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凡，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美国研究所助理研究员
最近，美国参议院推动了一项包括美国对乌克兰援助在内的支出法案，并推迟了圣诞节假期。 几个月来，美国国会在对外援助分配问题上陷入僵局，未能就向乌克兰提供额外援助达成共识，拜登邀请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访问美国游说国会议员也失败了。 美国国会无法在年底前通过新的拨款法案，但对乌克兰的援助将在今年年底前用完。
对乌克兰的援助问题一直卷入美国两党的斗争中，其拨款法案“难以兑现”，凸显了美国政治两极分化的加剧。 旷日持久的乌克兰危机，加上新一轮巴以冲突的爆发分散美国的注意力，特朗普的“美国优先”理念增加了其在共和党内的影响力，越来越多的共和党人不愿意继续支持乌克兰。 根据皮尤研究中心12月初的一项民意调查，高达48%的共和党人认为美国向乌克兰提供了太多援助，而民主党人中只有16%的人持相同看法。 共和党右翼保守派参议员万斯直言不讳地表示，现有的援助并没有为乌克兰危机的结束做出贡献，也不认为提供更多的军事援助可以帮助乌克兰击败俄罗斯。
关键点在于，对乌克兰的援助拨款并不是唯一受政治两极分化制约的法案，美国国会公布的数据显示，本届国会在2024年仅通过31项法案，成为50年来效率最低的国会。 美国元年的临近将进一步放大两党分歧，美国对乌克兰的援助法案可能成为“否决政治”的牺牲品。
美国对乌克兰援助法案的“艰难诞生”也表明，美国的外交政策正受到国内政治斗争的胁迫。 在讨论援助法案时，共和党坚持以美墨边境政策进行改革，要求拜登在推动对外援助之前采取措施缓解边境危机。 美国众议院新任议长约翰逊曾多次表示，如果拜登**的边境政策没有根本改变，国会不太可能就对乌克兰的更多援助达成协议。 一直支持美国援助乌克兰的参议院共和党领袖米奇·麦康奈尔也表达了与约翰逊类似的立场。 另一方面，拜登也面临来自民主党左翼的压力，他们坚称美国的移民政策与美国对乌克兰的援助无关，称同意与共和党谈判无异于宣扬“右翼种族主义”。 “国会进步核心小组”主席贾亚帕尔向拜登施压，要求他以牺牲移民庇护政策为前提否决对乌克兰的援助。 这表明，美国的外交政策正日益受到美国党派斗争的制约。
美国对乌克兰援助法案的“艰难诞生”，将使拜登在2024年面临不利局面**。 共和党炒作边境移民问题和援乌问题，将增加选民对移民问题的关注，使拜登在这个问题上面临更大的压力。 拜登解除特朗普时代的移民限制后，美国南部边境的移民人数创下历史新高。 移民涌入纽约、芝加哥和其他民主党管理的城市，导致民主党在地方层面对联邦政府的极度不满。 共和党候选人也就此抨击拜登，特朗普、德桑蒂斯、黑利等主要共和党候选人将扩大移民拘留制度、加强边境巡逻、大规模驱逐出境等强硬移民政策作为其竞选纲领的核心内容。 如果拜登支持严厉的移民执法措施，作为他基础的西班牙裔选民可能会进一步流失。 《纽约时报》和锡耶纳学院11月的民调数据显示，拜登在西班牙裔中的支持率领先优势已降至个位数。
拜登将“价值观外交”置于其外交政策的中心，重视维护全球“民主”，并强调需要深化与“自由世界”成员的合作。 他将对乌克兰的援助描述为捍卫“民主”和“自由”价值观的行动，利用乌克兰危机作为拉拢欧洲等“民主”盟友的工具。 因此，如果美国国会拒绝向乌克兰提供更多援助，这将使拜登的外交议程和对盟国的承诺“口头上说说而已”。
美国立法者将于2024年1月重返国会，但他们将首先推动即将到期的拨款法案，以避免政府关门。 隨著烏克蘭危機持續針化，美國兩黨在援助烏克蘭立場上的分歧激化，選民對美國外交政策和全球領導力的關注可能會上升，美國在這一問題上的辯論和政策方向值得關注。
编辑：唐华、江新宇、张艳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