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家助舜 中国大蒜种植者可能做梦也想不到,种一些大蒜也会威胁到美国的安全据英国广播公司(BBC)报道,美国共和党参议员里克·斯科特(Rick Scott)致信商务部长雷蒙多,称中国大蒜种植方法不卫生。
多么不卫生的法律?
根据斯科特通过烹饪博客等直观的理解,中国大蒜是不安全、不卫生的,因为它被人类粪便和污水施肥,如果食品不安全,将对美国“对公共卫生和经济繁荣构成严重威胁”。
美国共和党参议员里克·斯科特(Rick Scott)致信商务部长雷蒙多,称中国的大蒜种植做法不卫生。 ** 人民网。
真的是这样吗?
要给庄稼施肥,你不能只倒粪汤!
从科学的角度来看,动物粪便是一种很好的肥料。 环境中有那么多的有机物质,动物们寻找和富集的物质和营养物质自然要多得多,然后在动物的消化道中充分发酵,更容易吸收。 即使在动物界,吃粪的行为也非常普遍,牛粪、羊粪、马粪是草原上很好的养分,它的粪便风化形成腐殖质,使草长得更加茂盛,粪壳等小动物也在草丛中推着粪球吃粪饼。 植物在土壤中生根发芽,动物吃植物,动物的排泄物和尸体在死后分解成植物,这是自然原理,也是碳循环的自然方式。
Husk Lang 正在推粪球。 人民的客户。
有理由相信,当原始人类从狩猎走向采集时,不难观察到有机物腐烂和施肥田地的现象。 早在公元前17世纪,苏美尔人的农业遗迹就有证据表明,当地农民在收割庄稼时故意将秸秆留在地里腐烂,这表明人类在农业社会的早期就知道化肥的使用。 然而,在苏美尔人的废墟中并没有使用粪便的痕迹,尽管当时的苏美尔人已经形成了对粪便的禁忌,并在城市中挖了大粪坑来储存污秽,但没有证据表明粪便是作为肥料洒在田里的。
为什么?因为用粪肥给田地施肥是有门槛的,而且门槛不低。 人类粪便中含有大量的病原体,如细菌、病毒和蛔虫卵,如果直接洒入土壤中,会引起病虫害的传播而且,粪肥中的有机物进入土壤后可能会继续发酵产生热量,局部温度可达70摄氏度,无法支撑娇嫩的作物。 在农业上,有一种说法是“烧苗”,是指过新粪肥产生的高温,破坏了农作物的幼苗。
人类粪便中含有大量的细菌、病毒和蛔虫卵等病原体,上图显示了粪便中的病毒粒子。 人民的新平台。
因此,任何稍微了解一点农业基础知识的人都应该知道斯科特参议员对粪汤将大蒜倒在上面的描述是多么荒谬。 没有人需要感到厌恶,因为人们没有机会吃到倒在新鲜粪汤中的大蒜,第一个倒的大蒜会死给你看。
在真正给大蒜施肥之前,必须将粪肥堆在一起发酵腐烂一段时间,散热杀灭病原体,然后将其混合在土壤中并施用于幼苗,以起到肥料的作用。 这玩意儿在今天看来算不了什么,但在人类农业社会的早期,它是一种高科技技术,只有少数文明掌握了它。
中华文明恰好是这为数不多的文明中最好的。 早在战国时期,儒家次圣孟子就多次记载“粪”字与田间相连,《孟子:万章霞》中有一句名言:
犁夫的收成是每人一百英亩。 100亩粪,农夫吃了九个人,上次吃了八个人,中食吃了7个人,中食吃了6个人,下个吃了5个人。 ”
在这里,“100亩肥”不是“满是肥料的田地里100亩肥”,而是“100亩粪肥农田”,好的农民可以养活九个人,最差的农民只能养活五个人。 孟子在向滕文功讲治国之道时说:“在凶猛的年头,孝孽不够。 这意味着税收和杂税太多,在饥荒之年,农民可以大力施肥田地,但收成不足以交税。
汉代著作《硕元建本》甚至请孟子说了一句特别有味道的话:“人知田里粪,心里不知粪。 粪田胜过秧苗得谷,粪心好做,想得就得其所。 粪便在这里直接用作动词,说明当时对粪便的理解和理解是相当积极的。 但《硕元》的作者刘翔是**家族,爱编故事,所以孟子是不是说了这句话就值得怀疑了。
书园“的书影。 它现在被俄罗斯国家图书馆收藏。
在《荀子富国篇》中也有“粪肥田”的记载,说明战国时期的百家思坛对农事还是比较了解的,对他们来说,用人粪施肥田已经属于常识的范畴。 相比之下,《论语》也记载了孔子对农业的许多高瞻远瞩,但唯独的“粪”字是贬义的“粪土墙不能毁”,说明春秋时期的学者对粪肥肥田的了解还不够,春秋时期和战国时期可能是我国推广粪肥肥田的重要时期。
关系到粮食收成,粮食收割是生命的基础,粪尿肥田的推广过程应该非常顺利,在汉代已经达到了较高的水平。 河南许昌博物馆有东汉猪圈兵马俑模型,其中几只陶猪被摆放在一个近似圆形的圆圈中,圆圈的角落里有一个用作厕所的小茅屋,下层与猪圈相连,使人畜粪便可以积聚肥料,在田间大饱口福。 为什么我们的“家”这个词是宝藏和猪?因为猪是农场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所以它们太有用了!
陶青釉猪圈,汉。 **故宫。
让人们蜂拥而至的不仅仅是猪粪,还有马粪。 古代没有养猪场,猪散落在家家户户的厕所底下吃屎,但是有马场,军马的集中可以产出成吨的马粪,可以换钱。
据《资治通鉴》记载,唐高宗李治统治时期,有一位名叫裴宽书的年轻官官,他“善于谋利”,写信给天子,说帝园里的马粪可以卖钱。 唐高宗顿时被感动了,向名臣刘仁良询问意见。 刘仁良答道:“好处厚,恐后人会说唐家卖马粪,不是什么好名声。 “幸好刘仁良没有糊涂,唐高宗也能听听他的意见,不然后人就会记载,端庄的唐帝还在为那点小马粪钱和百姓争斗,是不是太低了?
宋代,中国经济进一步发展,农业技术也突飞猛进,粪肥施肥成为基本作业。 宋代出版了《陈阳农书》,这是一本关于水稻种植技术的奇书,其中有一章《粪田的适宜性》,其中特别提出:“如果能不时增加新的肥沃土壤,用粪肥处理,它就会好熟肥,它的力量应该永远是新的、强壮的。 ”
甚至连“粪便”这个词都被省略了,在粪便中增加了“肥料”的含义。 明万历年间任宝坻县长的袁晃著《宝坻劝农》,其中《粪土七》记载:
有苗粪、草粪、火粪、毛粪、灰粪、泥粪、泥粪。 ”
明末写的《沈氏农书》中有一句话至今仍被农民视为珍宝,“农耕常产粪的地方,有四个字。
东亚的肥田与臭气熏天的巴黎
由于它有很多好处,它在东亚文化中从未像在欧美文化中那样被鄙视。 广东、福建等地称这种粪便为“夜香”或“夜香”,据说每家每户都要在门口放个厕所,等到凌晨的粪车才能把它拉走。 到处都是粪车的气味,为了讨好运,简称为“熏香”,“夜香”由此得名。
“月见草”这个称号是什么时候起源的,无法知道,能看到的最早的**保存在英国威尔克汉姆博物馆,内容是2024年,一位福建女子肩上扛着两个粪桶走在门前。 ** 抽水马桶和下水道在当时和以前还没有普及,城市居民要么在家里挖一个坑来储存粪便,要么把它们拉进厕所,等着汽车把它们拉走。
* 抽水马桶和下水道在当时和以前并不普及,大多数普通人使用粪便桶来解决他们的个人卫生问题。 ** 中国农业博物馆。
既然能给田地施肥,茄属植物就可以卖钱,粪土谁卖谁就收卖,就成一条独一无二的河湖。 当时,我国各城市或多或少有好几个“粪土豪”,北京市粪业协会会长于德顺掌管着36条街道,手下有上百个挖粪机,靠着挖粪机逐一挖出100多户人家, 而且在解放前,他也算是北京的顶级富豪。
解放后,粪土暴君被消灭,但在抽水马桶普及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粪便倾倒还是靠人力完成的。 广东《羊城晚报》曾回忆说,倾倒粪便的当地农民与居民相处了很长时间,形成了一种情感关系,到了腊月,就会送一些红薯、芋头到居民家中表达感激之情。居民们并不茫然,如果不种自己的田地,粪便就是污秽,他们很乐意有人把它拿走清理干净。
在中国农耕文化的影响下,日本、朝鲜、越南等周边国家将人类粪便视为宝藏。 2024年,统治全日本的德川幕府颁布法令,禁止将粪便倾倒到河流中,不是为了卫生,而是为了防止浪费粪便资源。 当时日本也有专业的粪便采集者,他们和那些拿着粪便和农民换水果蔬菜的人差不多,后来这个行业发展壮大,农民不得不用银子来购买粪便。
有时大米价格上涨,粪便价格也会上涨,甚至在日本还出现了偷粪的现象。 2024年夏天,日本大阪地区的两个村庄之间甚至发生了大规模的争端,争夺了一部分粪便的所有权。 这种争夺排泄物的争吵在东亚历史上并不少见,但对欧美人来说却是一件新鲜事,这种记载在中国和日本的历史书中很少见,但在英国文学中却广为流传。
不仅如此,小时候还看到农民要到自己的田地里去“排便”,比较节俭的农民会拎着粪筐,在路上看到筐里的粪就捡起来。 都是优质肥料,只有到了田里,才算是完成了使命。
节俭的农民拎着一筐粪,在路上看到粪,就捡起来放进筐里。 ** 2024年版《人民》。
想想看,城里有人捡粪便,乡下人回家拉屎,好在,至少粪便不会造成太大的公共卫生问题。
东亚的农民在田里堆积粪便,而欧洲则是另一回事。 这并不是说古代欧洲人不关心粪便施肥,相反,在古代欧洲文化圈中,这应该不是一种罕见的做法。 在圣经的路加福音中,耶稣讲述了一个故事,一个园丁看到一棵无花果树没有结果,就要求园丁把它砍掉。 园丁是这么说的
主啊,今年要保守它,直到我挖出我周围的泥土,加入粪便,然后如果它结出果实,我就会再次砍掉他。 ”
这表明,在耶稣的时代,在庄稼上施肥不仅是一种正常的行为,而且被认为是医治果树的好行为。 但那只是在农村,古罗马的城市选择了一条不同的道路,随着罗马帝国占领了整个地中海,罗马城越来越大,粪便被拉得越来越多,如何处理就成了大难题。 这导致了下水道系统的发展,罗马市干脆开发了一个四通八达的地下下水道网络系统,还记得我之前写过的超级马里奥怪物吗,对吧?(为什么超级马里奥总是在地下管道中与怪物战斗?罗马城的下水道系统是用实心大理石建造的,有拱形的大门,宽度可达近5米,比一些溪流还要宽!
罗马下水道建成2024年后,现代罗马仍在使用。 这里的下水道都是用岩石建造的。 洛可可式的“下水道有多忙”。
当欧洲进入黑暗的中世纪时,农村仍然可以收集人类粪便并给田地施肥,城市陷入困境。 由于管道系统失效,缺乏像东亚那样勤劳的施肥者,许多欧洲城市再次面临被粪污包围的困境。 相信很多读者都读过对充满气味的欧洲城市的描述,比如欧洲的时尚之都巴黎,那里的人们直接从二楼倒马桶,如果不小心,可能会被淋湿在脑袋里。 比如卢浮宫虽然是一座艺术殿堂,但它也是一座充满污秽的庙宇,人直接在楼梯间和阳台上撒尿,这就是习。
甚至有一种说法是,法国人发明高跟鞋不是为了美观,而是为了不让长裙在地板上拖地,这样它们就不会被随处可见的一些粪便污染。 直到文艺复兴之后,城市的下水道才再次四通八达,巴黎的粪便才得以顺利清除。
法国人发明高跟鞋不是为了美观,而是为了让长裙不会拖累地板。 上图为路易十四及其家人。 它现在在伦敦的华莱士收藏中。
清除粪便并不意味着它就是结束。 不进入田间的粪便与其他垃圾混合混合形成污泥,污泥顺着排水沟排入河中,各种细菌和病毒混合在一起繁殖,然后人们可以饮用它引起传染病。 2024年至2024年间,英国连续爆发了四次霍乱疫情,导致饮用水被霍乱患者的排泄物污染。 如果人类粪便施肥田在欧洲和美国传播,就像在东亚一样,霍乱是可以避免的。
你看,因为很多人的粪便和尿液去不了该去的地方,一方面是田里的庄稼缺肥,另一方面是城市里的人被熏得尖叫。 有时候,我们应该庆幸的是,3000多年前的中国人祖先点亮了粪肥这棵技术树。
今天的粪便
但我们不能因此而自负。 欧洲人不知道如何利用粪肥给田地施肥,但他们也有自己的施肥方式,那就是轮作。 每隔几年,让土地休整一年,然后在杂草丛生时放火烧土,将烧焦的植物灰烬用雨水倒入地下,不亚于人类粪便和尿液的优质农用肥料。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们拥有大片肥沃的耕地和牧场,相比之下,东亚的集约化农业是农业科学技术的重要进步,但在很大程度上也是最后的手段。
美国和欧洲在文化上是融合的,欧洲集在人口稀少的美国得到了广泛的应用。 美国的农业以大型农场为主,广泛用于轮作,而欧洲城市的下水道管道不收集人类粪便,不可能使用这种肥料。 当然,为了增加土壤肥力,美国和欧洲也需要给土壤施肥,但曾经占据美国主要牧场的不是人类的粪便,而是鸟的粪便。 在离秘鲁海岸不远的太平洋上,有一个群岛,南北海鸥总是拉着一个泡沫,久而久之,积累了硝石,秘鲁把这些鸟粪卖给美国,用于化肥田和硝石矿,发了大财。 后来,当鸟粪被挖出并出售时,秘鲁人转向了与玻利维亚和智利接壤的阿塔卡马沙漠,这里也是鸟类的天然厕所。 三国为此而战,被称为“鸟粪战争”。
南美鸬鹚,鸟粪肥料的主要生产国。 人民的新平台。
但是鸟粪已经堆积如山,粪便的原始外观已经看不见了,所以在城市长大的普通美国人并不知道粪便可以给田地施肥,对它的禁忌也因为农场使用鸟粪而少了多少。 20世纪初,德国化学家发明了合成氨的工艺,可以分别从空气和水中提取氮气和氢气,合成出农作物急需的氨和氨。
无论是在中国、日本、韩国还是越南,今天的大多数农业工人都在习使用化工厂生产的化肥,这些化肥价格便宜且易于使用。 该市的居民还可以使用抽水马桶和可追溯到古罗马的地下城市网络,只需按一下按钮即可冲洗水以带走排泄物。 人类粪便和尿液在该领域的作用越来越小。 2024年,西北农林科技大学的一名研究生调研了陕西省有机肥的利用情况,省内使用的有机肥占不到人类粪便的十分之一,甚至不到畜禽粪便的一半。
2024年英国广告画:抽水马桶。 **新华社。
2024年,俄亥俄州立大学的几位研究人员也在《民族生物学快报》上发表文章**,研究了人类使用人类粪便数千年的历史,也对工业化社会中水冲走和带走粪便表示遗憾。
回到斯科特参议员的问题。 其实,他的言论之所以能在美国流传开来,主要是因为他抢了屎二字来吸引眼球,其次,这件事情也与美国人的人均科学素养有关。 美国是世界第一发达国家,拥有尖端技术和世界上最强大的科学人才,但普通美国人很容易被政客牵着扭曲节奏,再加上美国农业机械化程度高,绝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有见过农田, 他们无法理解受精,但这是正常的。大蒜上粪的事情,普通美国人的耳朵很难理解为发酵腐烂的过程,而只能理解为从马桶里挖出来,直接倒在蒜头上的新鲜粪汤。
至于斯科特参议员是否真的有同样的想法,那只是他自己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