秋天,我离开农村去县里上高中,不是在县城,而是在城外几里路的西港,周围是荒芜的村庄和群山,晚上经常能听到野狗吠叫。 食堂里的米饭有汤面和馒头,汤不是很稀,平时是煮熟的,奇怪的是经常有煤油的味道。 这道菜是用老白菜的蔬菜,用盐水煮沸,很有嚼劲。 食堂师傅不懂得拿这门手法,好像一直在用死面蒸包子,很瓷,吃完之后,感觉肚子里有铁球,也饿了。
我在一些科目上表现不佳。 有一段时间,我被数学老师当众羞辱,上课英语听不懂,而且我有上我喜欢的历史课,因为老师不正常,所以我经常偷偷溜出学校,在附近的乡村荒野里闲逛。
从荒山上往下走,远处是我家乡的名河,我们县就是由此得名的。 在河的尽头,有一个荒芜而空灵的地方,我常常远远地看着它,想象着河流渡过数百里,然后流入汉江的景象,我沉默了一会儿。
河边的荒地未开垦,杂草丛生,当我爬过一个小土袋时,我可以看到一个很大的墓地。 贫瘠而偏远的土地,一堆贫瘠的土堆,几乎无人居住。 不知深浅,走近一看,发现一些墓葬前有一块小石碑,上面写着一些清末的年代和人名,还有关于仿易炳寿的字样,当然,当时我不明白, 但我只是觉得它很有趣,很有品位。有时我拿起纸,在上面擦字,然后擦一会儿。
站在河边,回头望柱,一片杂草,几棵枯树,一只小小的寒鸦,那种荒凉苍凉的气氛,居然触动了我这个青春期少年的心,莫名的觉得这才是极致的美,后来又读了韩月府六代的诗,又看了倪云霖和八达的画, 而我时常在脑海中回忆起这一幕。
在秋冬之际,寂静的田野上经常突然升起雾气,这种雾气增加了画面的吸引力,干净而空灵使人兴奋不已,仿佛心灵也瞬间湿润了,几年后,看着宋人的书画册,我非常怀疑米家山水在那些笔墨朦胧中, 朦胧的晕染效果,最初起源于某次秋雾的灵感。其他时候,天空中会突然下起小雨,我不得不找个地方避雨。 从河边往西转,是庄子,那里有雨的庇护。
村里人不多,是个小村子,很安静。 令人费解的是,村里有一家小书店。 书不多,总共不超过100本,大部分都是当时流行的武侠**,只租不卖,此外还卖少量闲置的书。 我在那里买了一本黄斌虹的专辑,觉得贫瘠荒凉的笔触似乎很适合我逃课时的青春心。 还有一本写刘如意的书,我依稀记得有人在扉页上题了“冷柳”二字,我看了就高兴了,但是价格挺高的,犹豫了几次,终究没有买。
冯华的笔迹
就这样摇摆了一个多学期,他的成绩自然从前几名跌到了前30名之外。 这时,父亲被调到油田,全家跟着父亲离开农村去油田,父亲想把我转到油田中学读书,读高二。 因为我的成绩差,油田中学不愿意录取我,父亲跑来跑去,受教务处一些老师的白眼和生闷气。 我眼里看到了这一切,当我成功转学到另一所学校时,我生气了,开始读书,但这段我人生的荒野之旅,随着青春期的迷茫,走到了尽头。
每个人的生活中都有一些特定的时刻,经常被回忆起来,会莫名其妙地感动他们,而其他人可能永远无法理解它们。 一旦我追溯到自己艺术感的萌芽,我常常会想起逃学的经历,而荒野中那些荒凉荒凉的事物,给了我一种最初难以形容的情感,这或许就是莱辛在谈绘画时所标记的“孕期”。 在之后的岁月里,我常常无数次地回忆起那些场景,深深地感觉到,人生真的是一场毫无意义的邂逅,越是无意义的事情,越容易被错过。 如果生活真的是一本大书,那么这次逃学经历就是我翻到破烂的书页。 莱布尼茨说:“现在承载着未来的萌芽,也承载着过去的重担。 “我不得不坦诚地承认,正是我在荒野中遇到的意象,孕育了我最初的印象和艺术的审美选择,我喜欢那种清新、简单、空灵,甚至冰冷、荒凉的风格,我知道这些感觉会伴随我一生——正如诗人朗费罗所说: “有些雨注定会滴进一个人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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