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来谈谈今晚刚刚收官的一部新剧——
就像一场大火逝去的一年”。
我们只是在收官阶段才写的,主要是因为这部剧的背景是80年代,一开始我们担心会和现在有一定的距离,观众可能不买账。 也是随着剧情的发展,这部剧前期的很多伏笔,在后续都得到了讲解,整体上也逐渐好起来了。 豆瓣已满80 的好评。
《火年》的主要视角集中在帮派内部,也就是走出巷子的五位理发师。 故事是关于这五个人之间的爱与恨。 之前的《狂飙》,虽然也写过黑帮,但属于警匪类型下的扫黑剧。
因此,《火年》也算得上是内地第一部“黑帮剧”。
这句话听起来很轻,而且我们这几年已经习了太多的“第一部”的自我推销,但这次不同,追了剧之后,我觉得这第一部还是很有分量的。
在说《火年》之前,我想先说说黑帮剧为什么好?为什么这么难拍?
好看又难拍的黑帮题材,往往来自同一个点——
黑帮电影中的角色,其实是一个混乱时代的终结。 因为新的社会规则即将建立,这些人物的魅力还在于他们最后的光彩。
这个灿烂的背面是众所周知的悲剧,毕竟结局是命中注定的。 所以,时代,或者说正在建立的社会规则,以及正在成为历史的现在,都是需要悄悄书写的****字。
当我们把时代的**人物**带入这部剧中,也能看到主创的叙事野心。 擅长现实主义题材、首次担任剧集制片人的温牧野,以及首次执导剧集的韩晓寒,在《我不是药神》《奇迹傻孩子》等过往作品中,都展现了对类型片的认知和把控, 也得到了观众的认可。
《火年》再次验证了主创在类型片中的审美和执行力。 这部剧主要有三条时空线索。 首先是以80年代为主线。 时机是微妙的,正如每集开头的纪录片片段的旁白所说:
上世纪80年代,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社会面貌发生了巨大变化,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然而,一些犯罪也在悄然发生。 ”
五个少年都出现在这个复杂的背景下。
多次留级的徐伟标和林志华是同班同学。 毕业后,找不到工作的张鹏在火车站接乘客。 他们三人一起招揽客户赚钱。 而王磊依靠当地拳击手赚取生活费,时不时还要打假拳击。 钟玉楠是团伙头目钟二爷唯一的幼苗,在一次绑架案中被林志华和张鹏意外救出。 他们五个人互相熟悉了。
在这群性格迥异的少年中,有两种气质特别出众。 一个不知所措。 这种迷茫,不仅是突然开放的时代带来的,还有青春本身带来的迷茫感。
第二个是血液。 影片一开场,徐伟彪和王磊为了躲避警察,放下刚刚捡起的砖头,跳进了粪坑里避险。 热血和中间二的感觉涌上心头。
热血可以看作是青春走向迷茫的突破口。 正如徐伟彪所说:“只要大家永远在一起,他们就很幸福,他们不去想明天会带来什么。
而这种青春与时代既相遇又平行的感觉,非常让人想起《阳光灿烂的日子》。 虽然两部作品都聚焦于胡同中的青年,但与后者相比,这部剧的时空跨度和社会方面要大一些。
主角们终于走出了巷子,踏入了一个更加真实残酷的**江湖。 他们后来的命运也与走私、矿难、贩毒、出国等时代事件有关。
不难发现,随着剧情的推进,时代**人物的力量越来越强。 尽管主角在成长,但他毕竟不是对手。
所以,长大后的徐伟彪和对手刁玉抢地的时候,就不再谈打杀了。 他甚至一度选择容忍并给对手好处。 因此,我们看到了性格成长的弧线。
但可惜的是,这并没有带来好的结果。 在貂玉不道德的父亲的影响下,徐伟标夫妇遭遇了一场车祸。 徐的妻子在子宫里就死了。 这是碾压人之后的时代残酷。
这部剧的第二条时空线索,是父母的70年代。
“70后”字幕第一次出现在荧屏上,是王磊在钟二爷家的墙上发现父亲的合影。 故事时光倒流。 忠治是一个在澡堂卖冰棒的老实人,遇到流氓吃冰棍也不给钱。 王磊的父亲王正民前来帮忙。
说实话,正是在看到这个闪回场景的时候,我才决定好好拍完这部剧。 它诠释了80年代“突然开放”之前的中国社会状态,同时塑造了主人公“缺席父亲”的形象。
王的父亲后来得罪了黑老大,消失得无影无踪,生死不明。 只剩下王磊和母亲,只能互相依靠。 王的母亲靠着从死者身上赚钱,也就是卖殡葬用品、清理死者尸体来养活这个破碎的家。
王磊的遭遇,也是主人公少年团背景的一个缩影。 他们一起成长在一个父权制垮台的时代。
这条隐藏线在70年代有很多亮点,你可以自己去发现。 比如,王某父亲的流氓教育方式,就是以暴制暴。 在王父的要求下,钟吉打了流氓几巴掌,后来走上了冥界之路。 这种暴力,和80年代主角群体的青春暴力并不完全相同。
这也引出了该剧的另一大亮点,对暴力美学的追求。
剧中的暴力场面当然是大尺度的。 比如前期最大的反派何二青出现后的一系列操作,斩断了舌头,砍掉了双手,一切都没有倒下。 反派的形象很快确立,随后帮派内部的权力迅速更迭。
但暴力不仅仅是关于权力斗争,这部剧也不仅仅是为了暴力而暴力。 暴力美学的核心不是来自外在的行为,而是来自人物的内在情感。
比如在王磊临近大结局的时候,当王磊看到自己的爱人安菲亚死在自己面前时,眼神中流露出绝望的狠心,他说“今天谁也不能活着离开”。 紧接着,画面变成了黑白,黑匪纷纷向王磊涌去。 王磊一敌百战,杀血路。
这个暴力场面,是该剧追求暴力美学的一个缩影。 庄严的黑白定格了人物的悲剧,带着一种破碎的美感。 主人公的暴力反抗,其实是与自己飘浮的命运的强烈对抗。
王磊最终倒下了,因为他注定要赢。 这就是命运对他的残酷。
这种宿命感,也体现在这部剧最后的时空线索中。
在每一集的开头,该系列以伪纪录片的形式从现在时态回归,采访了与80年代有关的各种人。 其中有胡同居民、打黑拳的体校毕业生、刑警、监狱犯人、酒吧老板等。
在内容层面,这三大宗教、九大流派的人物,构成了这部剧所聚焦的市场空间。
在形式层面上,这种回顾性的口头叙述不仅增加了讲故事的悬念,也让真实与虚构的界限变得不那么清晰。
而且,也给主人公一种命运的悲剧感。 比如在第一集开头的采访中,被采访者是一名人民警察。 而他就是当年五人组里的林志华。
林志华是他们中唯一一个考上大学的人。 他和许伟彪、王磊等人都很小,前期是文武的代表,后期则面临着白与黑、警察与土匪、法律与正义的对立选择。
这些长期的情感动力,埋伏在多时空、多条线索的叙事中,需要在最后一刻释放出来。
不过,这也是黑帮片的又一难点。 黑帮片的核心情感主要是兄弟情谊。 按理说,是让观众对主角产生共鸣。
但黑帮片之所以在当下显得难以启齿,是因为它的核心是关于黑社会的黑白。 也就是说,我们经常谈论江湖的道德。 并不是说我们习谈论社会规则(法律)中的黑白。
因此,法律、警察等社会规则的体现在影片中,作为另一种“平衡”和“统治者”的力量出现。 这对观众和编剧都提出了挑战。
而且,当帮派谈论非黑即白时,肯定有对立。 对立面更难写。 如果文笔不好,角色就会沦为面部化和工具化。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看到《火年》的结尾才能写出来的原因。 至少在剧集的后半段,我看到编剧突破了困难和亮点。
比如前期最大的反派何二青倒台后,刁玉成为新的反派代表。 而他和徐伟彪的关系,也经历了从对手,到兄弟,再到背叛,最后到赎罪的过程。
显然,刁玉这个角色比何二卿要立体得多。 他不想“点枪”背叛徐伟标,但不讲道义的父亲却挡住了路。 最终,刁玉向徐伟标认罪,砍掉了他的手指。
刁玉的断指,虽然是在为徐伟彪赎罪,但其实更大程度上,它指的是刁的父亲。 这几乎可以看作是反派回归父亲。
此外,编剧还给王磊、女友的绝症梗等场景加入了情感台词,其实他是在用情绪来丰富这些主角的灰度形象,让观众更好的共情。
这样的尝试,难免会让观众产生一个问题,那就是创作者对主角的态度。
在我看来,对角色的共情并不等同于对角色的认同,这部剧既不是在宣扬主角的行为,也不是完全按照开场所说的,用“罪犯的悲惨人生”来教育和警示。
简而言之,这是特定时代的特定人群。 我们很难用超越时代的角度来评判他们的道德。
主创更多的是艺术修复,哪怕在表现力上戴着镣铐跳舞,但同时,他也有很多亮点和亮点。 更重要的是,这部剧在题材和类型上也具有相当大的突破意义。